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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悍將 第29頁

作者︰金萱

「齊你冷靜听我們說……」看了一眼秦軾杰與趙孟澤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表情,魏雲智不得不開口。

「放開我,我不要听你們在這里胡說八道,你們馬上給我滾出去,滾出去!」齊天歷根本不想听。

「魏,你們放開他。」剛從外頭走進門的楚國豪開口說。

魏雲智和秦軾杰眼中同時閃過不確定,但也同時放手,頓時齊天歷獲得了自由,而下一秒鐘則毫不考慮地往外沖。

「等一下。」楚國豪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別阻止我。」齊天歷臉上有著肅殺之氣。

「剛剛有個女人送這過來給你,她說這是‘秦雯’……」手中的信被齊天歷一把搶去,楚國豪放下空空如也的手將話說完,「指名要給你的。」而齊天歷早已迫不及待地將信拆開了。

嗨,齊天歷︰

你好嗎?是否想過有一天會接到我的來信呢?應該沒有吧。

現在的你是否已經知道我就是「秦雯」了呢?如果還不知道的話,那我也真是服了你的「不知不覺」了。我真的很意外竟有人不認識我,你真的打擊到我弱小的心靈了,不過沒關系,我喜歡你把我當一般普通人看待,和你相處的時間真的很快樂。

我喜歡你,你知道的,然而事實上我是愛你的,你會不會覺得很意外呢?哈,別緊張,我之所以會現在告訴你這個事實,只是不願讓自己唯一一次的愛情被冠上「暗戀」這兩個字,因為我不喜歡這兩個似乎代表著懦弱

的字眼。當然我也並不會求你回報我的愛,因為我知道你的心都給了那個叫明珠的女人,我很識相吧。

很遺憾我們倆的緣分就只有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更遺憾沒能替你生下你期待已久的小孩,我真的很抱歉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但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去墮胎,絕對沒有。唉,其實現在說這些話也沒用,畢竟我們的孩子已經變成小天使了,不是嗎?只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所以我要去替寶寶報仇。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想一切仇恨也該煙消雲散了才對。附上一張「遺忘你」給你,但願你能記得有個小表曾經試圖「遺忘你」,卻不能。

好運

梁思綺絕筆

信紙飄飄由齊天歷指間滑落,中間則夾雜了一張「遺忘你」,令人訝異的是這張「遺忘你」的內容竟在最後多出了這麼一段——

可是好難

無法怪你無法恨你

無法遺忘你我依然愛你

如果有來生願你我有緣再續

別了我的愛

雖然我不斷告訴自已遺忘你在心中卻依然愛你

如果有來生願你我有緣再續

☆☆☆

事發過了半個月,梁思綺靜靜躺在床上也躺了半個月,身上的傷痕由怵目驚心的血孔漸結成疤,而穿插在她身上奇形怪狀的管子也漸漸少了,她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卻再也醒不過來。

病房外原本川流不息的人們,如記者、歌迷、朋友等由剛開始水泄不通的擁擠不堪,變成了現在三三兩兩的稀疏狀,大部分的人都已對她放棄了希望,甚至事發一個星期後,就有人開始勸導梁父梁母該在秦雯各項器官尚未萎縮前捐出,那樣至少還能讓秦雯遺愛人間。

可是梁父梁母並不允許,因為在事發第三天,他們收到了一封來自女兒的信件,而那封信幾乎讓他們慚愧得想一死了之。原來女兒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原來她那陣子拼死拼活工作全是為了他們賺老本,原來他們錯得竟是這麼的離譜,然而一切卻已後悔莫及。

抱著一線生機,他們堅持女兒會有醒來的一天,可一是半個月轉眼就過,再也沒人敢說秦雯會有醒過來的一

天,連醫生都只能對他們搖頭嘆息,終于在今天他們對命運妥協,答應在明天替她拔掉氧氣管,結束她只有十八歲的年輕生命。

「思綺,你醒一醒好不好?媽求求你,求求你……」看著靜躺在病床上的女兒,梁母的眼淚再次抑制不住地決堤而出,她真的很後悔當初未能好好善待女兒,而今卻只能對著一個毫無反應的軀體垂淚悔恨。

「別這樣,你再怎麼哭也無濟于事,我們還是回家休息,明天早上……」梁父將她扶起,暗啞的聲音有著濃濃的哽咽,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著轉,「明天早上我們還得來這……」他根本無法將「安樂死」三個字說出口,即使那已是既定的事實。

「不要,我們不能這麼做,思綺她還在呼吸呀……」她還有呼吸……」梁母吸著鼻子反復地說著。

「我知道,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呀。」梁父老淚縱橫的看著梁母,「思綺就如醫生所說的,除了還會呼吸之外什麼都不會了,難道你還不肯面對現實、不肯放棄?」

「但是,她明明還會呼吸……」

「我知道。」梁父輕輕將梁母擁進懷中往門外帶,口中卻喃喃自語的嘆息著,「我知道思綺還會呼吸,我知道……」

門被關上後,房內陷入了沉寂,再加上剛換上的昏暗小燈,整個病房的氣氛除了孤寂和了無生氣之外,再也沒別的了。而梁思綺就一直靜靜的躺在那張孤寂又了無生氣的病床上,直到齊天歷閃入病房走近她、凝望她,她依然一成不變的靜靜躺著。

「嗨,小表,我來看你了。」喑啞的聲音由齊天歷喉嚨間發出,他帶著心碎的溫柔看著她,憐愛地輕觸她膚如凝脂的臉頰,這麼眷戀、溫柔、輕盈和小心。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慢才來看你呢?」他露出了令人無法抗拒的笑容對她說著,然後又徑自的回答︰「那都要怪我那群好兄弟!你知道嗎,他們竟然把我當個精神病患一樣囚禁起來,還用繩子將我綁在床上,整整一個星期耶,有夠狠吧!」

「你別笑得這麼夸張好嗎?這一切還不是被你害的,你還笑!」他對她輕斥著,然後留戀在她臉頰的手移到了她唇邊,沿著她美麗的唇形畫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說是你害的嗎?因為你的呆、你的傻讓我氣瘋了,瘋到想殺光擋住我來看你的人,所以為了阻止我犯下殺人罪的他們也只能將我囚禁了。」他低著頭,帶著淡淡的笑意問她,「小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事情只要和你扯上關系就能讓我失控呢?你是天生來測試我冷靜度的,還是生來磨練我的呢?不管怎麼樣,我好像被你整得慘不忍睹對不對?」

看著不言不語的她,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身靠在自己身前,「為什麼要這

樣整我呢,小表?」他溫柔地環著她問道,「為什麼要在事情發生後才用寫信告訴我你愛我呢?為什麼寫了‘遺忘你’後卻又寫了那句‘我依然愛你’給我呢?你說如果有來生,願我們再續緣,但是如果沒有來生呢?難道就任由我們之間緣盡情未了嗎?你這個小表為什麼能這麼狠心留下一堆問題給我,自己卻走得如此瀟灑呢?」

他像是自言自語地在她耳邊呢喃著,好像她听得懂又能回答他似的,可是她怎麼可能听得懂又能回答他呢?

「又是一個夜晚。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相遇也是在夜晚嗎?」齊天歷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繼續說著,「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卻又常常忘記,那天半夜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在外面游蕩呢?如果不是被我撞到的話,你想走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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