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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簽 第11頁

作者︰文聞

長離听他簡敘兩年前的事情,無力的承認她是該還他這筆債。

爹生前彌留時,心里還掛意這件事,她一直以為是兩兩銀子。因為爹咽氣前只說「書樓……兩……兩銀……」,而且又沒說出債主是誰,她以為反正將來有朝一日,到汴京找著書畫樓時再還就成。

沒想到……原來那個始終含在爹嘴里沒說清楚的字,是個「百」字!

唉!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只是,她不是有意欠債不還,而是事出突然與無奈。

「寒公子……」

「離兒。」他以食指輕點住她的唇,制止她說話,「我想要先問你一件事,奉濤風是不是你的父親?」

「是,他是先父。」長離點頭承認,「不過請你听我解釋,我爹他--」

「我已經從若文那兒知道你爹的事情,也知道為什麼那筆錢、那件事會忽然石沉大海。我沒有怪你爹,更沒有怪你的意思,但我是個商人……」

他一直笑著看她,她愈看愈心慌的低下頭,眼楮不敢再看他的……奸笑。

寒季書精明的看出她的表情,更故意抬起她的下顎,笑得更邪魅,「離兒,雖說逝者已矣,但書樓當時為此損失不少學生,再加上夫子沒來。當時我是人財兩失啊!離兒,你說說看,如今我找到債主了,是不加利息,把那筆銀兩要回來好?還是該將那筆銀兩,也當做是逝者已矣呢?」

他明明笑得奸詐無比,卻用一張無辜受害的表情望著她。長離敵不過他的搖搖頭,他不放棄貼近她,故意在她面前吐氣問道︰「那……你是不是該承認,你應該還我那筆錢呢?」

對於他的問話,她只能點頭回應。她一直看他滿臉因錢所產生的笑容,滿眼因算計她還債所閃耀的精光,心里訝異萬分,她以為他應該是個知書達理、仁心正義的謙謙君子。

兩年前遇見他時,她病得很重,他好心拿藥救她。她依稀記得他模糊的樣子,一個相貌俊逸,溫文儒雅,救她性命的好心君子。而在山寨時,她听若文對他的描敘,猜想他是一個武功高強,扶弱濟貧的大俠士。可是眼前的他,怎麼看都像一個精明又會算計人的奸商。

對她,他不但自有一套恩情說,還要他人回報,現在,更是一副欠債必討的態度。是她識人不清,還是她生病後感覺有誤?他應該不是如此狡獪的商人,他給她的感覺該是個君子,是個俠士才對。

到底是他擅長在人前掩飾,抑或是他本來就是這樣,是她一味的把他想得太好,所以才產生這種想像與真實的巨大落差?

長離無法掩飾心中的掙扎與眼里的嫌惡。寒季書不能看透,卻能猜著一二。但他不在乎她怎麼想,反正日後她一定會了解他的為人,至於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留在身邊守著。這一次,他不會再重蹈兩年前的錯誤,不會讓任何因素阻擾他留下她的決心。

「離兒,再來……」

「等一下。」長離听到他呼喊她的方式,連忙發出聲音,「寒公子,我的名字叫長離,你可以--」

「我不喜歡『長離』這兩個字。」寒季書一臉的堅決,不听她任何提議。

長離被他不悅的態度怔住,不懂他為什麼不喜歡「長離」這兩個字,難道他不知道「長離」的含意嗎?

「寒公子,你為什麼不喜歡『長離』這二字呢?難道你不知道它所影射的含意嗎?」她不怕冒犯他,直接問出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這兩個字影射的含意;『長離』者,『鳳凰』之古別名也。但就算它有個好听的別名,我還是不喜歡它字面上的意義;『長離』者,長遠距離、長久分離也。」

「這……你若真不喜歡喚『長離』那你也可以喚我一聲『奉姑娘』啊。」長離另作建議。

對她的建議,寒季書噘著嘴搖頭拒絕,蹙眉說道︰「不,這個稱謂我也不喜歡,那蘊含著你我兩人既生疏又客套的距離。我、不、喜歡,就像不喜歡你稱我一聲『寒公子』那樣。」

如果真像他所說這般,那往後他們見面要怎麼稱呼彼此?

「那你要我怎麼稱呼你?」長離問道。

「你要怎麼稱呼我?」他笑著沉吟了會兒才道︰「你可以同我屬下那樣,稱我一聲『爺』,或者--」

「好!我可以稱您一聲『爺』。」長離急忙打斷他的話,免得他想出一些奇怪的叫法要她喊,就像他喊她「離兒」那樣怪。

從小到大,他是第一個喊她「離兒」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喊她「長離」,他偏要叫她離兒這麼奇怪的名。

「你喜歡喊我爺就喊吧。但我不會喊你『長離』,以後府里的人,包括若文都會喊你離兒,到時候你別不應聲,知道嗎?」寒季書對她溫柔的笑道,然而他眼神里的霸氣卻也不容忽視。

她愈听愈氣,心里忍不住偷偷埋怨,他這人真是霸道耶,哪有人這樣子的啊!她不過在他府里昏睡幾天,他就硬要改她的名,更過分的是還不許她出聲抗議,實在霸道。

長離不滿地對他皺眉瞪眼。

他不理她無言的抗議,朝她的唇輕吻了下,見她掩嘴瞪他,不禁得意的大笑。

「離兒,稱謂的事我們就此決定,這是蓋印。」他撫著他的唇,挑逗地對她說,看她滿臉緋紅,他眼底帶著滿意的笑。「再來,我們來談談你心里急著的事好了。」

「長離心里沒什麼著急的事,謝謝寒……爺的關心。」長離一時改不了習慣,一句話說得拗口又不順。

「真的嗎?」寒季書似試探又似逗弄的問她,見她茫然地看他,他好心提醒她。「我听若文說,你想在京城里找人,是不是?」

「是,我本想等身體好些,再向您提出--」

「離兒,我听若文說,你想找的人是秦府的千金。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和她到底分開多久了?」他再次不禮貌地打斷她的話,直接問道。

「我和小姐分開……近半年了。」長離在心里數了數日子。

「半年!」寒季書驚訝的喊出,「離兒,你知不知道,半年對一個落難的千金小姐來說,不算是一段短的日子。尤其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任她在京城這個龍蛇混雜之地生活,萬一不小心被人騙了,很可能在一夕之間成為一名青樓艷妓哪。」他故意用著惋惜的口吻說道。

「青樓艷妓?」長離听到這四個字,再看他那種似是肯定的表情,原來因生氣而漲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天啊!絕對不能讓小姐發生這種事,不然,她怎麼對得起夫人最後的交代。她在心里吶喊。

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長離愈想心愈慌。最後,敵不過心里那份恐懼,頭一暈、眼一花、身子一軟,人毫無知覺的癱倒在床被上。

寒季書看到她被嚇昏了,臉上滿是疼惜和憐愛。

他輕輕地甩手撫著她血色全失的柔唇,指尖輕緩地勾畫她的唇形,喃喃低語地取笑她,「我的離兒啊!你怎麼這麼不經嚇呢?若文一直對我說你很勇敢的啊!怎麼我隨便開口一唬,你就嚇昏了呢?」

他笑著搖頭,輕柔的將她摟進懷里,大手順著她的瓜子臉描繪她的臉型,仔仔細細地將她看個滿足,心里忽然有股想品嚐她的慾望。一個沖動,他帶笑的唇貼上她的,留戀著她的柔軟。

「長離啊長離!兩年前,你偷偷佔去我的心,隨即消失而去,任我找你、想你、念你、擔心你。我在你身上留了訊息,你卻一次也不曾回應我,讓相思佔滿我整個思緒,還讓我不由自主的愛上你。現在我找到你了,你怎麼能不愛上我呢?怎能不用你往後的人生,償還我這段只為你而生的相思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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