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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瘋魔 第20頁

作者︰雷恩那

听過鬼叔一行人所說的,燕影頓覺頭重腳輕。

——娘親?跟她娘回去?笑得好樂?

她根本是被強行帶走的,帶回北冥的「白泉飛瀑」——他轉身疾馳。

「燕影,你去哪兒啊?喂——哇啊!」

「他……他、他他用飛的!」驚愕瞠目。

「真的……是用飛的呀……」

眾家大叔知他本事,但還是頭一遭親見燕影化作鳥身。

人面鳥拍動強勁的翅膀,飛向天際,自若與體內血氣相融,再不抗拒,再不顧旁人驚異的目光。

*****

被帶回「白泉飛瀑」已三日,回北冥這一路上,紫鳶一直難以掌控神識,整個人彷佛被一團迷霧包裹,霧氣深濃,滲進她神魂里。

她肢體能活動,但有些事並非自己想做而去做,便如一尊傀儡木娃,任憑掌線操作的人牽扯挪移。

隱約明白,她中了羽姬攝魂奪魄的發針。

大概是覺已返回「白泉飛瀑」,即便她想逃,也難逃出生天,金羽姬終于除去她頸後發針,但腦子渾渾噩噩這麼多日,紫鳶神識猶在半夢半醒間,幻境抑或人間仍有些混淆不清。

艷紅紗簾從高高的頂端垂墜下來,一幕又一幕,紗簾輕輕飄動,過長的地方拂過她的身膚,引來細微搔癢,她想躲開,不自覺蜷縮身子,才發覺衣物已被褪盡,她果身散發躺在紅艷艷的大榻上。

這張紅榻很大很寬,可容十多人躺下,紫鳶親眼見過,那時「白泉飛瀑」的主人召來十多個門人,有男有女,俊秀艷麗皆全,在紅榻上恣意媾合。

一股欲嘔的惡感在胸內翻絞,但吐不出東西,只能不住吧嘔,兩眼被逼出淚來,她蜷伏著,氣息促亂,連調息穩心都難辦到。

然後,有人踫觸她,一只溫熱大掌貼上果背。

她先是驚凜,又彷佛有所感應,繃緊的背脊緩緩一弛。

她從屈起的雙膝間抬起頭,慢慢轉過臉,看到她喜愛的那個男人來到身邊。

那張好看的面龐離得這樣近呢。

他眉宇間已不見怒氣,凝望她時,目光這樣溫柔,讓她快像遇陽的雪般化開。

「燕影,我想找你,想跟你說話……」她語氣似嗔,對著他,總有時會不自禁流露小女兒態。「……可是你飛走,不理我……」

燕影不說話,只微微噙笑,一下下輕撫她的背。

她眷戀他掌心的溫熱,泛寒的身子不住地往他貼靠,于是兩人面對面躺在紅榻上,她枕著男人強壯臂膀,蜷貼在他身側。

她擱在他胸膛上的柔荑被握住,跟著手背一陣濕暖。

紫鳶合起雙眸,模糊笑了,因為他又在舌忝愈她的傷。

手背上那道新傷是怎麼弄出來,她其實記不太清楚,像是……像是跟不少人打了一架,被合圍,被刀劍劃傷,最後被……被帶回「白泉飛瀑」!

這里,「白泉飛瀑」!

「快走!你不該來——」她倏地睜開雙眼,瞠得圓大。

然——

眼前除了無盡的艷紅,什麼也沒有。

她沒有枕著誰的臂膀、沒有與誰相擁、沒有拍撫果背的大掌、沒有深邃溫柔的目光,而手背上的小傷猶在,沒有誰為她舌忝愈。

一切的一切,僅是她潛藏于心的渴望。

身軀被囚,心志受折,想再逃出……大概是無望了。

但她會一直想他、記住他,只要記起他,只消記起他,便不覺荒蕪……

知他是心里美好的幻影,被她牢牢護于心中,不在這污濁濃臭的黑沼里,這樣就好了。

她微微又笑,放任倦意侵襲,再次跌進黑暗當中……

夢啊,似乎無止境的長,睡去再久,醒來仍覺乏力。

眼皮沉沉,紫鳶勉強掀開眸睫,望出去依舊盡紅,但這一次,周遭不再靜得出奇,她听到喘息聲,是女子嬌膩的細喘,一聲聲、一陣陣……就在這紅榻上!

四周被使了香魂,勾引人動情動欲的香。

她嗅得出,但很怕自己抵擋不住,至少……至少得下榻……

撐起上半身,可惜雙臂無力,兩條腿更是不听使喚,她「咚」一聲趴倒在榻。

她听到女子笑聲,似嘲笑她還在作垂死掙扎,不肯認命。

她側過臉,循那笑聲望去,紅榻的另一端,長長寬寬的垂紗紅幕上淡淡落著人影,女子赤果妖嬈的身軀線條清楚可見。

而此刻,女人正開敞雙腿,跨坐在男人腰上。

她緩緩扭腰擺臀,及腰長發不住搖曳,平躺在身下的男人卻無絲毫動作,死死躺臥,如任人宰割的俎上肉。

是……是玄翼嗎?

是嗎?是他嗎?

紫鳶想看清,匍匐往前,但心揪緊難受,又不忍去看。

「鳶兒,害怕什麼?來啊,快來,過來這兒,我教你怎麼玩。」

她不听那召喚,不能听、不能去听。

她不能聞那勾魂香氣,不可以的……

紫鳶再一次蜷縮起來,把自己縮得小小的,臉埋在膝間。

淚靜靜流,她沒察覺到,鼻尖抵著自個兒的膚,渴望在自己身上尋到一點點燕影的氣味,她要記住他,記在心里……

紅榻那一端,女子嬌聲笑得更響,而後又是婬吟不斷。

伴隨吟叫,肌與肌相互拍擊的聲音越來越大,亦越來越急。

「鳶兒……鳶兒……別怕呀,我總要教會你的,你想逃,怎麼可以呢?嗯、嗯……好舒服的,就我和你,我會讓你很舒服的……鳶兒……啊、啊啊——」

垂紗紅幕後的女人,終于在男體上得到至高的滿足。

紫鳶听到她最後所宣告的,身子再次畏寒般輕顫。

她抱住自己,緊緊圈抱,想著那個讓她很心軟心痛又心憐的男人,在這個絕處,他是她為自己栽下的一朵花。

第8章(1)

待一切停止,寂靜再次籠罩,紫鳶終于將臉抬起。

或者是盡興了,羽姬早已離開,紫鳶猜想,也許她正在香池那里浴洗,也許召了某位門人共浴,也許又在那座小池里,也許……

四周仍留著那股詭香,不過淡了許多,她甩甩頭,試著讓神識再清醒些。

啊!垂紗紅幕後的那個男人……

她急急撐起身子,半滾半爬地靠過去,掀開整大面的垂紗,去到那人身邊——

不……不是……

不是玄翼。

那是個比玄翼年輕許多的男人……不,還不算是男人,十五、六歲模樣,僅是個少年罷了。

少年長睫掩下,面容生得相當俊秀,散著發,與她一樣赤身。

紫鳶輕探他鼻下,尚還留有氣息,但似乎被香魂迷得非常之深,她再察看他頸後,果然找到被發針剌進的微小傷痕。

所以玄翼當真不在了吧?

是羽姬故意那樣說,誘她分心,逮她在手。

今日紅榻上的人不是玄翼,紫鳶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是慶幸、是失落、是微微心痛和濃濃悵惘,至于眼前沉睡的少年,也是可憐之人……

她再次寧穩心志,用力扯了扯紅紗,扯動幾次才把一幕紗子撕落。

無衣物裹身,只好先將就著,用紅紗披過肩頭,再在腰間交纏,然後垂下作裙,幸得紅紗相當長,讓她纏纏裹裹的,竟也弄得頗有模樣。

下了紅榻,果足一陣涼,北冥雖已春臨,但十六峰的霜雪未消,建在峰上的「白泉飛瀑」依舊冷寒。

紅閣內靜悄悄,她腳步有些踉蹌地躲至窗邊,揭開一道縫窺探外頭。

竟是無人守閣!

她又移到另一邊的窗子再覷,連續察看四個方位,確實無人在外。

羽姬以為她無力再逃,所以松懈看守了嗎?

她內心一喜,氣息略促,挨到門邊一直等到蓄足力氣,才試著推了推門。

門未上鎖,一推便開了。

雖隱約覺察古怪,但時機在前,她未多想,立即閃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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