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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的醍醐味 第10頁

作者︰雷恩那

「她回你什麼?」游東飛配合度極高地反問,將近六十歲、仍保養得相當不錯的臉往旁邊玻璃窗微撇。

噢,美女!全是豐胸、長腿兼俏臀的美女!堤岸邊除車展外,今年月歷女郎的選拔大賽也很有看頭啊!

今天這種場合,除有改裝摩托車相互別苗頭,更是摩托車周邊商品大打品牌戰的時候,許多廠商也都有贊助的車隊,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當然得盡量利用自家車隊里的明星賽車手來站台。

而這艘搶眼的大游艇也是贊助廠商們搞出來的嘍頭,把摩托車和各式周邊產品直接展示在甲板上,然後大開派對,任何人都能上游艇自由參觀,幸運些的還能在等會兒明星賽車手亮完相後,大家拍拍照、簽簽名。

至于游東飛,他則是「OUZO」車隊技術顧問團里的一員,這一次專程跟來參觀此地的盛會,只是事情發展跟預期的有些落差。

驀地,粗魯的吼聲再次把他被染成粉紅色的目光扯回來。

「她說,我救了她!」男人不知吞了幾斤炸藥。

挑挑眉,游東飛的眼珠疑惑地溜轉一圈,然後慢條斯理地定在對方臉上。「因為你搞上那群兔女郎,所以……救了她?」

「我沒有搞上誰!你耳朵到底有沒有帶出門?」停住腳步,鐘爵用力扒著亂發。大概受了過大的刺激,對那日兩人間的對話順序出現錯置的情況,他磨磨牙,死不承認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OK、OK,你沒搞上誰,是人家搞上你。」好脾氣地安撫。

「也沒有哪戶人家搞上我!」

糟!火勢越竄越高,真頭大啊!游東飛暗自嘆氣。

外面是花花世界,為什麼他得委屈自己待在這里啊?

之前打電話給這小子,明明說不來的,口氣惡狠狠地要他別再試圖游說,結果現在是怎樣?莫名其妙地跑來就算了,還跟座亂噴、亂爆的活火山沒兩樣!

「好吧。你沒搞誰,也沒誰搞你,你的身體很干淨,貞操得以保全,就只有心靈小小蒙羞,而這整起事件目前也已進入司法程序,有『OUZO』的律師精英團隊為閣下撐腰,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到該有的賠償。既然如此,請問一下,你到底在不爽什麼?」

「她說我救了她!說……說我是她的大恩人!」听了就嘔。嘔啊!

「嗯,『大恩人』听起來是有點復古啦,不過現在復古風當道,勉強可以接受。再有,你確實救了她,這個『大恩人』當之無愧,你不要不好意思……喂喂喂,有話好說,別動手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大恩人——耶?」手里的酒杯被搶走。

注視著把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的干兒子兼愛徒,游東飛嘴角的紋路不禁加深。

小男孩八歲時跟了他,當時他只不過是日本某車隊里一名過氣的賽車手,受過重創、經過長時間復健的身體再也做不出最精準完美的動作,賽車手的生涯就此結束,因此他把所有的技巧傳給男孩。

男孩是天生的賽車手,而他是遇良馬的伯樂。在男孩長至十八歲那年,曾出面替他擺平與日本黑道之間的糾紛,以驚人的賽車技巧替對方贏得可觀的利益和地盤,用來清償他所欠下的鉅額賭債。

那個組織里的大哥龍心大悅,說要給他吃紅,他什麼也不要,就要星亞那女孩。

唉,愛情啊!

男女間只要扯上感情,可就萬般復雜啦!何況這一對更是恩怨糾葛、撲朔迷離,他算是唯一的「見證人」吧,確實該擔負起開導的大責任。

模模鼻子,游東飛語氣盡可能輕快地說︰「星亞不問,表示她信任你,這樣不也挺好的嗎?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呀!」

「放屁!」再倒半杯烈酒,咕嚕又是一大口。

「耶?」要不要這麼不領情啊?

無奈地攤了攤手,游東飛甩開額前故意染成銀白色的一縷發,沉吟了幾秒。

「要不咱們換個說法。就說,星亞那女娃兒其實想問得很,想得頭暈目眩心癢癢,但畢竟你是她認定的『大恩人』,她是你的……唔,別瞪人,這句話你最愛對她說了,你講那麼多次,我總會不小心听到幾次吧?總之,她認定自己是你的所有物,你就是她的主人啦,主人的生活就算有多麼荒誕不經、婬穢不堪、多P、戀童、奸尸……唉唉,這是打比方,你咬牙切齒想干掉老子啊?」略頓,假咳幾聲。「她都不覺得自己有權利過問。所以,你不能怪她。」人是誰殺的,夠清楚了吧?

鐘爵抿唇不語,踱步至窗邊,眼神陰郁。

凝注著五彩繽紛的堤岸,一瞬也不瞬,好半晌後他才出聲。

「這就是問題所在。」

「什麼?」

異常潔淨的玻璃上映出一張性格酷臉。物極必反,氣到極點後,張狂的火氣突然滅掉大半,眉宇間只留深邃的郁色,讓人不禁聯想到「泄了氣的皮球」。

「她不覺自己有權利過問,她允許我以任何一種方式傷害她……她其實並不快樂。」他囚困了她。

原來,他的怒氣自始至終全是針對自己。

兩年前允她落腳在那個城市,也只不過是一場「假民主」。

他困住她,從沒真正去探听她心底的渴望。

貝唇,鐘爵嘲弄地對玻璃上的映影舉杯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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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她知道自己在夢里,夢境深遠,有股力量將她牢牢扯住,她無法醒來。

底下是虛浮的,她放棄喚醒自己了,試著踏出去。

突然間,由她白得泛青的足尖延伸出一條幽暗而斑駁的長廊,盡頭有一扇門,隱隱約約,似有若無,婬靡的腐味像絲般穿蕩在空氣里。這氣味,她並不陌生。她記得這條長廊,記得那扇門,她記得的……

媽媽……聲音低回,弄不清是她喚出的,抑或有誰在她耳畔低語。

那聲輕喚扯疼她心髒,她喘息,腿軟得想跪坐下來,又是那股不能抗拒的力量,猛然把她卷到盡頭那扇門前。

門自動開啟了,里遺的景象全然呈現——

「叫大聲點!沒吃飽啊?老子付了錢的,就喜歡听女人被O得哀哀叫!叫得越響,老子越猛!叫啊!叫啊你!」

「唔……她的嘴正在忙,沒空叫啦!啊啊啊……好、好爽!真爽!不行了,要泄了,我不行了……啊啊——」

榻榻米上,兩個赤身的日本男人壓著一個同樣光溜溜的小女人,進行著男女間最原始的活動。

媽媽……究竟是誰在低喚?

她眉眸輕掠,看見同樣倚在門邊、怯生生的十二歲小女孩。

她知道小女孩那年十二歲。她看見自己,十二歲時的她。

媽媽沒有回答她,媽媽忙著賺錢,沒辦法跟她說話,甚至無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心好痛!痛得她終于支持不住地跪倒在地,女孩迷蒙的臉離她好近,她想抱住那具瘦小身子,想使盡渾身力氣摟緊小女孩,要她別怕、別哭,想告訴她一切都會過去、沒事的……她伸手過去了,擁抱卻如此虛無,她無法踫到那具發顫的小身子,因為跨過時空夢境的她,就如一抹虛無的魂魄,不具實體……

她哭了,瑟瑟發顫,心痛得無以復加。

淚水蒙朧了視線,她展袖抹去,再抬起臉容時,眼前景象已全然不同。

日式榻榻米房間變成極度奢華的空間,所有的擺設大氣又豪闊,落地窗環成半個圓,遠遠的還能瞧見富士山。

蹺起二郎腿、霸佔腥紅色沙發中央位置的日本男人撫掌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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