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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浪小迎春 第25頁

作者︰決明

這些「好像」都是純屬她的想像,她不太肯定,也不敢太肯定,畢竟嚴慮的心思她沒有一回模清楚——她要是能和他如此知心,也不會落得現在的收場。

「盼春,我真的不懂……你不是告訴過我,他討厭我討厭到殺盡出現在他眼前的迎春花,你還告訴過我,他可以娶條件更好的美姑娘,可是他『好像』……」花迎春攏著眉頭,沒了聲音,在思索著如何具體形容她的感覺。

花盼春不驚訝自家姊姊何以天外飛來這句話,她已經很習慣大姊滿腦子里只存在著嚴慮嚴慮嚴慮——

「好像對你有意思?」花盼春接下道。

「你也覺得嗎?」花迎春雙眼晶亮。嚴慮的態度已經連旁觀者都有感覺了嗎?所以不是她在自作多情羅!

「我哪知道你和他私下都做些啥事說些啥話,無從評估。」花盼春聳聳細肩。

「他說想再跟我成親……」為了得到花盼春更多的言語支持,花迎春透露了一些些私密話。

「他知道你懷孕的事了?!」花盼春直覺聯想。若非這個原因,嚴慮沒道理回頭娶花迎春。

「沒有。他不知道。」

「那他干嘛再跟你成親?」花盼春嚷。

「我也想知道他干嘛要再跟我成親呀!」花迎春也跟著大叫。

「你一定答應他了,是不?你根本抗拒不了他,他一要求復合,你馬上就心軟,他連手指頭都甭勾,你就心甘情願匍匐在他腳底下,沒尊嚴地丟盡花家人的臉——該不會你和他已經私訂了吧?」

花迎春無從反駁,只能搖頭。「我根本沒弄懂他是認真還是說笑的……」萬一自己興匆匆答應他,他卻勾唇冷笑說他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明明心里就很想允他。」花盼春托著腮,五只指頭在粉頰旁跳呀跳的,一句話就將花迎春的心思說透透。

花迎春倔強想為自己狡辯,心里一有遲疑及心虛,搶白速度自然輸給花盼春,又挨了花盼春的訓。「有膽你就說你不想;有本事你就說你听到他的邀親沒有心花朵朵開;夠種你就一口回絕他,叫他癩蝦蟆別妄想吃天鵝肉;好樣兒的你就一腳踢開他,從此和他恩斷義絕!」

沒膽。沒本事。不夠種。壞樣兒的。

「盼春……」花迎春求饒,要盼春替她留些做姊的顏面,不要再挖她的瘡疤。

「這麼喜歡他,就明明白白問他向你求親是什麼意思。要是惡意開你玩笑、尋你開心,你就賞他一拳,打斷幾顆牙算賺到;要是他有心悔改,真心要再娶你,你就列個十來張的條件——要他疼你寵你不準忽視你,賺的錢全歸你管,出門去哪里都要告訴你,晚上要晚歸也得派人知會你,敢對其他野女人投注目光就閹了他——」

後頭連串的話,花迎春已經沒專心去听。她真的想像盼春說的那樣,好好問問嚴慮,他是當真抑或說假,他已經準備好再接受她,容忍她的任性和纏人的性子了嗎?

心里很惶恐,但是仍好想問……盼春說得沒錯,她始終都還是那麼愛嚴慮,比他這麼一丁點的「好像喜歡」多出了好多好多倍,若他真心想復合,她一定拒絕不了自己飛奔過去的蠢動。

花迎春發呆沉思的臉孔突地讓人抬起,她看到盼春在對她笑……

花盼春確定大姊的注意力終于肯分撥一些給她時,才滿意接續道︰「最重要的是,要他不準再讓你哭。若他做得到,那麼你就讓他再來提親好了。」她這個做妹子的樂觀其成。「去問問他吧,不要讓自己後悔。」

花迎春接收到妹妹的鼓勵,她深深吸氣,覺得肺葉間全吸滿了勇氣。

「不過要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先答應我,若是大姊夫反悔說過兩次求親的話,你也不許尋死,不許看到河就跳河、看到牆就撞牆、看到刀就自刎!」花盼春話先說在前頭。

滿滿的勇氣有一點點消氣了……

「反正最槽的情況也不過就像現在,獨立撫養孩子,如此而已。」花盼春說完,好笑地看見大姊一臉又想逃避的傻樣。

「嗯。」盼春說的對,最糟的情況她老早就設想好了,不是嗎?要是嚴慮沒再回過頭來招惹她,她不也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了嗎?

花迎春只遲疑了半刻,拳心掄得緊緊的。「那……我去問問他。」

經過了這麼多天的思索,嚴慮應該也弄清楚自個兒的心思了吧?就算那夜他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月兌口而出,現在……理當冷靜下來了,所以挑今天去問,最能得到一個正確又肯定的答案,是吧?

「等你的好消息。」花盼春替大姊將毛大衣系繩扎好,特別攏妥肚子周遭的皺褶——肚子可得藏好,萬一嚴慮真的對大姊無心,那麼便甭知道孩子的存在,省得只要小的不要大的。對大姊來說,孩子比她自己更重要,要是嚴慮連孩子都要搶,她就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安撫大姊的絕望了。

送走了忐忑不安的大姊,花盼春拿出一疊紙,挽著袖,優雅磨墨,執筆正準備寫下靈思泉涌的故事橋段,屋外三子卻領著一名陌生的工人進來。

「二姑娘,這位是嚴公子派來的人。」

「哦?」

那名工人眼光完全不敢直視花盼春,他的人生中很少見到那麼好看的姑娘家,羞得哩。

「有事?」花盼春問他。

那名工人扭扭捏捏地絞著指,花盼春等了許久沒听見他說話,只看到唇兒蠕呀蠕的,她不怎麼有耐心,「你大聲點。」

「嚴、嚴哥要我來說一聲,等會工地要炸大石……會很大聲,你不要嚇到了……」

花盼春微愣地挑眉,忽而會意地笑了。

原來有人還是很細心體貼的嘛,就擔心炸大石的轟隆巨響會嚇壞了某人。雖然嘴上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但實際行動還是有的。

她終于可以不用勞動雙耳,天天听某人哭訴嚴慮這樣這樣、又指控嚴慮那樣那樣……呀,耳根子清淨的美好日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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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迎春在工地外探頭探腦,躊躇猶豫。

懊怎麼開口問他呢?

——嚴慮,你是真心想再娶我一次嗎?

不好不好,太直接了。

——嚴慮,關于你昨夜的提議,我願意願意很願意!

不成不成,太猴急了,好似她饑渴了多久一樣。

——嚴慮,我們成親吧!

呃……這個猴急的程度有比剛剛那個好到哪兒去嗎?

「不管了,跨出第一步吧!見著他的臉,我—定會想到該怎麼說的。」花迎春用力吸氣,吸得飽飽的,繡鞋踩進工地,帶些不安的眸子四處尋找嚴慮的身影。

說也奇怪,偌大的工地竟然不見半個人影,全上哪兒去偷懶了?

花迎春小心翼翼跨過一些鑿具及木材石塊,除了繡鞋踩在地上發出的沙沙聲外,她隱約還听見了「滋——滋——」的怪聲,可她放眼望去周遭沒人,這聲音是從何而來?

花迎春太專注于搜尋怪聲的來源,忽略了腳下,她踩著了一塊食指長短的圓木,身子絆得踉蹌,她護著肚,一手急呼呼撐住地面才免于跌個四平,她拍胸口慶幸吁嘆,突然間仍撐在地上的小指頭一燙,她哎呀疼叫地收回手,以為是讓木釘或蟲子給蝥上一口,定楮去瞧才看到小小的火花正快速奔馳著。

那好像是……引線?

她立刻也看到引線的遠端連接的是什麼東西!

炸藥!

花迎春刷白了臉,掉頭往工地外跑——她跑得快不過引線,那小小火花點燃了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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