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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征服王夫 第22頁

作者︰凌淑芬

「妳和那位陳總還有聯絡嗎?」半晌,他終于開口。

「你想干嘛?」

「將來各方壓力進來,公司里可能會有一些阻力,我需要他。」他直接說。

雖然不懂陳總與公司里的阻力有什麼關聯,但是,嘿嘿嘿!她得意地笑起來。

「這可怎麼了得?陸課長也有需要小的貢獻『男人』的時候?」她盤起雙手嬌笑。

「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聯絡?」陸議沒好氣地挑著眉。

「有啦。人家還不放棄勸我嫁進他家當媳婦呢!」她爽快地承認。

「下星期五晚上,世貿有一場為企業經營者舉辦的月會,我希望陳先生領我們兩人一起去赴宴。」

「董事長就有邀請函了,你為什麼不叫公主帶你去?」

「妳管我?」

他的答案讓人氣結!

柄際會議中心的宴客廳。

十幾張圓桌集中在廳內的二分之一處,前方空下來的地方闢設為舞池。每一張圓桌皆鋪著鮮白的桌巾,插著紅鮮嬌艷的花朵,幾道熱食已經擺上桌,然而吃飯是小事,乘機結識聯絡一下感情、互相交換情報方為與會人士的首要大事,因此坐下來用餐的賓客只佔了一半,其它人三五成群地分散在大廳四處,或互相聊著天,或雙雙步入舞池,氣氛頗為熱鬧。

他們三人蒞臨時,餐宴已席過三巡。

陳總是出了名的怪脾氣,而今他和葉陸兩人談笑風生地走進來,多少引來一點側目。然而,旁人的訝然注視還比不上葉梓嬪心中的突梯。

必河與公主竟然已經率先抵達了!

既然公主要來,陸議為什麼不陪公主一起出席呢?

周靜也看見他們了,秀眉微蹙了一下。

老實說,她真正在公主面前和陸議出雙入對,這還是頭一遭,雖然現在大家都是自由身,沒有誰踩到誰盤子的說法,她的心頭依然小小別扭了一下。

「喂,建華的那個張協理在那里,你過去嚇一嚇他。我和陳總四處走動走動。」她朝斜對角的中年男人努努嘴,松開他的手臂。

「妳怎麼了?」陸議拉住她打算離開的倩影。

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敏銳!

「沒有。」她咕噥,擺月兌他的手走開。

一離開他的听力範圍,老人家立刻迫不及待地問︰「妳喜歡那個年輕人?」

「誰說的?」她嗔道。

「去年妳一提到他,還會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剝一層皮,現在神情完全不一樣了。」陳總狡獪地望著她。

「您過時了啦!現代人談戀愛,純粹一時擁有而已,沒人在講天長地久了。」她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也不知是在說給老人听,或說給自己听。

「呵,天長地久,誰提到這四個字啦?」陳總一副抓到她小辮子的得意樣。

「好好好,為了表示清白,我明兒就嫁您大兒子當媳婦。」

「真的?妳說真的?」沒想到陳總居然還一臉認真。

「假的!」她受不了地攤攤手,走向一旁的吧台。

陸議將目光從她搖曳而去的縴影上收回,立刻與斜對角的張協理接上。

他挑唇笑了一笑,沒有特別反應。那端,張協理頓了一頓,居然主動走過來。

「看來陸先生的熟朋友很多,連陳總都賣你面子。」張協理率先攀談,和氣的口吻和一周前截然相反。

「好說,張協理近來一切安好?」別人笑臉而來,他便也笑臉而去。

張協理的笑容變得有點僵。

當然不好。

情況的發展完全超出他們的預計之外。他們原以為勤譽會跟所有公司一樣,失了標就模模鼻子自認倒霉,再等下一次機會,豈料這個陸議竟然毫不罷休!

開完標當天起,建華高層的辦公室就響起無數通電話,三黨民意代表都有。每次選舉敏感期一到,候選人便猶如嗜血之鯊,努力找可以開記者會大鳴大放的機會。如果事情鬧大了,他們公司勢必有些人要被象征性地砍個頭,以示交代。

這還不夠,勤譽竟然還向中央信托局提出申訴。中央信托局名義上是主辦單位,但是完全沒有意思把建華捅的樓子攬到自己身上。既然陸議要申訴,中央信托局的人馬上把申訴書收下來,然後用最快速度扔給建華。

依法他們得在十四天之內給與回復,這可教他們回復什麼才好?

然後該死的陸議既不肯領回當初的競標保證金,讓大家有個台階下場,又寄來一堆存證信函,要求重新驗標,擺明了他絕對不認命吃鱉。

一堆涼涼等著收回扣的主管終于發現事情鬧大了!

「陸先生,听我過來人一句話,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彼此各退一步,大家不要鬧得太僵。」張協理皮笑肉不笑。「我們公司內部討論過,如果陸先生覺得不堪損失,我們願意『私下』補償一下貴公司。兩百萬,你覺得如何?」

「兩百萬?」他荒謬地笑出聲。「張協理,倘若我們公司依規定得標,收入將會是七千五百萬。八位數與七位數之間,似乎有不小的差距。」

張協理臉色一變。「你這是何苦呢?你也知道我們的可用資金要等每年上頭的人編列預算,兩百萬已經是我們努力擠出來的現金了。」

「我只能說,真是太令人遺憾了。」他冷冷一笑,轉身走開。

「不然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好了,大家不是不能談。」張協理急叫。

「很簡單,重新驗標。」他停下腳步回頭。

張協理臉色陰沉到極點。

現在已經不是建華能不能重新驗標的問題,光武的人已听說了勤譽正在對他們施壓,于是搶先放話,合法得標的人是他們光武,如果建華要把合約收回去,那麼輪到光武要告他們。

建華現在是兩邊不討好,得罪任何一方都會被告。

「重新驗標是不可能的,但是補償金額可以再談,你考慮看看。」張協理僵硬地說。

「那天那個在你後頭說話的人,叫什麼名字?」陸議再次問。

「他叫丁英全,只是工程部的一個小主管。如果那天有任何得罪陸先生的地方,我可以代替他向你致歉。」張協理替同事覺得背心發麻。

「是嗎?」陸議似笑非笑地繼續走開。

「關于私下和解的事……」

「您不是叫我想想看嗎?我正在想。」他回頭點點太陽穴,態度依然和藹可親得令人神經發麻。

一抹嬌影漾著盈盈笑意迎上來。

「不好意思,我借走他一下。」葉梓嬪對他身後的人揮揮手,不由分說地拉著他步下舞池。

「什麼事?」他立刻問。

是她心思太外露,還是這男人變成她肚里的蛔蟲?她一丁點的情緒反應他都感覺得到。

「走廊對面的小房間里有點動靜,剛才有人把公主和關河請進去了。」葉梓嬪引著他往門口的方向舞去。

「誰?」他舉目一望,發現確實不見了周靜的人影。

「那個人我不認識,不過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我借故要去洗手間跟在後面,經過門口的時候只來得及瞄見幾張臉孔,建華的幾位主管好像在里面,接著門就被關上了,我們最好過去看看。」來到門旁,兩人一起閃入走道間。

正廳對面的小房間是休息室,此刻它房門緊閉。陸議走過去輕敲一下,不待回答便主動推門而入。

房內的人同時轉頭,計有三名開標當日也在場的建華高級主管,以及兩名不相干的工商大老──顯然被找來當和事佬。

必河一臉無聊,盤著手斜倚在牆上。看見他們進來,只挑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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