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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有效期限 第20頁

作者︰惜之

幸運地,歐陽清沒給她答案,他反覆思索慕情的問題,重點擺在「不愛你」那個部分。

一時間,兩人間淨是沉默。

背過歐陽清,慕情在心中計數,意圖算出,自己還有多少魅力留下他。而歐陽清煩惱的,卻是自己模不透的心情。對她……當真無愛有欲?

慕情扭乾手中拖把,用力太,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發炎了,醫生叮囑她,要她隔天回醫院換藥,但歐陽清不想她出門,她便乖乖留在家里,仟傷口去發炎。

不過,隱瞞住「想要」,她的乖有了代價,他不再氣她、不再對她質疑,他又能痞痞地笑、又能陪她聊天訴心。

她愛賴在他懷里,享受暖暖的體溫,享受—種名為安全感的東西,這東西,她尋尋覓覓了多年,

那天的事彷佛從未發生過,要不是手臂上的傷痛著,她樂意遺忘所有不快,他還是她的黑道大哥,她仍是他的小野貓,他們之間或許愛情不長久,但不至於在眼前結束。

CD唱盤里,海頓的奏鳴曲正在進行,慕情拖著地板,口里隨音樂輕哼,表面上她輕松愜意,實際上,輕松底下的,是一顆不安的心。

她有恐懼,恐懼下一個莫名其妙的爆炸落下,她努力維持的,全部不見了。

叮咚,門鈴聲響。

他回來了?這麼早?是艾蕊絲終於痊愈,他可以將時間多分些給她?掛上笑容,她迎向前。

門外的男人……慕情怔愣,該不該稱呼他們為不速之客?

「小野貓,你這身打扮太良家婦女,我幾乎不認得了。」小威率先開口,大大的手拍上她的紅腫。

吃痛,慕情的眉頭皺成直線。

「你們怎麼會來?」她訥訥問。

「應該是我們問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小威老實不客氣,主動踩進屋內。

「這里是我租的公寓。」慕情回答,側身讓小威進門,下意識把受傷手臂藏在身後。

「別告訴我,阿K是吃軟飯的家伙……咦?等等,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該死的慕情!」

小威想起歐陽清特意留下的結婚證書,沒人料到,他居然在結婚前夕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這招夠,得小威跟老皮在開啤酒慶祝時。沒忘記互相討論,這樣一出夸張劇本可以賣價多少。

「我是慕情沒錯,至於該不該死,恐怕不是我能決定。」搖頭,她的笑撐得好辛苦。

「阿K到最後還是娶你?真不可思議,原來到PUB釣男人,是個不錯的主意。」小威說話不客氣,雖然他不贊成老友娶何麗雲,但更不贊成他隨便在馬路邊撿女人。

忽略掉小威的諷刺,慕情要求自己不在乎。

「阿K……哦,我說的是歐陽清,他在家嗎?」老皮問,他人還在門外。

「他不在,晚一點……大概會回來。」她對他的行蹤沒把握。

「方便在這里等他嗎?」老皮是持重男人,令人耳目一新的慕情,讓老皮對她另存看法。

「嗯,不好意思,請進。」

請老皮進屋後,慕情到廚房里泡咖啡。

客廳里,小威抓著老皮討論這位「慕情」,討論她的手段和她前後判若兩人的姿態。

小威離開座椅四處逛,從房間逛到書房,再逛回客廳,這里不大,但女主人的用心處處可見,當他逛到裝滿比賽獎杯的玻璃櫃前,瞠大雙眼。

「不可思議,小野貓竟然是茱莉亞的高材生,你信嗎?」

他拉起在沙發坐定的老皮,逼他逐一看過令人訝異的東西。

「所以,用外表度人是很膚淺的行為。」老皮說。說話的同時,他忘記自己曾經拿慕情當雛妓看待。

「我不相信,你想會不會是她假冒慕情的名字,到處招搖撞騙?」他怎麼也無法將小野貓和音樂家聯想在一塊。

「你問我?去問阿K吧!和慕情相處的人不是我。」攤攤手,老皮回到位置上坐下。

「你忘記,最早小野貓想嫁的人是你,嫁給阿K算是……退而求其次吧。」小威湊到他身邊說話。

「這句話,你最好別在阿K面前提。」不管怎樣,老皮覺得這個「慕情」對於阿K,肯定特殊,否則他不會在婚禮前夕端出烏龍大餐。

相交十幾年,他怎下懂得這個死黨?歐陽清是個痛恨被拘束的男人,這回肯接受家里安排,讓他們跌破眼鏡。雖然清對婚姻缺乏期待,然一旦決定,不易更改。

他們不曉得慕情是何方神聖,但能讓歐陽清臨時變卦,不會是個普通人,只不過,他們都沒想到,慕情是他們見過的小野貓。

走出客廳,慕情把茶端上,小戚起身,她地後退,迅速把手臂藏在身後,這個動作太夸張,夸張得讓老皮蹙同。

「你是慕情?」小威問。

「是。」她乖乖作答;

「有什麼可以證明?」

「身分證、護照……畢業證書可不可以?」她想起剛到手的畢業證書。

「你確定自己是慕情,並非冒名頂替?」

「慕情這兩個字很特殊嗎?為什麼要冒名頂替?」她不懂,偏頭問小威。

「是沒什麼特殊。」小威同意她的話。

「我想……想請問,你們怎麼會找到這里?」慕情在廚房里猜想許久,還是想不出原因。

「上星期,我來美國出差,在新聞上看見發狂的歐陽清,於是找上他哈佛的教授,探听之下,他給我這里的地址。」

炳佛?原來那日的話並非戲言,他果然是哈佛的高材生,突地,她發覺對於丈夫了解太少。

「所以,你們找到這里……」

「很快的,他的父母和未婚妻也會找上門。」小威接口。

未婚妻三個字直接敲上腦門正中央。他有未婚妻了……一個全家族認可的未婚妻……那麼她握在手里的結婚證書,到底有幾分效用?如他所言,抵不過一句承諾,不過兒戲?

見她慘白神色,老皮浮上同情,他走向前,安慰地拍舶她的肩膀,這一拍牽動了她的痛覺,低吟一聲,尚且不及反應,老皮迅速抓起她的手臂,將寬松夾袖往上推。

贏弱的手臂,雪白紗布上的血跡已成墨褐色,紗布旁的肌膚又紅又腫,輕輕一踫,慕情便痛得齜牙咧嘴。

「你的傷口發炎,應該馬上看醫生。」老皮皺ZC搖頭,這個女人不會照顧自己。

「沒事,過幾天就會好了。」慕情想收回自己的手,老皮不讓。

「不可能沒事,你有沒有听過蜂窩性組織炎?那會要人命的、」小威恐嚇。

「這個傷是怎麼弄來的?」老皮問。「別誣賴是阿K打的,我不相信他會打女人,除非是女人太過分。」

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算真是阿K打的,也是女人太壞,這就是男人問的「義氣」。

「是我自己不小心。」搖頭,她一次次試圖縮回自己的手,但老皮力氣大得嚇人。

「不管怎樣,你必須看醫生。」

不由分說,老皮拉著慕情往外走,說不通感覺,就當作是……朋友妻不可不顧吧!

慕情答應過他的,才幾天就不安於室?

歐陽清氣得在客廳里團團轉,明明是焦心,他偏表現出憤怒;明明對人對事,他都沉穩得一臉無關緊要,偏偏踫上慕情,他就慌了陣腳。

當鑰匙插孔的聲音傳來,歐陽清壓下狂怒,冷冷地替自己倒一杯水,冰水自喉問滑下,嚴厲盡斂雙瞳。

「你回來了?」

慕情見到他,忙迅速進屋,想投入他懷抱的身子,卻在他面前硬生生停住。

他……生氣了……他生氣她出門?剛剛她應該再堅持些,看不看醫生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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