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你不也是?」她也掩著芳唇笑得很假。
「小東西……」引爆戰火的野焰卻在此時掀起帳簾走進來,「咦,你們兩個都在?一「我們在聊天﹞他們倆異口同聲地把第三者趕出他們的戰局外。
「聊天?你們兩個?」野焰不相信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來來回回了好幾趟,覺得他們此刻的表情並不是什麼快樂的談笑,而他們劍拔弩張的模樣,反倒看起來只差沒拿刀互砍而已。
「我先走了。」冷滄浪走至野焰的身邊,一手親熱地攬著野焰的肩頭,不但在他胸前亂模一把,還靠在他的耳邊低喃,「記著,待會過來我那邊,我有悄悄話要對你說。」
「好。」不明就里的野焰乖乖點頭。
「你最好別靠他那麼近,也要對你的這個軍師多防著點。」冷滄浪前腳剛走,粉黛立刻把野焰拉至身邊為他洗腦。
「防他什麼?」野焰一頭霧水地盯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
她氣岔地大嚷︰「免得你在不知不覺中吃了虧都還不知道!」太可惡了,居然在她的眼前示威,還敢借機偷吃野焰的豆腐!
「吃虧就是佔便宜。」反應慢半拍的野焰,還以為這是她新起的聊天話題。
「錯,大錯特錯!」她忙搖晃著他糾正,「虧就是虧,哪來的便宜可佔?是你被佔便宜才對!」怎麼辦?他那麼鈍,要是一個不小心,他可能會被冷滄浪從頭到腳的結吞掉,不好好看著他不行。
他彎著兩眉,「有這種說法嗎?」她的俗語是不是記錯了?
粉黛兩手緊按著他的肩,謹慎地向他叮囑,「記住,什麼都可吃,就是不許吃虧,知道嗎?」
「你在擔心些什麼?」野焰一手拍著她的頭頂,笑意盎然地瞅著她氣得紅通通的小有。
「當然是擔心你的安危呀。」深感內憂外患的粉黛,忙著轉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不被冷滄浪染指。
「有滄浪在我身邊看著,我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啦﹞這麼多年來,有滄浪在緊看箸他的一言一行,還屢屢舍命護衛著他,他有什麼好操心的?
她大大地搖箸頭,「就是有那個小人看著你才危險!」完蛋,他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小人?」野焰終于發現他們的對話完全沒個共通點,而在認知方面上的差距也很大,「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就不能換個軍師嗎?」先下手為強,只要能把冷滄浪換掉,或是把他調到別處去,那麼他就不能作惡了。
他正經八百地搖首,「不能,滄浪是我父皇親自指給我的。」
「那……」她戰戰兢兢地再問.!「姓冷的要到何時才會離開你的身邊?」糟糕,那家伙還是皇帝御賜官位的。
「嗯……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冷滄浪從一出世就被命定要終身效忠皇家,而他,就是冷滄浪得一生盡心守護的對象。
她如遭雷極,「什麼?」那他不就危險了?
「小東西?」野焰不解地看著她花容失色的模樣。
粉黛深吸口氣強迫自己表定下來,努力前思後想著,該怎麼解決那個心月復大患。
既然抽刀斷水水更流,而她也沒辦法將冷滄浪拉離野焰的身邊,為免夜長夢多,她決定盡早返回伏羅,她要把這個溫柔的男人自冷滄浪的魔掌下解救出來,並且強行獨佔這朵狂野的火焰,再也不讓別的男人心懷覬覦想染指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望著野焰那張令人心動的臉龐,粉黛拉來他的手,鄭重地放在掌心里拍握著。
他的眉心開始打結,「保護我?」等一下他一定要去問問冷滄浪,看他到底是對她說了些什麼,不然她怎會突然激起這種想要保護他的雄心壯志..
她握緊他的手,對他笑得很篤定,「對,我要保護你。」
「不見了?」本來還在焦急踱步等消息的野焰停下了腳步,難以相信地看著來向他報告的冷滄浪。
就在冷滄浪與粉黛宣戰的次日,野焰一早起來就發現昨晚還跟冷滄浪顯得很不對盤的粉黛,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是不見了。」找人找了一整日的冷滄浪,一身熱汗地坐在椅上納涼,根本就沒有他臉上的心急。
野焰不死心地拉起他,「你到底有沒有仔細找?」那個小東西還能上哪去?萬一她不小心走到軍營外去怎麼辦?現在外頭那麼亂,誰能擔保她的安危?
冷滄浪揮開他的手,「都照你的吩咐,手底下的人也都把整座大營給翻過一回了。」不只野焰很想找到那個女人,全軍營的弟兄都很想藉此機會挾仇群起的堵她一次,好來算一算她私佔野焰那麼久的深仇大恨,可偏偏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如願。
「你說。」野焰臉色難看地一把揪緊他的衣領,「是不是你暗中把她給帶走的?」罪魁禍首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冷滄浪兩眉挑得老高,「我?」為什麼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他?
「就是你。」他有相當充足的理由可懷疑。「她孤零零一人又無處可去,怎麼可能會隨便離開這里?一定是你暗中把她處理掉的。」
「哼,需要我去動手處理她嗎?」冷滄浪撇開他緊揪不放的手,頗為遺憾地朝他低哼,「你的腦子怎麼就是不會轉?那個東西才不是隨便離開,她是回國去了。」她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懂得在被他挖出底細前開溜,不然被他逮到後,他就把她拖去砍了。
「回國?」野焰頓了頓,「你在說什麼?」
他一手撫著下頷,「讓我猜猜,你還不知道那個東西叫什麼名字對不對?」根本就不須猜想,這個愛心過剩、又太過尊重他人隱私的少根筋王爺,一定是從頭到尾不曾問過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我沒問她。」既然她沒主動提,那他也不會去冒犯人家。
「她叫粉黛,同時也是伏羅國的六公主。」冷滄浪報上他隨手撿來的東西,在她背後有多大的來頭。
帳內的空氣頓時沉澱了下來,寧靜得只听得見燭油燃燒的聲響,啞然無言的野焰,半晌沒有任何反應,就只是直愣愣地瞅著他瞧。
「她是……」他勉強地找回聲音,「敵軍的主帥?」這怎麼可能?
冷滄浪懶瞥他一眼,「不相信?」算他枉作小人,那個女人說假話野焰都信,偏偏他說真話野焰卻不信。
「不信!」野焰怒指著他的鼻尖與他嚷了起來︰「你一直都對她存有偏見,這一定是你的離間計,」從一開始冷滄浪就討厭她,所以冷滄浪才會說出這種話,刻意想要打擊他對她的印象。
他一臉的鄙視,「我何必去離間你們?」是那個女人怕身分曝光所以落跑了,這與他何干..
「你對她不安好心!」野焰老早就把冷搶浪過于「關愛」粉黛的行徑,自行在腦海中推演為他也對粉黛有興趣。
「誰會去對那種東西不安好心?」他極為不屑地用力哼了口氣,並伸出一指頻頻戳著野焰的胸膛,「還有,別把話題岔遠了,無論你信不信,她的確是伏羅國派出來迎戰我們的主帥,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我……」他一時語塞。
「你還是不打?」冷滄浪兩手環著胸,算準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就算……就算她是敵軍的主帥好了。」野焰果然如他所料地惱著一張臉,「可是她看起來就像個不能沒有人保護的弱女子啊,這種仗我怎麼打得起來?」強人所難嘛,縱使她的身分是如此好了,面對她,他說什麼也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