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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瀾協奏曲 第3頁

作者︰蕭逐

「……你們……」緒雅一時間還真是無言以對。

「哎呀,緒雅你呀,」劉芝吐吐舌頭,「是沒辦法理解我們的心情的!誰你早有了個那麼棒的白馬王子呢!」

「哎,哎,快過來!」結束練習後一直沒露面的王蕾忽地從門口探出頭來,「你們快過來!」

「什麼呀!」董亞梅沒好氣地反問,王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有什麼事?」緒雅壓低了聲音問。

王蕾眨眨眼,臉上綻開了一朵小小的酒渦,顯得既嫵媚又矯捷。她再度招手,竊笑著說︰「來看哪!」

幾個年輕女孩順著她所指方向,向指揮休息室望去。

「老姑婆?!」董亞梅首先叫出聲,被眼疾手快的王蕾捂上嘴,才沒驚動休息室里的兩人。

孟潔捧著一罐冰鎮飲料,正和葉凜說話︰「葉指揮,你今天辛苦了。」

「哦,是嗎?」與在大家面前不同,葉凜的語調相當平和,剛硬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了不少,「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合作,孟小姐不用這麼客氣。」

這時,不管是休息室里的孟潔,還是在偷听的緒雅她們,都是一陣驚愕,眼前的葉凜,溫雅含笑,說話謙恭,和之前那個狂傲自負的撲克臉簡直天壤之別。

「難不成……他有雙重性格?」王蕾壓低了聲音說,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嘻……該不會他對老姑婆……」她又突發奇想。

「呸!董亞梅和劉芝兩人同時反應很大,「怎麼可能?」

緒雅微盛秀眉,低聲說︰「或許葉指揮是個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的人呢?」

另外三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注意力已被孟潔吸引了。她顯然也對葉凜的改變很不適應,擠出了一朵僵硬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說︰「葉指揮,喝罐飲料吧,天這麼熱……」

七月的天氣,溫度很高,尤其是這會兒正值正午,日頭毒辣辣的。排練時穿衣又不能過于隨便,每個人都熱得汗流俠背,葉凜也不例外。

他前額留了不短的劉海,被汗水濡濕了,濕轆轆地粘成一繕,顯然是相當熱了,但他卻不伸手去接孟潔遞過的飲料,反而擺擺手說︰「不必了,我不熱。」

「不用客氣呀。」孟潔誤以為他在謙讓,干脆硬塞到他手上,「葉指揮,請喝吧……」

話沒有說完,葉凜滿臉嫌惡地退開幾步,看著因孟潔過于熱情而踫觸到的右手,喃喃低語了幾句,立刻轉身出門,只留下變成化石的孟潔僵在那里。

「哈!老姑婆,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吧?」簇擁在門口的董亞梅、劉芝一擁而人,「想巴結新指揮,最好先去照照鏡子!」她們極盡嘲笑之能事。

「亞梅……」緒雅訥訥地開口,「別這麼說。」

「緒雅你真是個濫好人!劉芝笑著開口,「咱們樂團里,除了你,誰願意理這個老姑婆呀!」

「就是!憑她那樣,也想去討好葉指揮!」董亞梅火上澆油。

孟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于摔下飲料罐,掉頭沖出了門。緒雅想阻止時,已來不及了,只能暗暗嘆了口氣。

董亞梅和劉芝發出一降轟笑,不以為然。

王蕾一直沉默著,這時卻有驚人之語︰「哎,你們說,葉指揮要真像緒雅說的那樣是個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的人,那麼……」

「對啊。」劉芝心領神會,「那我們不就有機會了?如果他不像工作時那麼酷……」

董亞梅也興奮地加入話題︰「他對老姑婆都能那麼和藹可親,何況我們……」

「不過,」緒雅憂心地插話,「他還不是突然對潔姐發脾氣走掉了?應該還是很難相處吧?」

「哎呀呀,瞧你說的。」王蕾笑吟吟地,「那當然了!像老姑婆那種丑女拼命對他獻殷勤,就是聖人也受不了啊。」

「對,葉指揮忍了那麼久,還對她笑著說話,涵養都可以和緒雅你相比了呢。」劉芝扮了個鬼臉,「這麼算來,他真是個要性格有性格,要溫柔有溫柔的新好男人耶!」

「啊啊,這麼好的男人,」王蕾一甩頭發,明眸亮晶晶的,「才不會讓那個老姑婆佔便宜呢!」

「唉……你們啊!」緒雅無奈地搖搖頭。

她門正在興奮地扯談著,緒雅的BP機響了,頓時又令她們改變注意力,湊上前來打趣,「緒雅,好甜蜜哦!是白馬王子吧……」

緒雅臉一熱,低聲說︰「熙言來這里取材,才會到我家住幾天,你們別這樣啦。」

「嗯。」王蕾一面點頭一面竊笑,「晚上在一起還不夠,白天還要聯絡……」

「濃情似蜜喲!」董亞梅和劉芝跟著起哄。

緒雅白哲的玉面籠上一層暈紅,偏又不好意思出口反駁,只得低嗔一聲︰「你們想得好邪惡哦!」轉過身去,打電話回傳呼。

董亞梅她們哪會輕易被撇開,全死皮賴臉湊到電話機前,伸長了脖子听她打電話。

丙然是楊熙言打來的,是約緒雅出去吃午飯。緒雅還沒來得及答應,話筒就被董亞梅劈手奪了過去。

「喃,楊大作家嗎?」

「喔?你們是——小雅的同事吧?」

「對了!我們是一群可憐的單身女子,今天中午緒雅就借我們一用,放心啦,晚上一定會放她回你身邊。好了,就這樣、拜拜!」

她也不等楊熙言答應,就掛了電話,俏皮地對緒雅做了個鬼臉。

劉芝笑吟吟地推著緒雅出門說︰「今天下午讓咱們女兒軍團痛痛快快玩一場,誰也不許說男人的事哦!」

緒雅無奈地搖搖頭,笑了。

難得熙言來北部取材,她和他卻一直沒時間好好相處。白天兩人都有正事得辦,晚上也是規規矩矩地分房睡。雖說他們交往已經三年了,幾乎是公認的來婚夫婦,但緒雅和熙言都是內斂害羞的人,在結婚以前並沒打算有逾矩的親密行為。但是,這些話說給董亞梅她們听是不會被相信的啦。

就這樣,難得的周五,緒雅和「女兒軍團」瘋玩了一整個下午。想到熙言周六就要回南部,緒雅幾乎是小跑著趕回了家。天,已經黑了。

說是自己家,其實是租來的房。北部住房相當緊張,還是楊熙言的遠房姨媽看在熙言面上租給緒雅兩室一廳的小套房子。樓層倒是不錯,在二樓,緒雅向來是不用電梯自己走樓梯的。

到了門前,緒雅剛伸手一踫,門就開了。看來熙言在家沒有鎖門。她滿心歡喜地月兌了鞋,正要進去,卻不禁蹙緊了眉。

房門口的鞋架上,除了熙言的鞋外就全是緒雅的鞋了。但是,由房門口開始,清潔的地板上十分明顯地留著一行男子球鞋的鞋印,相當凌亂。看來是哪個訪客沒有月兌鞋就急沖沖地沖進了房里。

生潔的緒雅吸了口氣,幾乎是下意識地拿了布巾順著鞋印一路撩過去,一直到楊熙言這一周來暫住的那個房間。

「你這是什麼意思?」相當響亮的男子嗓音,但是語調高亢,似乎是未月兌稚氣的青少年。

緒雅訝異地探頭向房里看去,楊熙言正和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坐在一起,兩個人情緒很激動地在說話。

「輝,你冷靜點,好不好?」楊熙言是個帶著書卷氣相當俊朗的男子,今年二十六歲,和緒雅是青梅竹馬的童年玩伴,的確如董亞梅所說可算是白馬王子型的男友。

但是,他稱呼的「輝」卻是緒雅從沒听說過的。听他口氣的親密,兩人似乎是相當要好的朋友,但緒雅不但沒見過,連听也沒听他說過。

那個「輝」年紀更輕,緒雅猜他恐怕與自己差不多大。他留著平頭,皮膚黝黑,但長相是俊挺的硬派小生,穿著運動服和運動鞋,像是從事體育的人。他十分激動,胸膛一直在劇烈地喘氣,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大聲說︰「我冷靜不了!我沒你這個大作家這麼有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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