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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寄海遙 第14頁

作者︰樓雨晴

「感謝公子垂愛,粗茶水酒,還請公子切勿嫌棄。」她露出一小截粉女敕的紅酥小手,為呂世全斟了滿杯。

「公子,海遙先干為敬了。」她嬌嬌柔柔地舉杯淺嘗。

「怎麼會,我滿意極了!」呂世全傻傻地迭聲應允,就算眼前是毒酒,拚著一死他也喝了!

也所以他不可能會注意到,海遙的酒根本滴水末進,全數往腳邊倒去。

呂世全根本蠢得像頭豬,一點挑戰性也沒有。

沒關系,待會兒還有更好玩的。

「既然公子喜歡,那麼海遙就再敬公子一杯。」喝死你!

而他竟也傻傻地一杯杯往月復里灌。

傾城絕色近在咫尺,只要是男人,哪個能不心蕩神搖?呂世全心癢難耐,開始毛手又毛腳起來。

「你怎麼這樣啦!」海遙因小手被捉住而大發嬌瞋。「不正經!」嬌羞的語調听來,不似埋怨,倒像是撒嬌。

始終冷眼旁觀的風翼天,看到這兒,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兩手握得死緊。

這個蠢丫頭,她以為她在做什麼?

他猛吸氣,努力想冷卻一腔無名怒火,命令自己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海遙技巧地抽出手,一臉柔情蜜意地為呂世全拂開須邊的亂發,有意無意的在他頰上輕劃著。「你長得真是好看──」那是指,如果世上沒有男人的話。

被美人贊得飄飄然的呂世全,又怎會注意到搭在他肩上的青蔥小手正拿著一枝小型毛筆,很巧妙的在他頰上寫字。

如此光明正大,那個飄在雲端渾然忘我的白痴竟還不曾察覺──唉,沒救了。

風翼天忍不住要嘆息,不知是海遙太高桿了,迷得他七暈八素,還是那蠢蛋比他們預料的還笨。

若在以往,他一定會快意地大笑出聲,但為什麼他此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覺一腔怒火愈燒愈旺,眼前益發親密的畫面,沒來由地令他滿心叉苦又澀……好了,大功告成。

海遙收回手,因為剛才太專注,沒發覺那只魔掌已環上她的腰。可惡!這下,她要是會簡簡單單放過他,那她汪海遙「小霸王」之名何存?

于是,她欲拒還迎地掙扎著,然後巧妙而不著痕跡地幫他「寬衣解帶」!

衣帶一抽的同時,她也尖叫出聲。「啊──非禮!」

這一喊,可把家里頭大大小小的人全引來了,包括、見她呼喚、行色匆匆聞風而至的風應龍。

「怎麼回事?!」見著這副場景,眾人全傻了眼。

「干爹!」海遙低低切切,「柔弱無助」她轉向風應龍尋求倚靠。「他……他……我不過小小捉弄他一下,他就……惱羞成怒,企圖非禮我。」

捉弄?非禮?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呂世全一听,搖首又晃腦,緊張地連忙否認,但是在他衣衫不整的情況下,說服力似乎不高。

要不是場面太尷尬,眾人鐵定會哄堂大笑!

瞧瞧呂世全臉上寫了什麼?

本人乃婬蟲一條,天生下流胚這種事有可能會是誰做的,大家心照不宣,尤其大小霸王都在場。

自家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受害者是誰。

「世全,你太亂來了!出門前爹不是還千叮嚀萬囑咐,要你今天千萬收斂點嗎?」呂老爺信以為真,老臉羞慚地訓道。

言下之意,呂世全以往很放蕩亂來?只不過萬分困窘的呂老爺沒發覺自己的語病就是了。

「我沒有哇,爹!」呂世全欲哭無淚,百口莫辯。

「走,跟我回去!」呂老爺再也沒臉留下了,扯著兒子便走,其它人也一下子一哄而散。

「好了。」清場清得差不多,風應龍轉首望向海遙。「遙兒,你怎麼向我解釋?」

「干爹──」海遙懺悔地小聲叫著,沒來得及說什麼,怒火已瀕臨爆發邊緣的風翼天突然冷沈地開口。

「爹,用不著您教訓,我親自來!」他俊容陰沉,面無表情地一把扯過她往前走。

「天──天哥……」海遙不解而慌亂地叫著,他的表情好可怕!

「閉上你的嘴!」他暴怒地吼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風應龍看得一頭霧水,天兒和遙兒向來不是都沆瀣一氣、站在同一陣線的嗎?真反常,兒子吃錯藥啦?

但轉念一想,遙兒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印象中的天兒,臉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遙見竟能將不動如山的天兒激得暴跳如雷?這失常的背後,不也正代表著極度的在乎?否則,不受波動的情緒又怎會激起狂濤駭浪?

第六章

「砰!」地一聲,風翼天將海遙往房里一甩,再用力甩上房門。

「天哥!你干什麼啦,會痛耶!」她揉揉發紅的手腕,抬起頭正欲抗議。「莫名其──」望見他怒氣沖沖的臉龐,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以為你在干什麼?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賣弄風情?」熊熊怒焰正式引爆,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整人的手段有很多種,為什麼你偏要用這種最下流的方式?誰教你打扮得這麼惹火狐媚來招蜂引蝶的?如果我不在場、如果發生了千百種不可預計掌控的情況,你自己說,你該怎麼辦?你有十足的能力應對嗎?這叫引火自焚,你懂不懂!」

海遙被他的狂怒給嚇傻了,記憶中天哥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她一時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

「天──天哥,你別這樣,這種情況並沒發生啊!何況,我也成功地整了他,酒里放了巴豆,夠他跑茅房好幾天了……」

「誰要听這個!」他忿然打斷。「我在氣你不知端莊!陪酒賣笑、媚眼頻拋,你還有什麼沒做的?淨學些風塵女子的輕浮身段,你是將自己當成了妓女是不是!」

他氣昏頭了,戳入心肺的痛楚令他失去理智,一時口不擇言地發泄著重壓在胸口的悒郁怒火,沒注意到海遙瞬間刷白的臉蛋,及浮起的瑩然淚意。

「風塵女子?呵……」她幽幽淒淒地一笑。「你不是就愛風塵女子的嬌嬈媚態嗎?你自己就可以尋花問柳,我為什麼不能陪酒賣笑?」

「汪海遙!」響徹雲霄的一陣狂吼,他忿然一掌擊向木桌,應聲而碎的木桌引起漫天巨響,卻再也震撼不到海遙。

「這算什麼?自甘墮落地拿自己和風塵女子相比,你存心想作踐自己是不是?」

「說話要憑點良心,天哥!」縱然極力隱忍,淚仍成串滾落。「是誰先拿我和妓女相比?是誰先用比利刃更甚的言語狠狠傷害我的?當柳映霜陪酒賣笑的時候,你會嫌她下賤嗎?當柳映霜對別的男人軟語溫存時,你會罵她妓女嗎?公平點,天哥,拿你對她千分之一的憐惜來看我,別太殘忍。」

「我不會罵她下賤,我不會罵她妓女,因為她身在風塵、她身不由己,可是你呢?你呢?這與憐不憐惜有何關聯?她的無奈與你的主動能相提並論嗎?你說這話才是有欠公允!一個雲英末嫁的姑娘家,公然與男人調情、勾勾搭搭,這算什麼!就算是映霜,她也不會為男人寬衣解帶、對男人投懷送抱!」他無法分析自己沒來由的怒火狂濤是怎麼回事,一旦爆發便怎麼也平息不了,他無法忍受她和其它男人談笑風生,尤其那一幕幕親密的畫面深深絞痛了他的心,令他完全無法冷靜。

海遙渾身一顫,蹌退了一步,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懂了、我終于懂了……」她幽幽恍恍地經喃,柳映霜是他的掌中珍、心頭寶,不論她如何,他都有一份濃摯深情可以去包容、去疼惜,而她呢?她什麼也不是,充其量,也不過是他十年前偶然在大街上撿回的小麻煩,憑什麼要求他公平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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