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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僕役 第12頁

作者︰決明

「小當家要的藥是避妊藥!扳點是‘客再來餅鋪’的五果蛋女乃糕!她喜歡那糕的綿軟口感和酸甜滋味我、我我我馬上抄下藥單和糕餅鋪的店址給你!」不能怪真春兒見風轉舵,而是傲骨的下場已由繡鞋示範過一次,若換成她的細皮女敕肉,一樣的咕嚕嚕冒出泡沫和白煙之後,皮肉不見,只剩白骨……

「這才乖嘛。」假春兒滿意頷首,栓回瓶塞,凶器收回懷里︰「快抄給我吧。」

真春兒很癟三地磨墨寫字,殷勤吹干字跡,遞給假春兒,好半晌才又囁嚅問︰「請、請問……您何時才願意放我回家?」真春兒恭恭敬敬用了「您」來尊稱眼前這個擁有和她一樣五官容顏,卻又愛使毒的假春兒。

「等我玩夠了,我就放你回家啦。這段時間仍是要麻煩你委屈于此,不要再逃了,本來只是小小的毒,都快被你養成劇毒,這種毒每發作一次,就會更濃烈一分,到後來連我都解不開。」假春兒好心提醒她。她並不想傷害無辜的真春兒,只是必須借用她的身分待在嚴家,自然得把正主兒寄放在一個不會被發覺的地方嘛。

「您……沒有用我的臉做哈見不得人的壞事吧?」真春兒絞著衣袖問她。

有。她用春兒的臉,去挑逗聞人滄浪,舌纏舌、牙撞牙,吻得難分難舍、吻得忘卻東南西北、吻得連她精密貼合的假人皮都快掉下來、吻得險些就要犯下色戒。

假春兒笑而不答,這種沉默的默認,教真春兒毛骨悚然。

假春兒收妥紙條,正要走,又回頭︰「對了,你每回在嚴盡歡要你抓藥時,都會和她嗦些哈話?快點一字不漏全告訴我!」

春兒!那只冒充的!上藥鋪抓個十帖避妊藥備用。

難怪嘛,她就說嚴盡歡一副健康寶寶模樣,做哈喝藥?原來是縱欲又不想惹出人命,才會需要避妊藥幫助,那……她之前熬給嚴盡歡補血活絡氣脈的湯藥豈不是……

嗯,管他的,各人造業各人擔嘛,誰教嚴盡歡和夏侯武威耽溺享樂,後果請自理,不要遷怒無辜。

「姑娘,要請你稍待。」藥鋪里抓藥的客人多,師傅忙不開,還在替前三個客人包藥包,手忙腳亂的。

「沒關系,我不急。」春兒自個兒找了位置坐,拿出一串冰糖葫蘆慢慢舌忝。

真好,好久沒有悠悠哉哉品嘗它的好滋味呢。先前在嚴家也不是沒法子偷渡幾串進府去吃,只是擔心被聞人滄浪撞見而必須囫圍吞棗,都糟蹋掉它的味道了。

她小口小口,好珍惜吮著含著,不讓薄脆糖衣化得太快。

「請問,你們鋪里是否有‘鉛丹’、‘紫背龍牙’、‘王不留行’嗎?」又有新客進到藥鋪里,詢問著。熟悉的聲音,清脆悅耳,能將一字一字說得嬌軟如絲,春兒也認識一個,果不其然,她好奇抬頭望去,進入藥鋪的年輕女子,恰巧便是春兒識得的那一位。

他鄉遇故知!

「有的,姑娘請稍坐,等會兒馬上替你拿。」藥鋪師傅歉笑地招呼她。

「鉛丹我要五兩,其余兩種,各給我兩斤。」女子先行吩咐,便徑自在空板凳上坐定,清妍淡漠的面容姣好,身形偏高瘦,五官散發一股高傲敬遠的疏離感,宛若高崖上綻放的冶艷百合,可觀之,卻靠近不得。

「泠姊!」

春兒一聲熱絡高興的呼喚,引來該名姑娘困惑抬頭,望見是名面生的女孩在喊她,她秀眉微蹙。

「我認識你嗎?」

「泠姊!我是夢啦!」假春兒喜孜孜搬著凳子偎過來︰「你也到南城來啦?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來呢。還有其它人嗎?」

「夢?可你……」模樣不像呀!易容術!這是夢最擅長的絕技,同輩中的弟子里沒人像她練得這般純熟,興許是夢貪玩,滿腦子想著做些搗蛋事兒,有時為作弄、有時為月兌罪、有時為嫁禍,她會將自己易容成他人,藉此達成頑皮的目的。易容術,她與夢都會,可她習得的,不過就是貼覆一張假人皮來改變原貌,夢卻曾經同一時間易容成三張面容,第一張被識破,取下假皮,底下是第二張唯妙唯肖的易容,任憑誰都會以為那便是她的真實模樣,而被誰騙住,不知道易容底下,還是易容。

那雙黠麗的眼眸,確實神似于她認識的夢。

「我幾乎認不出是你,你若沒主動喊我,我會當你是個路人罷了。」女子名喚藍泠,露出他鄉相逢的喜悅,兩個姑娘壓低嗓,卻壓不住笑顏,四手交握,在藥鋪角落聊開。她們皆是天魔教未來聖女人選,藍泠長她四歲,自兒時被帶入魔姑氅下學習準聖女的種種功課,十數名小丫頭便像姊妹般晨昏相處,雖然丫頭間會為了爭取魔姑的青睞而使些小手段爭輸贏,但感覺仍不至于交惡。

夢的性子活潑,與誰都好,是藍泠在眾姊妹中最喜愛的一個,雖然她也很清楚,自己與夢的身分是「敵人」,聖女只能有一位,其它落敗的丫頭,沒有第二條退路可走,無論此時此刻的感覺多好,到最後,僅有一個人,能繼續呼吸著空氣、繼續享受著教中眾人的崇敬膜拜。

「嘿嘿,我真想易容隱藏起自己,誰也認不得我。」春兒不,她是夢,那才是她的真名她對自己的易容術非常自豪,特別是幾年前,她用易容術騙過魔姑,成功讓魔姑以為她是右護法而朝她行大禮跪拜之後,她覺得天底下沒有誰是她騙不倒的。不過戲弄魔姑那一回,她付出很大的代價,險些要被魔姑拿藤條給打爛掉。她易容,仿的不僅是臉,更仿舉手投足、聲調、口吻和脾性,她會認真觀察她要冒充的對象,短則一日,長則三日,從對方生活過程中說過的話、遇見的人、做的工作,每個細節都不放過。

「你為何要扮成這模樣?與‘任務’有關嗎?你已經找到能帶回教里的‘東西’了嗎?」藍泠問她。

夢撓撓臉,坦白道︰「沒有太大的關系耶……我現在還沒想到能帶什麼回教里。」老實說,她玩瘋了,正事放一旁,腦子里完全沒思索過它。

藍泠個性較為嚴謹,不苟同地睨她一眼︰「你不會只顧著玩,忘掉咱們離開教里的目的吧?」

「我沒有忘啦,我慢慢在找嘛。」夢笑著回答,藍泠卻以為她是在含糊其詞,不願意向她吐實。若是如此,她不會怪夢,畢竟,這是攸關勝負與生命的要事,要是夢也反問她是否找到「東西」,她亦不會誠實告訴夢。

姊妹間的感情歸感情,聖女的考驗歸考驗,兩者雖有沖突,一旦面臨抉擇,藍泠會毫不思索選擇後者。「那麼你上藥鋪做什麼?你生病了嗎?」藍泠多多少少仍想從夢口中套些蛛絲馬跡,目光直覺落在夢手上捏著的紙條,匆匆瞥見幾行,藍泠瞠大美眸,按緊夢的軟軟小手,口氣轉急︰「你……你這個傻丫頭!你該不會是與男人胡來吧!你應該知道我們幾個姊妹是絕對不可以玷污身子,天魔教聖女,非得是童女才行!」

可紙條上的幾味藥,兜在一塊兒,專門用在防妊上,夢若是清清白白,何須喝這種藥?

「不是啦,這藥不是我要喝,是小當家……是我這副皮相主人伺候的主子吩咐我抓的。我很清楚自己不能胡來啦,要是真的睡了聞人滄浪,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最末了兩句,她含糊嘀咕。

要不是她挺重視自己的小命,她真的很想嘗嘗和聞人滄浪纏綿翻滾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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