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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薄情郎 第25頁

作者︰雷恩那

「我……不是……」微怔,稍頓,樓主似欲解釋又道︰「雷薩朗,我不是——」

「樓主……主爺……」丹華在這一刻闖將進去。

一進門,她雙膝便直接落地,直挺挺下跪。

大起沖突的兩人見到她如此,眉目皆飛挑了,吵嚷驟止,面色陡變。

「你這是干什麼?」雷薩朗眉峰成巒,努力壓下聲嗓,絕不願遷怒她這個遭整弄的可憐姑娘。

陸丹華想也未想,隱晦的渴念忽地浮賓于心。「……主爺,丹華有事相求……」

「起來!回房休息。有事明日再提。」

「丹華想求主爺作主……將、將巴羅許給我……」那座「山」她是佔定了,沒誰要的情就全往那男人身上傾注,溫順慣了的人一旦執拗起來,連她都得對自己刮目相看。她陸丹華也是痴女、欲女,不再委婉地把情留在心底。

靶覺到主爺與樓主皆受到不小沖擊,想必她所求之事確實大膽至極,姑娘家的矜持都不知拋到南洋的哪座島嶼去了。但這麼做,一舉雙得,既能得到男人,亦能平息風波。

她咬咬唇再道︰「我與巴羅其實……其實兩情相悅,樓主早知內情,只是巴羅他顧慮甚多,遲遲不肯表露情意,我、我……」她說了謊,不禁苦惱地微晃著腦袋瓜,然既已說出,就得做到底。「……所以,今日石屋內發生之事,請主爺不必怪罪樓主,我甘心情願的。丹華能跟傾心之人在一塊兒,那……那很好,這樣很好的……求主爺成全……」出自樓主手中、以「蔓羅草根」調出的迷香非比尋常,她雖醒來,卻也非十分清醒,在勉強把半真、半自編的話道完後,她眼前一蒙,直挺跪著的素身陡地軟倒。

「丹華!」花奪美不禁驚呼。

她疾步沖去欲要護她,一旁的雷薩朗沖得更快,眨眼間掠到門邊,猿臂一展把再次暈厥過去的陸丹華攔腰抱起。

今夜的樓中氣氛太過緊繃,沖突太盛,雷薩朗已然無語。

將刁頑得無人能治的混帳樓主拋下,他鐵青著臉將陸丹華抱出,打算將可憐姑娘送回東大宅好好將養。甫跨出門不久,便見巴羅迎面奔來,面龐不再無波無浪,而是急色盡布,仿佛嚇得不輕。

巴羅確實受到驚嚇,只要事關丹華,他心就無法定默。

抱她回房,由兩名小婢幫她清理換衣,在確定她一切安好後,他才轉回自個兒寢房。哪里知道短短幾刻鐘不到,他整理好自己後才要過房再探探她,小婢們卻哭喪著臉說道,管事姑娘不顧自身體弱氣虛,已奔往樓中想排解主爺和樓主之間的混帳糾葛。

他何能不驚懼?就怕她管事管上癮,渾然不替自己多想。

拔腿飛奔趕來,半途見雷薩朗懷抱那姑娘,巴羅猛地止步,發直的俊目哪兒也不瞧,只直勾勾鎖住贏弱的淺青色縴身。

他踱近,一句話不吭,卻朝雷薩朗伸出兩臂,明擺著要對方把姑娘相讓出來。

雷薩朗淡挑濃眉,為他們被困石屋而氣郁的心情稍稍得到安撫。

把懷里人兒交給巴羅的同時,他狀若無意地道出一句——

「丹華跟我討你。」

巴羅倏地抬頭,目底激湛,雙臂抱緊姑娘,讓她小臉壓在怦怦驟震的心窩。

雷薩朗又道︰「她說,她與你兩情相悅。石屋的事,她甘心情願。」一頓,下顎繃了繃。「你怎麼說?」

月光很好,把她的蒼白瓖出一臉潤女敕,眉睫墨且柔,像靜棲的蝶,而情是愁,愁是情,她似是愁著,因為情多。

「頭兒。」

「嗯?」

「我想跟著她。」語調徐慢,正因為慢,听起來格外具有力道。

「好。」雷薩朗僵了一整夜的嘴角終于有些微彎弧。「那就跟著吧。」

「頭兒。」如電目光直視著跟隨了十余年的帶頭大哥。

「嗯?」

「如果她不是你心愛女子,我會要她命。」仍是深具力道的徐語。

「我知道。」雷薩朗深吸口氣,正了正神色,內心盡避氣恨樓主,仍相當慶幸石屋之事能如此收尾,沒進一步引起紛爭。

巴羅沉靜點點頭,男人間的默契盡在不言中。他橫抱姑娘轉身就走,在月光陪伴下一路走過東大宅回廊,來到女子閨房前,他步伐頓了頓,沒跨入,卻舉步朝自個兒寢房走去,最後竟把陸丹華抱進他的房內,放她上榻。

他這個舉止大有「趁姑娘昏迷,圈禁起來大佔便宜」的嫌疑,行「惡」時,還被一名廚娘、兩個小婢、三名長工和四位西漠漢子當場撞見,他依舊面不改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姑娘名節已盡毀在他手里。

夜已深了,大島的晚風總有神檀香氣,無形無色,裊裊卻淡無痕跡。

他嗅到檀味和她身上的馨香,倚在榻旁,他瞧著枕上那張雪臉瞧得入了神,回想與她之間的種種,想起這些年相處的點滴和暗中的情感糾纏,沈峻瞳底刷過異樣的柔色。

他反應竟遲鈍至此,早該知道與她不是尋常,那些他感到莫名的、不願深探的心緒,每絲每縷都將他牽引到她身旁。

月兌下鞋,他挨著她柔軟身子躺落,臉對著臉枕著同一個枕頭。左胸澎湃難抑,他俊顏湊得更近,事實上是太近了,近到他的嘴能輕易欺負到姑娘家的軟唇,干些下流勾當。

「丹華,你這麼好……而我有什麼好?」然而他再不好,也要強佔她到底,跟隨她、追求她,一生不放。

泵娘無語,依舊垂睫不張。

不知是否他多思了,竟覺那張被偷偷輕薄餅的朱紅小嘴似有若無地翹了翹,仿佛羞羞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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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羅以為僅是合目養神片刻,哪知睡沉了。

當在意之人被自己護在懷里,密密貼擁,而那些渾沌不明的事亦一件件定下,心中一旦篤定,近些日子所患的失眠之癥立即不藥而愈。

他睡過午夜與清晨,深沉無夢,醒來時,窗外大把光束灑入,那些亮燦燦的光像都聚進女子的秀眸里,在那發亮的溫柔海里同時映出兩個傻怔的自己。

「你的床榻該加張帷幔了,睡時拉起,若要在榻上多磨蹭一會兒,就不會被日陽曬得全身發燙。」陸丹華眨眨眸,嗓未盡開,話音柔啞。

躺在男人懷里,與他同榻共枕,她似乎不感驚愕,身子還是慵懶微蜷著,兩人呼息交融,一呼一吸間頗有律調,配合得恰到好處。

「我不會在榻上磨蹭……」巴羅答得認真,突然雙目細眯,意會到「榻上磨蹭」似乎尚有某種綺情味道,面皮陡熱,深瞳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陸丹華看懂他此時的表情變化,臉也臊熱著,小手移去輕踫他多處的額傷。

「那時你拿自個兒撞門,我看不清了,耳里一直听見撞擊聲,好重的聲音,我听得心痛。」心痛啊……雖處理過,他的額仍腫著,有兩道清楚的血痕。她略咬唇,微微一笑。「巴羅,就這麼跟我湊合在一塊兒,不好嗎?佛家講的是因緣際會,你我相識一場,我一直希望那是一世的因緣,而非一時的因緣。巴羅……我總在耽誤自己,明明為你情悸、心憐你,卻悟得太慢,我不想再誤了自己,也不能任你耽誤一生,你跟我在一起吧,可好?」她笑更深。「我是很好的,你肯試試,總有一日要對我喜愛至極,心中再容不下誰,信不信?」

他信。他已然太喜愛她,不能無她。

「蘭琦兒是妹妹。」男人天外飛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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