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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上心頭 第3頁

作者︰綠痕

「大、功、告、成。」南宮徹揮去一頭大汗,兩手扭著腰,滿意地看著已裝盤完畢,整齊地擺在桌上的各種美味菜肴。

正午的日光熾烈地映照在窗外的湖面上,一波波反射的波光,飛閃過他的眼簾,提醒了他不能再繼續對自己的手藝贊嘆下去。

「糟了,這麼晚了。」沒想到新式的菜色這麼耗時費工,再不快點送去的話,飛鳥可要餓壞了。

南宮徹飛快地將所有的菜肴裝進有十層高度的特制餐籃里,一手提起餐籃,一手蓄滿內勁,以沉重銳利的掌風掩熄每具灶內的柴火,爭取時間地揭開窗扇,躍出窗外準備為心上人送午飯。

兩腳方踏上個外的長廊,正打算以輕功躍過湖面的南宮徹即被一群吼聲一致的不速之客給攔下。

「南宮徹,交出解藥來!」

他回頭看了那些擅闖他地盤的人們一眼,一雙劍眉不悅地往眉心靠緊。

「閃邊。」他伸手指向湖岸外的門牌,「識字就快滾。」都已經在門牌上寫得很清楚了,還敢進來妨礙他的送飯大事。

絲毫沒有把門牌上警語放在心底的吳家兄弟們,非但不讓出路來,反而還動作一致地將刀鋒指向這個數日前對他們下毒的毒仙。

他冷冷地開口,「現在我沒空陪你們玩,我忙著要送飯。」與這些拿著刀子的男人比起來,飛鳥那快餓著的肚子比他們來得重要。

「送飯?」帶頭的吳一虎愣了愣,兩眼懷疑地看向那具造形怪異的餐籃。

「他是要送飯給那個拓拔飛鳥。」吳二虎不屑的譏嘲,「誰不曉得咱們偉大的南岳盟主,費盡心思的苦追那個冷血女神醫已有十年了。為了那個女人,他是可以連盟主的自尊也不要,天天窩在宅子里為女人洗手做羹湯。」

「廢話夠了沒?」南宮徹愈听愈不耐煩,「我趕時間,讓路。」

就在南宮徹才想繞過他們縱氣飛越過湖面,好先把飯菜送給湖中另外一座小島上的飛鳥時,數把長刀立即將他劈回原地,並逼他不得不在這忙碌的當頭挪出時間,好好招待他們這群特地來找他的客人。

「堂堂男子漢,為個女人做飯?」吳一虎刀刀直壁他的面門,「南宮徹,你可真有志氣。」

南宮徹一手小心護著餐籃,一手抄起腰間的佩劍格擋,心情惡劣地向他警告,「這盅湯我堡了兩個時辰,我要在它還燙手時送到飛鳥手上,若是湯涼了菜冷了,當心我把你們全毒了去喂魚。」

「把解藥交出來!」吳一虎壓根就不搭理他的警告,一心只想解開身上所中的奇毒。

「別擋路,我的芙蓉豆腐禁不起耽擱,它要涼了!」頻頻被擋路到後來,心急如鍋上蟻的南宮徹運劍的速度也愈來愈快,火冒三丈地在心底計算著時間。

沒料到他攻勢會在轉瞬間變得難以招架的眾人,正齊心一致地上前圍住他,打算合力留下他的腳步時,南宮徹卻忽然停止了動作,焦急地打開餐籃其中一格,以指探試里頭菜肴的溫度。當他再抬起頭來時,已不復見方才臉上所有焦慮的神色,改而換上的卻是難以抑止的滔天怒火,只因為……

萊,涼了。

他雙目含冰地瞪向他們,「你們……」

被他一雙眼瞪得全身涼颼颼的罪人,還來不及反應,飛快放下餐籃的南宮徹,已揚著劍來到他們的面前,效法夸父追日的長劍,散發出太陽般的金羽流光,在擊碎他們手中長刀和劃破雙腕時,如四散的流火星源。

「想要解藥是不是?」南宮徹大掌緊捉住吳一虎的後頸,將藏在抽中的小藥丸子硬塞進他的嘴里,「吞,都給我吞下去!」

「你……你讓我吞了什麼?」被塞得滿臉漲紅的吳一虎,在他惱怒的去找其他人塞藥時,恐慌地撫著頸間問。

他冷睨一眼,「會讓你變成魚飼料的東西。」敢進他的湖來壞事,他們都不打听一下他已經把湖里的魚兒們餓多久了嗎?

「奇怪……」也被塞下藥的吳二虎,驟感不對地以雙手上上下下的撫著四肢。

「燙!」知道自已又中毒太晚的吳一虎,燥熱難安地自地上跳起,「我的身體好燙!」

南宮徹很好心的向他們建議,「覺得燙就下水清涼一下啊。」

撲通撲通數聲,一個個來訪的客人們,在南宮徹的建議下,轉眼間全都跳下水以解身上毒性所帶來的熱意。

「忘了告訴你們。」他蹲在岸邊壞壞地朝他們咧著笑,「我養的魚兒們可都是很凶的。」

「哇啊!」

被湖心另一邊熱鬧的人聲吵得受不了的飛鳥,放下手中正在研磨的藥缽,走至門邊,打開門想一探究竟時,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即是南宮徹臉色鐵青的臉龐。

「你有客人?」臉色這麼臭,又有人不識字的去招意他了?

「一群糟蹋我心血的家伙。」南宮徹踩著重重的步伐踱進她屋內,氣悶地將餐籃擺在她桌上。

飛鳥動作輕緩地合上門扉,繞過一身戾氣未消的他,伸手采向他帶來的餐籃,想在撫平他滿肚的怒火之前,先安撫一下她快餓扁的肚皮。

他迅捷地按住她的小手,「別吃。」

「為什麼?」他一早就把自己關在廚房里特地做的菜,不吃豈不是太對不起他的辛勞?

「都涼了。」食物一但涼了,也就走味了,這種東西他不能送到她的口中,他要讓她嘗的,是最好的美味,而不是這種已變成次級品的東西。

飛鳥輕輕挪開他的大掌,「不管是熱是涼,都是要下月復的。」對於食物,她看得很開,不像他這位美食大師那般挑剔。

「味道會不好。」為了她不在乎的模樣,在他心底暗燃已久的心火,又緩緩地燃燒了起來。

「沒關系。」她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依舊是伸手去揭籃。

南宮徹猛力捉住她的手,將它緊緊接壓在桌面上。

沒關系、沒關系,她對什麼都沒差別、沒關系。

為什麼她就不能對藥材以外的東西在乎一點?她那直線思考的小腦袋里,可不可以有些差別比較?能不能試著多去了解一下他的用心?能不能不要把一切都視為沒什麼不同?

然而,他更想說的是,她可不可以,好好看他一眼?

這些年來,他多想能讓她分一點心思給他,或者她能暫時放下她心愛的藥材和醫書,真正用心看看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看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為她做任何事,看他是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等待她的笑容,看他那些藏在心底不說出口的愛意。

他不求能夠佔據她的整顆芳心,也不想改變她什麼,只要她能覺得自由自在,即使是無視於他的陪伴、他的存在也無妨;只要她能夠在她的心房里挪出一隅,讓他存在,讓他進駐,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只要她那雙美麗的杏眸能夠真正收留他一次,將他深深看進心底,這樣就足夠。

可是……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寂寞,那麼折磨?此情,為何偏偏又無計可消除?

雖然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但要到何時,他才能夠走至她的心底,不再是永遠也到達不了她心梢的彼岸?

放任他沉默的飛鳥,文風不動地保持著姿勢,緊咬著牙關不讓手掌傳來的疼痛逸出聲。

回過神來的南宮徹放開大掌深吸了口氣,以手抹了抹臉恢復一貫的神色,並從餐籃里的一格中取出一盤胡餅擱放在桌上。

他放軟了聲音交代,「你先吃點胡餅墊墊胃,這些萊我回去重新再做過。」

「不必……」原想婉拒的飛鳥,在雙眼一接觸到他那溫柔的臉龐後,她又飛快地改口,「好吧,你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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