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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兒 第12頁

作者︰決明

但,仍是她。

只是水湅沒想到,千翡那張總是妝點在層層水粉之下的容貌,竟也能這般純粹--純粹的清妍。

他當然也沒忽略她望著他時的全然陌生及怪異的說話方式。

「翡兒?」他很刻意放慢速度,眼神轉柔,像只披著羊皮的狼在誘哄她,心里似乎已有了底。

「翡兒……」她呆呆地重復。

「翡兒,是你。」他盡覽著她所有反應。

她猛搖著頭,這名兒好陌生,是她從沒听過的字匯。「不是翡兒……不是……」

「那你是誰?」

「我……」她頓了頓,仍只會搖頭。

「那記得我嗎?」他再問,「我是水湅。」

「水……」

「水湅。」

「水、水湅?」她念得有些繞舌。

水湅牽起笑,短短數句試探,他已大略明白了,只不過事情始末,他得找人問清楚,而那人必須是掌管水家莊大小事務,就連水家莊里添了幾只蚊子都得記在帳上的「大總管」秦隨雁。

「好好記住這名字,因為‘水湅’將會成為你世界里的一切,主宰著你的生與死。」他近來的生活太悠閑,悠閑到必須找尋新樂子來打發時間。

驚呼聲在兩人身後響起,淨淨一臉驚愕地扶在門框上,隨即箭步上前,阻隔了水湅與千翡兩人。

她沒料到水湅會上舞月閣,他應該已經將千翡忘得干干淨淨才對呀!

可惜,淨淨忽略了何謂「心血來潮」。水湅壓根沒刻意想來見千翡,他只是生活安逸得發閑,逛完了一圈水家莊時順便逛逛久未駐足的舞月閣,孰料這一個「順便」,竟讓他發覺了千翡的異常,也挑起了他的興致。

「請放開她,她的身子還沒復元,經不起任何打擊。」淨淨在水湅面前比畫,將千翡緊緊護在身後。

水湅沒留心在那雙慌忙打著手語的小手上,兀自想抓回千翡。

一場老鷹抓小雞在舞月閣上演。

千翡縮在淨淨身後,十指揪著她的衣裳;淨淨則在比畫手語的空檔,平舉雙臂地保護著她;而水湅自是名副其實、張牙舞爪的大老鷹了。

三人在原地糾纏不停,一追、一擋、一躲。

「請不要再傷害她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千翡了--」

「我看不懂你的手語,滾開。」水湅撥開淨淨的手。

「請不要這樣!你會嚇壞她的!」淨淨鍥而不舍。

水湅停止了追逐之舉,雙臂環胸地睨視淨淨。

「我記得,你啞的應該只有嘴吧?什麼時候連耳朵也聾了,听不懂人話了?」輕蔑的口吻,成功地讓淨淨怔忡了下。

「啊,淨淨--」千翡受驚地一叫,身子已被人揪離淨淨的保護羽翼,雙臂不停地朝淨淨揮舞,但卻踫不著她半分。「救……淨淨……救……」

「小白痴,你以為她能救你?」水湅右臂一收,牢牢將千翡鉗制在臂膀間。

淨淨隨即盈盈跪倒,以行動來懇求水湅放人。

「淨淨……」

「怎麼,我一個堂堂水家莊莊主想與自己的女人談談天、敘敘舊、溫習濃情蜜意,還需要你這名奴婢同意嗎?!」他萬分故意地加重了「奴婢」兩字。

千翡的身分在水家莊眾所周知,她雖未有正式的名分,實質上卻是水湅豢養的寵妾。

「淨淨……」千翡面露驚恐地給人抱著走,只能蓄著滿眶淚水看著自己與淨淨越離越遠。

舞月閣門外的景色極美,婉蜒在湖面上的長廊像只巨蟒盤踞,湖上波光瀲灩,映照著藍天白雲,好似腳底下擁有另一處蒼穹,與舞月閣是回異之美。

沉浸在美景片刻的千翡猛然憶起秦隨雁時時在她耳畔的告誡。

她被迫掛在水湅臂彎間,像只極度不安的幼貓,嚶嚀低嗚︰「不,不可以出去,有壞人,吃人,不可以……」

「會吃人的東西在湖底深處,又上不來,怕什麼?」水湅戲謔地笑,見她一臉單純不解,他的笑容轉淺。

「帶我,找淨淨?」她見自己勢單力薄,開始祭出苦情。

「不,今天不回去找她了。」今夜,他對這樣的「千翡」有著極大的好奇心,所以他準備花一整晚來滿足他閑置許久的生活樂趣。

「那明天?」她問得小心,因與秦隨雁相處這段時日以來,讓她相當會看人臉色,生怕自己問錯話,眼前這男人便會將她拋進湖里去喂食吃人的壞人。

「看你的表現。」

這男人在笑,通常笑就表示高興、表示喜歡、表示開心,但為什麼她在這男人臉上完全讀不到這些愉悅的情緒?好似他嘴畔及眼尾的笑痕……都是假的一般。

猜不透……

但她最後選擇了乖乖點頭,只盼他能早些放她回淨淨身邊。「噢。」

LL乙

她的表現,很差。

白皙玉頸僵硬地動也不敢動,上頭正有張溫熱的唇忙碌游栘,軟滑的舌舌忝舐著每寸瑩膚,像在品嘗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一道沒有濃烈刺鼻的脂粉香氣,清淡爽口的人間美食。

真高興當他吮上她凝脂雪膚時,不會啖了滿嘴的粉;當他嘗盡她柔軟的唇瓣時,不會沾上稠密的鮮艷胭脂。

這讓水湅正在咂啃的唇舌攻擊得更猛更烈。

她躺在軟榻上,只能睜著眼眸,有絲不安地任他支臂伏壓在她身上、任他咬開她束腰繩結、繡扣、衫衩,將她拆解得逐漸赤果。

一件件衣裳自他指間墜地,素色的襦衫長裙像是被蹂躪壓榨過的腌漬醬菜教人隨手拋丟滿地。

「那個衣裳,要折好,不可以亂亂丟……淨淨教過的……」她沒顧及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的一身果裎美景,只憂心地上那扭皺成團的四散衣裳。

「小白痴,你還有心思顧及那堆衣裳?看來是我還不夠賣力?」一聲小白痴,似情人親匿,也似嘲弄。

長指勾回她的小臉,強迫她將視線落回他的笑靨。

「可是衣裳……」

她甫開口,懲罰性的吻便迎面覆下,不讓她說出更多殺風景的結巴字句。

將她吻得迷迷糊糊,水湅才動手剝完她的衣裳,而後也開始扒光自己,為滿地狼藉再添一些曖昧凌亂。

水湅的肌理結實,膚色勻稱健康,完全不像一個鎮日專司吃喝拉撒睡的無能富少爺所能擁有的身材,卻也沒有過度膨脹成坨的夸張肌肉。

然而他沒給她太多欣賞及證嘆他身材的機會,俊顏近距離地貼回她,讓她的眸間只映照出他的慵懶五官。

除去贅飾華裳,水湅淡褐膚上所烙的青龍印,成為最醒目的存在。

「你這邊……」她偏著小腦袋,指了指他的右頰,「有朵花哩。」

「好看嗎?」他笑得好邪。

她定神覷了好久。「花,好看。」她最喜歡花了呢!

「小白痴,不說謊?」人變傻了,連眼光也變差了?這青龍烙燒壞了他的膚,一弧一形全是褪了痂但仍赤紅嚇人的燒痕,她竟誤認為花?「這不是花,是龍。」

「龍?」她從沒听過這字眼,小小好奇驅使著她又念了好些回,指尖滑過凹凹凸凸的烙痕。「龍,也好看。」

「來,說句‘水湅,更好看’來听听,說了就賞你糖吃。」他擺明欺負她的單純天真。

「水湅,更好看。」她乖乖重復,一如以往她總跟著秦隨雁學說話一般,只不過秦隨雁每個字都要教上好些回她才能記得,而這回短短五字,她念得字正腔圓,半點瑕疵也沒有,好似她已經練習好久。

「謝謝夸獎。」水湅很不要臉地將這句他半誘半哄所教的話給收了下來。

「那糖呢?」她討賞的大眼水汪汪地瞅著笑容可掬的水湅。

他沉笑。在兩人都未著片縷之時,彌漫的蓄勢待發之際,他身下的女人競只想著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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