息蘭一手指向窗內,「我在關心里頭的情況,然後考慮要不要去告訴王上,明日直接把殿下嫁去你們雄獅大營算了。」
冷滄浪高聳著兩眉,「我們的目的都差不多嘛。」
「要不要……一塊去喝一盅?」
息蘭干脆邀請這個跟她一樣閑閑沒事做的人,一塊在這種尷尬的時刻去找些事來做做。
「也好,反正……」他毫不猶豫的答應,抬首望著窗內兩具緊緊交纏,一時之間還分不開的身影,「時間還早得很。」
第九章
最終之戰終于來臨,在這日,無論是伏羅還是天朝的大軍,全都齊集在兩軍交界處,準備等著看兩位主帥……再次浪費時間。
早就知道不必再戰的兩軍人馬,此時皆有默契地或坐或站在一旁,不是閑聊就是趁著日光正暖的時分打打小盹,要不然就是把握時機和將要成為自己人的敵方,先套套交情或是來個軍事、風俗、語言各方面的交流,以培養日後將要共事的情誼,根本就沒有人想要去搭理眼前這幕天天上演的面子之爭。
扁天化日之下,就在上萬雙眼楮前,野焰大刺剌地一刀將粉黛手中的銀槍劈成兩截,然後刻意以刀背襲向粉黛坐下的良駒,讓它受痛而起,差點把粉黛給甩下馬。
就在粉黛瀕臨落馬之際,野焰好整以暇地騰出一掌捉住她的衣領,慢條斯理地將她﹝放開我!」被人拎上馬的粉黛忙不迭地掙扎大叫。
﹝這回你不能再賴皮了。」野焰一手操控著韁繩,一手將它緊按在身上—不受影響地策馬疾馳向天朝大營。「而且你再怎麼扮可憐我也不會再受誘,因為我說什麼都要把你扛回去。」
「放手……」她羞窘地想掰開他牢牢擒抱的大掌,「大家都在看……」
「你答應過,輸了就要和親。」野焰倏地停下馬,不顧她的顏面,將她抱高湊近她的小臉低問︰「記得嗎?」
「不記得。」她小聲地咕噥。
「嗯?」野焰一掌抬高她的臉龐,不客氣地在眾人面前故意賞她一記深吻。
「好……好啦,我記得啦。」被吻得沒地方躲的粉黛,趕緊以雙手摀住他的嘴,免得他繼續把她的顏面丟光。
他回味地舌忝舌忝嘴角,「輸得心服口服了吧?」拜她之賜,他從沒在任何一場戰役中耗過這麼久的時間。
她沮喪地窩在他的胸前,「我再怎麼打下去,也打不過你是不是?」其實她也知道,每次他來對陣,壓根沒有盡全力,就連最後一次,他也還是保持著他的君子之風在讓她。
「對。」他咧笑箸白牙對她警告,「再有下一次,我就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你真的……」粉黛望著他看似心滿意足的笑臉,期期艾艾地問︰「想要我去和親嗎?」他真的想娶她嗎?還是只是為了兩國,所以才同意的權宜之計?
「你說呢?」他捧著她的小臉,以額抵著額,柔聲地在她的面前問。
沉浸在他總是無節制的溫柔里,粉黛這陣子以來忐忑的心房,緩緩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似水綿綿的喜悅之情。
「如果我去和親了,我先警告你,我會和冷滄浪水火不容的。」她盥他氣息交錯著,伸出指尖在他胸前輕劃著。
野焰的包容心很大,「你們的私人恩怨,只要私下解決別讓我看到就行了,我不會管太多的。」他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不對盤了,不過,既然往後都是一家人,那麼,家人吵吵嘴也是無妨。
她抬起明眸,深深凝娣著他,「那……伏羅呢?」他打算對伏羅怎麼辦?
「我會派滄浪先進駐伏羅,由他代我把伏羅整頓成西戎最大武力最強盛的國家。至于往後的事,那就留待往後再說。」
「咳咳……」飽受民意攻擊的花間佐出聲咳了咳,策馬來到他們的身邊,要他們看一下四周已經快引發暴亂的情況。「王爺,請你們注意一下場合,別忘了這里還有很多的第三者。」
粉黛側過頭去,映人她眼底的,淨是雄獅大軍們炯炯的妒意—一如當初她接近野焰﹝對喔,我都忘了我還有一大票情敵。」好,外患解決了,現在就剩這一票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的內患。
野焰一頭露水,「什麼情敵?」除了她之外,有人會看上他嗎?
「野焰。」她正經八百地拍著他的兩肩。
「嗯?」他不明所以地看她臉上忽地漾出一抹燦笑,然後像朵菟絲花七手八腳地將他緊緊纏抱著。
「我突然發現,其實我是很喜歡引起眾怒的。」光是這樣抱著他,那票男人的眼珠子就瞪得快掉下來了,不行,為了她日後著想,她得讓所有人知道這個美男子只能是她一人的。
「眾怒..」野焰才想要回過頭看看她得罪了什麼人,就被她兩手拉來。
「不管是誰,都休想來與我爭奪你,你是我一人的﹞她輕聲地在他的唇邊低喃,用火辣十足的熱吻,讓現場已經一觸即發的氣氛,迅速加溫至頂點。
花間佐看了看四周的人們,不是帶箸怒意熊熊的妒光直對箸粉黛冒火,就是有人已經撩起衣袖打算去砍了粉黛,他忽地覺得,日後雄獅大軍要是多了這個伏羅公主,只怕會更加前途多難和有一天到晚收不完的醋壇子。
「呃……」他看了一會他們兩人緊密相偎的身影,不住地抬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小東西,會有很多人恨你的……」
「喲,你會這麼好心?」粉黛拉長了得意的聲調,對那個一見到她來到營內就頂著一張臭臉的冷滄浪嘲笑,「怎麼,是哪只蠢狗忘了叼走你的良心?」
冷滄浪極力忍下滿月復想掐死她的。
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他哪時對野焰有意思過?還不是草木皆兵的她自我想象的,他才不會對那個美女臉男人身的野焰有興趣。
之通位對我有很嚴重誤解的伏羅公主。」冷滄浪兩腳在她的面前站定,大聲地澄清他的清白,「從頭到尾都是你自作主張地」直誤會我,我的良心」直好好的擺在這里!」
她壓根就不信,「你敢說你從沒打過野焰的主意?」少來了,他那種跟其它人不相上下,垂涎野焰的目光她又不是沒見過。
「別逗了好不好?」他听了就全身發冷,不斷地頻搓著兩臂,「我又不愛男人,我只是倒霉奉命得看著他。」
看他的模樣,似乎不是在說謊,但他曾做過的種種,讓粉黛就是無法放下那顆對他的戒心。
「反正野焰已經是我的人了,往後你休想再打他的主意。」她伸出一指直指他的鼻尖,把話說在前頭,﹝喂,從今以後不準你再踫他一根手指。﹞
傍她三分顏色她就開起染房了?
不想再忍耐的冷滄浪,當下忘記野焰曾經千拜托萬拜托要他別和她吵的事,卯足了氣焰跟她火爆地杠上。
他不屑地冷哼,「女人嘛,不就只能以婚姻這種手段來達到目的?哼,就知道你們這種東西什麼都不會,淨會要手段來綁住男人。」
她笑靨如花地撫箸頰,「是啊,我還要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呢,我們將會是一對神仙伴侶。」
「少往你的臉上貼金了,要不是因為你是屬于那種柔弱的東西,野焰又哪會看上你?」冷滄浪低下頭來,一字字地損在她的鼻尖之前。
「哎喲,這麼酸?」粉黛裝作驚訝地撫著小嘴,而後故意以肘撞撞他,「得不到他,其實你的、心底很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