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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上) 第2頁

作者︰簡瓔

她的長子紫堂永在念大學時為情自殺,整個紫堂家族深受打擊,崇拜大哥的小冬尤其更難接受兄長已死的事實,自此之後,她加倍黏她二哥,簡直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後來,她開始看她二哥的每個女同學都不順眼,甚至在十三歲的女兒節那天,單方面宣布她以後要嫁給二哥,當個稱職的賢妻良母,為紫堂家傳宗接代,害那晚在吃飯的紫堂夏差點就噴飯失態,毀了一世冷靜的英名。

「他不關心我,我要離家出走啦!」紫堂冬要以離家表示抗議。

「好。」

紫堂夫人輕拍女兒的脊背,輕聲安慰,「傻丫頭,等你以後有了意中人,就不會對你二哥那麼執著了,現在只是過度時期,你可不要一直鑽牛角尖呵,知道嗎?」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大媽,我保證我只喜歡二哥一個人……」雖然以前她也曾保證只喜歡大哥一人。

抽噎漸漸舒緩了,她卷在溫暖的懷里,用小貓般的輕嗚絮絮的說。

她再三保證,絕對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如果她變了心,她就嫁給她最不敢領教的相撲選手……她一定嫁……

「呼……」倦極的小貓發出均勻的酣聲,在母親懷抱沉沉睡去,剛剛毀天滅地的信誓旦旦,恍如只是夢中囈語,船過水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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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目盯著手機熒幕好久好久了,居然都沒有人找她。

「搭乘十一點二十……班機飛往台灣的旅客請……」登機室里,最後一次催促旅客登機的廣播聲響起。

美目不死心地又拿出手機臨眸一瞥,仍舊,沒有人找她。

上了飛機,只好忿忿的關機。

可惡!都沒有人找她!

她是一根蒜還是一根蔥?這麼大的一個人失蹤了,卻連點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沒有。

大家究竟是怎麼搞的?虧她還特別挑比她二哥的班機早三個小時的班機,就為了讓他們有時間發現她不見了。

現在看來,她所有的心機都白費了,根本沒有人來找她,搞不好他們以為她已經乖乖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了。

如果他們有去她房間查一查,就會輕而易舉的發現她是真的離家出走了,因為她留下了線索——一張紙條,一張載明她班機時間的紙條。

她要得不多,只要他們稍微看一看,就可以來機場把她勸回去了,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連一向待她不薄的大媽也背棄她了嗎?他們就這樣任由她自生自滅,不再理她了嗎?淚水迷蒙了她的視線,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離開紫堂家,可是現在才離開沒多久,她已經開始想家了。

其實,她二嫂很可愛,也對她很友善,都怪她不好,一開始就對人家抱著敵意,要不然她們兩個年齡差不多,應該可以很談得來。

听說她二嫂在尼泊爾長大,原本要嫁給她二哥的是她二嫂的雙胞胎姐姐,最後因緣際會,她二嫂和二哥觸了電、看對眼、雙胞胎妹妹嫁進了紫堂家,而原本那位雙胞胎姐姐現在則嫁到了尼泊爾。

「同學,你還在念書嗎?」她旁邊的男生微微傾身看著她,攀談地問。

紫堂冬斜瞄了男生一眼。

嗯……有一雙電眼,頭發也染得很有型,穿著流行的休閑運動風,更添他的帥氣,可以想見平時絕對是個少女殺手。

「抱歉,我想靜一靜。」她戴上耳機和眼罩,準備天塌下來也不理。

她對同年齡的男生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有興趣,在學校里追她的男生是一大把,她哪會淪落到今天仍是孤家寡人一個,深為情苦。

她好想再開機看看,看看有沒有人找她,真的好想……幾分鐘後,昨夜失眠的她,疲倦的跌入夢鄉。

她沒瞧見自己酣甜的睡相,真正為情所苦的人,可不會那麼容易睡著的。

****************

台灣,台北

「啾啾啾啾啾——」

紫堂冬按下綿長的電鈴,等待里頭的人來開門。

這種鈴聲讓她覺得好懷念,小時侯她跟母親一起住的高級大廈公寓也是這種電鈴,分別那麼久,母親還認得她嗎?

十六歲那年,她們母女在東京見過一面,生母也不是刻意來看她,只是經過,把她叫出來見一面罷了。

她的生母和大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人,她拜倒在生母瀟灑的風采之下,卻更喜歡她大媽那慈愛疼寵她的溫柔,母女倆公式化的吃了頓飯之後,她就忙不迭要司機送她回京都的家,一回家就直接撲到她大媽懷里撒嬌。

自此,她與生母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算算也經過了六年。或許她天生和生母無緣吧,這次來投靠她,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縱然它們母女緣薄,但不至于不收留她吧?

「誰啊?」

大門拉開了,隔著鐵門,探出一張嬌俏秀麗的臉容。她的長發直到腰際,杏眼明眸,天然的濃眉長睫,皮膚白皙,紅潤的臉頰叫人想偷捏一把。

紫堂冬把陌生女孩打量完畢,她微微抬頸,想探看屋內的情況,卻因為女孩只把門開了一小條縫而作罷。

「請問——」

紫堂冬露出一個笑容。「丁聿聿女士在家嗎?」

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你是——」女孩狐疑的看著她,防備心很重。

「我是丁聿聿女士的女兒。」紫堂冬進一步說明,她動動頸子,好累哦,在飛機上沒睡飽,好象才眯了一下就被空姐拍醒,叫她下飛機。

她再度把視線禮貌的轉向女孩臉上,這個女孩和她年齡相仿,長得好美……慢著!

一個荒謬的念頭從她向來天馬行空的腦袋閃過,這女孩該不會是她那一向率性而為的母親生的另一個女兒吧?

「哦!」

沙詠凡點點頭。「難怪我覺得你們長得有點像。」

其實是非常像,她們母女的眼眉都有一股漂亮的英氣,五官極美,鼻梁挺俏的像外國人,不同的是,她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孩模樣俏皮,她的房東丁小姐則自有一股成熟利落的風韻。

紫堂冬試探的問︰「我媽她……」

「丁小姐不住在這里,我是她的房客。」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紫堂冬連忙追問。

媽呀,女兒難得來找你一次,你也不要那麼會跑好不好?

「我不知道。」

沙詠凡聳聳肩。「丁小姐已經好幾年沒出現過了,我都把房租直接匯入她的帳戶。」而且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幾年都沒漲過房租,對于這點,她一直心存感激,覺得自己幸運。

「噢——」紫堂冬泄氣的跨下雙肩,找不到她母親,那她要去哪里?

「你——」

沙詠凡憂郁了一會兒。「你要不要先進來喝杯茶?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可以嗎?」

紫堂冬眼楮一亮,立即提起腳邊行李。「謝謝!謝謝!我真的已經累跨了。」

「進來吧。」

沙詠凡打開鐵門。「我叫沙詠凡,沙漠的沙,歌詠的詠,草凡的凡,據說這個字是草木茂盛的樣子。」

自我介紹完畢,她下意識的撇了撇唇角。她知道自己太小看現在的壞人了,壞人可能偽裝成婦女或老人,就像小她五歲的弟弟沙詠睿常教訓她的——壞人不會寫在臉上。

她現在顯然又犯了詠睿告誡她的大忌,她又隨便把陌生人給放進屋里來了。可是把房東的女兒丟在門外,她也會有罪惡感的,丁小姐每個月只意思意思收她五仟塊房租而已,讓她女兒進來喝杯茶也不為過吧?

「我叫紫堂冬,紫色的紫,廳堂的堂,這是日本姓,冬天的冬,因為我在冬天出生,老掉牙的取法了。」紫堂冬笑著說,她提起行李進屋,一坐到沙發上,就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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