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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龍奪心(上) 第22頁

作者︰煓梓

莉塔娜比誰都清楚韋皓天的心意,但仍選擇照顧韋皓天。她無怨無悔,不只因為他們是朋友,同時也因為他對她太好,不嫌棄她是個風塵女子還處處照顧她,盡可能給她金錢上的支持,她欠他的,又何止區區一個晚上。

韋皓天喝得爛醉如泥,渾身都是酒臭味。雖然早已經月兌掉西裝,但領帶還緊緊掛在脖子上,莉塔娜只得彎去將領帶松開。

「蔓荻……可惡的女人……你就非得這般看輕我不可……」

睡夢中的韋皓天,在莉塔娜為他取下領帶時呢喃了幾句,听在莉塔娜的耳里只覺得可憐。

她松開韋皓天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讓他得以順暢呼吸,接著再蹲下欲幫他月兌鞋,卻在無意間瞥見他手指上的傷口。

這傷口,她早就看見了──就在那天他來找她聊天的時候。當時她沒問他受傷的原因,事實上也不必問,這一定是他氣憤痛捶某物時留下的傷口,有可能是牆壁。

她小心翼翼地撫著那道傷痕,明白他深深受傷了。有形的傷口很快就能愈合,但留在心里無形的傷口,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擴越大,直到制造傷口的人用愛將它撫平。

它能被撫平嗎?

這一點,誰都沒有把握。

制造傷口的人是郝蔓荻,也只有她有能力治愈,其余的人都沒辦法。

愛情的本質是痛苦,每個人都為它所苦,卻沒有人能夠掙月兌。

輕輕為韋皓天蓋上被子,沒有人比莉塔娜更清楚愛情的本質,但她仍舊無怨無悔。

次日,陽光普照。

韋皓天在強烈的日照下,抱著疼痛的頭起床,這才發現,這里根本不是他的房間。

……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在這里?

宿醉未醒的韋皓天,先是搞不清自己的所在地,後來才想起自己和郝蔓荻吵架負氣跑來「地夢得」喝酒,之後的事就完全不記得了。

「你終于醒了,要不要喝水?」莉塔娜手拿著一杯白開水朝韋皓天走近,他伸手接過水杯。

「我睡死了。」他咕嚕咕嚕地喝完杯子里面的水。「現在到底幾點?七點還是八點?」

「已經十點鐘了。」莉塔娜抬頭看房間內的掛鐘,似乎每個來此的男人都在趕時間。

「這麼晚了?糟了!」韋皓天急急忙忙地跳下床,拿起西裝穿上,才發現脖子上的領帶不見,扣子也被打開幾粒。

「我、我沒對你怎麼樣吧?」他醉得一場糊涂,有點擔心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遂問。

「你很怕對我怎麼樣嗎?」莉塔娜淡淡地問,心里也許已經受傷,但外表看不出來。

韋皓天愣住了,一時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莉塔娜以笑容解圍。

「沒有,你沒有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莉塔娜說。「如果有的話,你的襯衫就不會還穿在身上,對不對?」

這是很傻的問題,只有沒有常識,或是很心焦的人才會問這個蠢問題。

莉塔娜明白他就屬于後者,他在為自己留郝蔓荻獨守空閨而心焦,即使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她是否會乖乖留在家里等他,他依然覺得焦慮。

「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匆匆搞好襯衫上的鈕扣,接著打領帶。

「沒關系──」一陣劇烈的疼痛忽地侵襲莉塔娜的頭部,讓她痛得話都說不出來。

「莉塔娜,你要不要緊?」韋皓天抽掉領帶放進西裝口袋,趕到莉塔娜的身邊察看她的情況,只見她嘴唇發白,頭似乎很疼。

「不、不要緊。」她伸手推掉韋皓天的關心。「只是頭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沒事。」

「我覺得你還是去看個醫生比較好。」韋皓天皺眉,總覺得不放心。

「都說沒關系了,你怎麼這麼唆?」莉塔娜努力呼吸平息疼痛,一方面還得嘗試擠出笑容。

「你有這個毛病多久了?」韋皓天眯眼,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發作。

「最近才開始。」她自己也不是那麼清楚。「可能是最近的工作量太大了,才會累出毛病。」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還掉所有債務。」韋皓天已經數不清第幾次提出相同的提議,一樣被拒絕。

「謝謝,不用了,我想保留一點自尊。」莉塔娜婉拒。

她是皇族,皇族有皇族的驕傲,雖然暫時落難,但基本的骨氣還是有的,她不需要別人施舍。

「你是一個真正的公主。」流亡到中國的沙俄皇室貴冑太多,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這般堅強。

「這是我听過最好的贊美。」她本來就是個公主,如果俄國皇室沒有被推翻的話,也許早已嫁給某個公爵當公爵夫人,享盡榮華富貴。

「莉塔娜。」

只不過,命運就是這麼諷刺。俄國皇室終究被推翻了,她也從原來的伯爵千金,落魄到上海的白俄火腿店當妓女,誰能說命運不諷刺呢?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離開這里,找一份正當的工作。」也許當鋼琴老師,或是家庭保母都好,就是不該當妓女。

莉塔娜不答話,她也想離開這里,尤其她最近常常鬧頭痛,渾身的骨頭也痛得緊,妓院的工作,確實越來越不適合她了。

「我會考慮。」或許他說得對,是該離開這里了,換一個新的環境。

「太好了。」韋皓天松了一口氣,總算成功說服她。

「我先走了。」韋皓天戴上帽子。「你什麼時候準備離開這里,就什麼時候通知我,我會派人過來處理。」無論是債務或是新住處,他統統包。

「再說吧!」莉塔娜點頭。「謝謝你,皓天,你真關心我。」

「應該的,我們是朋友。」韋皓天匆匆留下錢,即轉身離去。這次他留下一百元,是一般工人兩個半月的薪水。

莉塔娜嘆口氣拿起一百元,明白這是韋皓天表達友誼的方式。但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方式有多傷她,也多教她無法拒絕。

「莉塔娜,老板要跟你算帳了。」算韋皓天留宿一晚的錢。

「我馬上下去。」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現鈔,懷疑自己還能夠忍受這樣的生活多久?完全沒有尊嚴和自由。

她仰頭看著狹窄、低陷的天花板,好渴望能從這座籠子飛出去,她好渴望、好渴望,好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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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金融界韋、郝兩家聯姻,在這場豪華婚禮里面,出現了一則有趣的花絮。作風一向洋派的新娘郝蔓荻女士,穿著大膽的巴黎時裝出席自己的結婚派對,據目擊者表示……

接下來就看見記者對著昨日發生的事情加油添醋,把一樁好好的婚事寫得跟場大災難一樣,簡直夸張得可以。

「太太呢?」韋皓天眉頭深鎖的丟下報紙,他早料到那些報社記者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但寫成這樣也未免太過火了。

「還沒起床。」姆媽等在一旁接過韋皓天遞給她的帽子同時回話,韋皓天又皺眉。

「已經快十一點了還在睡?」他看著氣勢磅礡的白色大理石回旋梯,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生氣,至少她沒出去。

「我不清楚,老爺。」姆媽不敢多話。「我只知道,今天早上去敲太太房門的時候她沒回應,所以我猜想她應該還在睡。」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韋皓天也不為難姆媽,干脆親自上樓去,看郝蔓荻是否真的還沒起床。

他先回自己的房間,再打開相連兩個房間中間的那扇門,靜靜地進到郝蔓荻的房間。

就如同姆媽說的,郝蔓荻還在睡覺。她睡得很熟、很安穩,心形的小臉在白色蕾絲花邊的托襯下,像個從白色玫瑰里頭誕生的小鮑主,帶著一種脆弱又嬌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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