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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種子 第17頁

作者︰劉芝妏

「啥?」

「我問小綠,她捧著那束野百合花要上哪兒去?」

樸泰修瞧了他一眼,沒停頓腳下的步伐,「去看她父母。」

「看她父母?」白維霖喃喃的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父母不是早已經……

「他們葬在後頭的坡上。」樸泰修的聲音也有著淡淡的傷懷,「今兒個是他們的祭日,野百合是他們最喜愛的花。」

「喔。」望著樸泰修行進的方向,白維霖倏地有些不悅,「那你呢?你要去哪里?」該不會也是要到小綠那兒吧?據傳聞,既然是樸泰修幫小綠報了仇,那他應該是認識小綠的父母親的。

但是,腦海中一浮起悲傷的畢綠倚進沉穩的樸泰修懷里,白維霖就打從腳底不舒服起來,從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小綠唯一能倚靠的胸懷只有他白維霖的,別的男人休想當她的「靠山」。

樸泰修最好滾到一邊去,別來擋著他追求小綠的路,哼!

「告訴你,離她遠一點。」不由自主地,威脅話就這麼輕易的從白維霖口中溜出。

「什麼?」樸泰修有些訝異。

「我是問,你要去哪里?」白維霖很聰明的立刻將威脅給收回去。

「我?」樸泰修的聲音里有絲笑意,「我不一定啦,或許會到山後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柴薪,也或許會繞到山腳下去,瞧瞧有沒有什麼新貨需要補上山的,更或許會到小綠那兒轉一轉,每年小綠都會哭得很難過,她需要我……」

「小綠那兒我會去,你不需要去了。」白維霖沒什麼好氣的打斷他的話,「我看你還是下山去一趟算了。」

反正樸泰修這個人總是行蹤不定,要不就是三、兩天不在山上,也不知道跑哪兒溜達去了;要不就是回到山上轉一圈,卻又滿臉倦意的直接進到房里,待補足了睡眠後,又精神飽滿的在木屋附近晃來晃去,或者追尋著畢綠冷然的身後而去。

不可否認的,同樣是冰冷冷的態度畢綠對樸泰修要比對白維霖來得有反應,而這也是白維霖不太可能接受的事實。

這怎麼可以呢?不管樸泰修以前對她有多好,那都不算數的,因為那時候他尚未認識她,可現在不同了,他認識了她,也愛上了她,所以她以後只能對他白維霖一個人好而已。

畢綠是他的,別人休想從他這里搶走他的女人,就算是當年救了她的樸泰修也不行,若這個姓樸的有任何一絲想動她的歪主意,自己會砍了他的,一定會。

「是嗎?」樸泰修低沉嗓音里的笑意驀增,「可是我還是得去小綠那兒……」

「不用,你干脆下山去打些酒回來罷了。」盡避是听出了他語氣中的調侃,白維霖仍不肯松口讓步,這個擋人情路,極端不認相的家伙最好一輩子消逝在他眼前,免得礙眼礙心的惹他心煩。

「打酒?小綠肯讓你喝酒了?」樸泰修滿臉的驚訝。

上回白維霖在「哭鬧著討酒喝」,被畢綠給一掌壓回床上,然後大呼小叫的在窮嚷著痛時,很不巧的,耳明心清的樸泰修正好是躺在別一間房里睡覺,所以見白維霖又擅作主張的差遣他跑腿,樸泰修就忍不住的想嘲弄。

「你不怕她又生氣了?」

「你管她允不允許我喝酒。」俊臉上有些掛不住,白維霖白了他一眼,「還有,記得回來時帶些下酒的東西。」

「下酒的東西?」樸泰修再道,他真當他樸泰修是他們騰龍寨里的小弟呀?!但是,白維霖不理會他一臉的勉為其難,隨意的揮了揮手,像趕什麼昆蟲似的,「好啦,你可以走了。」

有些啼笑皆非的望著白維霖傲得像個什麼似的走過眼前,樸泰修很想將他拖回來,送他幾個飽拳,但是,見他雖然跟自己扯個沒完,眼神與表情卻是一副恨不得立刻飛到畢綠身邊的心焦如焚,樸泰修淡淡的笑了笑。

算啦!這次的帳就記下來好了,下回有機會時再一並奉還。?

不消花費太多的工夫,白維霖就尋到了畢綠的蹤跡。

她立在那座整潔顯卻孤寂的墳前,那嬌弱如細柳般的身影有些敵不住突來的勁風吹襲,但仍不為所動,靜靜的淌著淚,眼底盡溢著哀戚。

輕吁了聲,白維霖的心情開始沉重起來,小綠竟然掉眼淚了!

老天爺,他可以忍受小綠冷眼瞧他,可以忍受小綠冷言嘲諷他,可以忍受小綠悶聲不吭的當他是個透明人;可是,他無法忍受見到身影孤寂的小綠強忍著悲傷,黯然垂淚的模樣,這比拿刀砍了他還令他痛心。

拖著因為腿傷仍微瘸的腳悄悄的走過去,白維霖發現豬兒因嚇了一跳而豎起了毛,而且全身警戒的瞪視著他。

這是白維霖第一次見到豬兒對他表現出疏離感,在心里,他有些微的受到傷害,但是他仍沒有遲疑的繼續走向畢綠,深陷在自己沉哀中的畢綠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杵在她身邊,白維霖猶能深切的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死寂,那比平日更冷然的氣氛令他感到驚駭,無法自拔的,他伸手搭在她肩上,將微俯著臉頰,魂游太虛的她給拉進自己的懷里,他必須給她精神的力量,否則她似乎就快被吃人的孤寂給侵佔了。畢綠大大的驚駭無措,她猛地抽了口氣,全身倏然得緊緊的。

「是誰?」沉啞著聲音,才問完,她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你來做什麼?放開我。」

「小綠,我……」

「放開我。」不待他回答,畢綠又立刻冷冷的命令著。

「不行。」白維霖不但不肯松開強行鉗制住她的手臂,反而還加重力道,將她有些掙扎的身子給牢牢安頓在自己懷里。

他知道畢綠被自己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但是,就算是她的命令,他也無法輕易的松開手了,因為有她在懷里的感覺竟然是這麼的好,她得讓他就算丟了命,也更堅決的肯定著心中的決定。

他要摟著小綠一輩子,就從現在起。

「你想做什麼?」僵直著身子,對他執意的不放松,畢綠奇異的不再堅持,但低垂的眼臉仍不肯拾起,怕輕易讓他瞧見了自己的心傷。

望著懷中倔強得不肯軟軀的她,白維霖又氣又冷的將環住她的臂膀縮緊了些,然後才松緩開來,輕輕柔柔的將她安置在懷里,在他看到她的距離之下。

「不想做什麼,我只是不要你一個人。」

大大的震動了一下,畢綠終于飛快的瞟了白維霖一眼,但是,在他來不及攫住她的視線時,又將不自禁紅了眼眶的臉頰給低俯著。

「我不是一個人。」細聲細氣的,她出乎白維霖意料之外的給了他回答的聲音。

白維霖有些樂陶陶的將臉頰靠向她的額頭,喜不自勝的迭聲問著︰「你終于知道了在你身邊的是誰。」他要听她親口說出對他的承認。

可惜畢綠全不解他的心思,「是泰修哥。」

僵冷的冰寒自她身上傳到白維霖身上,繃著一張臉,將她推離了些,凝視著她全沒有一絲玩笑的臉,「你是說樸泰修?」

這個沒心肝的惡毒女人,竟然敢枉顧他的一片真心,當著他的面還在贊美著另一男人?!縱使樸泰修是她多年來唯一接納的男人,即便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但是他不要听她親口說,而且說得那麼理直氣壯、令人氣悶。

像是這時才發覺到兩人之間的奇妙氣流,畢綠順勢離開他的懷里、離開他的跟前,一雙仍余留著些許水意的星眸,不解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瞪著他,那一向笑臉迎人的臉上有著氣憤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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