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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悍將 第5頁

作者︰金萱

怎麼會有人來按門鈴?該不會是舅舅吧?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得面對這一切。不過早來晚來還不是都要來,舅舅現在來也不壞,至少還可以送他到醫院去。

他一邊自嘲的苦笑,一邊咬牙忍痛的從沙發上爬起來,拖著腳步走到大門前去把大門拉開。只是大門一開,他就呆了。因為那個他以為早趁他昏睡之際逃離這里的女人正低著頭,絞著手指,渾身透露著尷尬的站在大門外。

「對不起,」她低著頭小聲說,「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所以走到外面,可是回來的時候門卻反鎖了起來。」

她說著忍不住怯怯地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接下來卻猛然睜大雙眼,瞬間驚慌的沖到他身邊。

「你怎麼了?為什麼流這麼多汗,臉色為什麼這麼蒼白,你哪里不舒服?」她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關心、擔憂加慌亂的神情讓衛沃嚳迅速地從呆愕中回過神來,傷口的疼痛與身體的虛弱感也迅速地變得清晰而深刻了起來。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踉蹌了一下,整個人虛弱的必需靠到門板上才勉強站得住腳。而她更是驚嚇地在一瞬間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一張臉變得比他還蒼白。

「衛先生!」她驚叫道。

「我沒事。」他虛弱的輕扯了下唇瓣。

「我先扶你到沙發上坐下,你可以走嗎?」她憂慮的望著他問道。

他點點頭。

她立刻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回客廳,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迅速的抓起幾桌上的電話撥號。

突然間,他的手伸來將剛剛撥通的電話切斷。

她懷疑地轉頭看向他。

「還不到叫救護車的程度。」他說。

「可是……」她看著他蒼白又布滿汗水的臉,一臉擔心。

「冰箱里個冰枕,你可以幫我拿過來好嗎?」他請求的說。

她猶豫了一下,立刻轉身走向廚房,不一會兒便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拿著冰枕,邊將冰枕裹進毛巾里,一邊迅速的走向他。

「我扶你躺下來。」她將冰枕放到幾桌上,伸手幫他道。

衛沃嚳對她搖了搖頭。「我坐著就行了。」

「我覺得你躺下來比較好。」她以堅定的神情看著他說。

衛沃嚳意外的輕挑了下眉頭。「不是我想躺下來,而是躺下來可能會讓我比我現在更難過。」他說。

「為什麼躺下來會讓你更難過?」她看著他問道。

他輕聳了下肩膀,卻因扯痛傷處而忍不住表情扭曲的瑟縮了一下。

「你轉過去。」她突然開口道。

衛沃嚳沒想到她的觀察力這麼強,這麼快就發現他的問題出在哪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後,動作僵硬的轉身背對她。

「我可以把你的衣服掀起來嗎?」她問他。

「嗯。」他輕聲應道,接著馬上感覺到她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服下擺由下往上的慢慢掀了起來,之後便是她猛然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抱歉,嚇到你了。」他歉聲道,知道自己此刻的背部肯定不太好看。他忍著痛伸手想將衣服拉下來,卻猛然听見她令命的對他說︰

「別動。」

他微楞了一下,微微地側所轉頭看她。「怎麼了?」他問。

「你趴下來。」她忽然堅定的對他說。

「什麼?」他愣了一下。

「趴下來。」她又說了一次,緊接著說︰「家里應該有急救箱吧?你放在哪兒?」

听見急救箱三個字衛沃嚳大概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在樓梯下那個五斗櫃的抽屜里。」他無聲的輕嘆了一口氣,開口告訴她,接著便在沙發上移動的俯躺了下來。

他听見她走開的聲音,听見她開抽屜和關抽屜的聲音,然後又听見她走回來的聲音。

「我知道傷口可能有點恐怖或惡心,如果你覺得有點害怕的話,其實用不著這樣做。我身體的抵抗力還不錯,只要讓我睡一覺它自動就會痊愈了。」他閉上雙眼,盡量以充滿精神和無所謂的語氣輕松的對她說道。

「把頭稍微抬起來一點。」

他睜開眼,就見她拿著冰枕以一臉堅定的神情彎著腰對他說話。

他將頭微微地抬起,她立刻將冰枕塞到他額頭下方的位置上。

「枕著。」她說。

「謝謝。」

「你知道自己發燒的原因嗎?」她忽然蹲到他身邊,以溫柔的語氣問他。

「大概知道。」衛沃嚳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苦笑。

「那我現在可以叫救護車嗎?」她征詢的看著他。

他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他若去醫院的話,她一定會跟著去,而現在的她最不該做的一件事,就是曝露在人群里,讓那些想救她或者是想殺她滅口的人有機可趁。

他搖頭的動作讓她的秀眉忍不住輕蹙了一下,但臉上的表情卻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堅定與決絕。

「你的傷口一定要處理,如果你堅持不肯去醫院的話,只能由我動手幫你處理。可以嗎?」她目不轉楮堅定的直視著他的雙眼問道。

衛沃嚳突然發現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昨天或五分鐘之前柔弱又不知所措的她,而是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另一個人,變得堅定、冷靜、能干,而且亮麗到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可以嗎?」等不到回答,她又問了他一次。

「你不怕嗎?」他回神問道。

「我處理過很多類似的傷口,已經習慣了。」她自然而然的回答道,隨即將目光轉到他背上的傷口,皺眉道︰「不過因為你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所以處理起來可能會麻煩一點,而且會有些痛,你忍得住嗎?」她又將目光移回他臉上。

「你……」衛沃嚳看著她,欲言又止的開口又閉口。

「如果你怕我無法處理的話,我們就到醫院去。」她認真的盯著他的雙眼說道,一點異樣的神情都沒有,就像是絲毫都沒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一些像是已經恢復記憶的話一樣。

「你動手吧。」衛沃嚳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驀然開口道。

她看著他,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從蹲著的姿勢站了起來。

「我的動作會盡量快,你忍一忍。」她告訴他,接著便打開裝備齊全的急救箱,將所需要的一切醫療用品拿出來排放在桌面上。

「忍耐一下。」她忍不住又對他說了一次,然後便動手開始處理他背上的傷口。

她用急救箱里全新的剪刀先去傷口上縫合的手術線,然後用力的在他傷口旁壓迫著,將里頭帶膿的髒血擠掉,直到血色從帶點灰白色變成鮮紅色才停手為他上藥和包扎傷口。

她知道他一定很痛,因為他整個背都弓了起來,但是他卻連一聲都沒吭,還盡量讓自己的身體固定在同一個位置上,方便她處理傷口。這個男人是個讓人佩服的硬漢,鐵錚錚的硬漢。

「好了。」她帶著佩服的語氣,輕聲道。

「謝天謝地,還有謝謝你。」衛沃嚳睜開眼,勉強的扯了一抹不太像笑的微笑在蒼白的臉上對她說道。

她對他搖了下頭。「你要在這里躺一下,還是讓我扶你到床上去躺?」

「爬到三樓嗎?雖然說出來有點丟臉,但是我現在可能沒有爬樓梯的力氣。」他虛弱的微笑道,因為他的力氣都用光在剛才的忍痛里了。

「我說的是一樓的房間。」

「一樓的房間?」衛沃嚳眨了下眼楮,覺得腦袋突然變得不太靈光。

他是痛昏頭了嗎?要不然他怎麼記得在一樓里只有一間房間而已,而且那間房間從昨天晚上起就已經變成她的房間了,不是嗎?真是這樣的話,哪里還有多余的房間可以讓他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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