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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與倫比的美麗 第2頁

作者︰單煒晴

至于雙方家長則由兩人各自去應付。他們都有默契,用含糊的方式交代兩人相處的細節和時間。

所以結婚到現在都七年了,但兩個人一點都不熟。

鄭律師確定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後,從公文包中拿出裝在牛皮紙袋里的文件,「這是史小姐委托我交給徐先生的離婚協議書,她希望你能立刻簽字,讓我在今天內辦妥。」

徐秀岩從听見離婚協議書的瞬間,便保持沉默。

「由于你們沒有小孩,加上婚前有簽過協議書,約定如有一方主動提及離婚,另一方不得拒絕,且清楚注明婚後各自擁有的財產,不得向對方索討贍養費,所以你們的離婚手續非常簡便。」鄭律師邊說邊把文件推到他面前。

徐秀岩仍是不吭一聲,向來精明的腦袋短暫空白。

鄭律師見他凝視著史嘉蕾已簽妥的姓名,以為他不相信,于是拿出她的簽名照讓他比對字跡。

「這確實是史嘉蕾小姐的親筆真跡。」

徐秀岩轉移目光,盯著照片上風采奪人的女人,最後才看了簽名。

對了,他的妻子好像是明星。

「你隨身攜帶她的簽名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問。

「是史小姐要我準備的,她知道徐先生一定會懷疑。」就連剛才主動提醒他史嘉蕾是誰,都是史小姐的指示。

雖然律師早已明白他們的婚姻實情,但親眼證實還是有些訝異。

只能說世風日下,什麼光怪陸離的事都有。

徐秀岩又將視線轉回離婚協議書上。

懷疑?

不,他只是在想自己竟對她的筆跡如此陌生。

「她有提過原因嗎?」

說實在的,他很慶幸結婚的對象是她,因為他非常了解自己是個工作狂,而適婚年齡一過,父母一定會逼迫他結婚。

不過現在離婚,對他而言實在是個麻煩。

「徐先生難道不知道嗎?」鄭律師的表情有點驚訝。

「什麼?」敏銳的察覺不對勁,徐秀岩問。

「喔,不,恕我失言了。」律師改口,「請在這兒簽名。」

有什麼事被隱瞞著。

徐秀岩不是傻子,一下子便明白。

但,那又如何呢?

婚前協議書上寫得清清楚楚,若要離婚,他只能答應。

于是徐秀岩簽了字。

「滾!都給我滾!」

VIP病房里,充斥了砸東西的碎裂聲音,幾名護士和碗盤花瓶一起被轟出來,最後只能關上病房門,狼狽逃開,當這里住的是頭凶猛的噴火龍,不再進去。

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白色的病房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探病花束,此刻全被扔在地上,玻璃及花瓶碎片布滿地,還有斑斑血跡,床被推歪,枕頭內的棉花被扯出來四散,整個病房看起來活似經過第三次世界大戰。

在護士們抱頭鼠竄後,一名穿著西裝,頭發經過精密計算挑染後白黑相間,宛如老紳士的男人悄悄走了進來。

他避開地上的碎片,眼底透著一絲無奈,床上、廁所,四處都不見病人,最後他是在歪斜的病床和牆壁包夾出的小空間內找到抱著自己坐在地上的史嘉蕾。

她盯著拉上窗簾只露出一條細縫的玻璃窗,一絲光線投射在那張白瓷般的面容,仔細看會發現臉上布滿手術縫線,還有為傷而剃掉頭發的頭,即使眼里的倔強怒火燃燒得炙熱,她也不一樣了。

以前那個讓他一眼驚艷,擁有難以言喻的風采的史嘉蕾,不復在了。現在的她是用不服輸在死撐,那樣的光芒籠罩了她,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風采懾人的史嘉蕾已經死了,只剩下憤世嫉俗。

暗嘆了口氣,錢尼把帶來探病的花擱在床上,開口道︰「唱片公司說要提前解約,違約金的部分會照實賠給你,但是無法出席唱片和電影宣傳的部分,將由你自己支付。」對現在的她而言,這是雪上加霜的打擊,他還是必須告訴她事實。

史嘉蕾動也不動,五官緊繃。

「剛好合約也快到期了,我想這是個讓你好好休息的機會,最近太多是非流言,把你搞得身心俱疲,也許放個長假對你來說是好事……」

錢尼的話還沒說完,史嘉蕾蒼白的唇諷刺的蠕動,「好事?什麼叫做好事?」

「你……你的聲音怎麼會──」錢尼幾乎失聲驚叫。

史嘉蕾擁有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美聲佳音,可是現在變得干啞、粗嗄,像是砂紙相互摩擦,令人反感的氣音,這要以唱歌維生的她如何活下去?

「你怎麼可能會奇怪?不正是因為我的聲音變成這樣,你們才會撇開我?」好面子,也只剩下自尊的史嘉蕾縱使說起話來感到痛苦,仍堅持說完話才喘氣,而且是不著痕跡的。

錢尼啞口無言。

第1章(2)

史嘉蕾臉上浮現嘲弄,「被流言抹黑中傷、慈善代言被撤換、新歌被報抄襲、被狗仔死命跟蹤,因而車禍重傷入院、被沒有良心的唱片公司一腳踹開……現在你又來通知要冷凍我,這里頭哪一件是好事?」

微微一窒,錢尼接著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沒有人說要冷凍你,只是現在你身受重傷,難道不想休息一陣子?好好放個假,到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走走,這樣不是很棒嗎?」

「很棒?」史嘉蕾歪歪倒倒的站起身,這麼簡單的動作,卻讓她全身上下痛得直喘氣,但是她表現出來的只有巨大痛楚的百分之一。她拒絕讓人看穿內在的痛,卻要經紀人正視外表的傷,「你看清楚我這張臉,再告訴我一切都不會改變!」

她右臉上有幾道可怕的疤,右眼皮從中間裂開,兩旁往上翻,因而閉不起來,鼻子也歪了,上唇還有撕裂傷,右手打著石膏吊在胸前,露出來的雙腿皮膚上有程度不一的燒傷,沒有燒傷的部分則是縫線──她看起來像個被人重組拼湊過後的女圭女圭。

「……做人凡事往好的方向想比較好。」吞了吞口水,錢尼只能這麼說。

先前只在她全身被紗布包起的時候看過一次,現在拆了紗布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看來短時間內她是不可能復出了。

「比較好的方向?怎麼做?」他們把她舍棄了,就像對待爛瘤一樣,輕易的切割舍棄,她除了這張丑陋的臉,這身可恨的傷和可怕的聲音外,還有什麼?!

史嘉蕾越想越怒不可抑,把一切都怪在錢尼身上,「都是你的錯!當初那些不要臉的狗仔會包圍保母車,讓我上不了車,就是因為你讓保母車先開出去的!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會坐上保母車,也就不會發生為了躲避狗仔跟拍而出車禍的悲劇!」

錢尼被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指控,給惹得不開心了,「說要自己先開車離開的是你。」

那天保母車會在活動結束之前就開出地下室的停車場,是因為史嘉蕾說簽唱會結束後,絕對不要留下來面對那些記者,才要保母車先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他還提醒過她保母車先開出去會被記者包圍,結果情況就像他說的一樣;而趕著離開的她見到保母車被記者包圍,耐性不佳的發起大小姐脾氣,堅持不管怎樣都要立刻走人,他才會和工作人員借車,誰知不到二十分鐘,就接到她車禍重傷的消息。

「在那種情況下,難道我該繼續待在那里?」史嘉蕾略微揚高聲音反駁,但是一說完,便猛咳起來。

原本還想數落她,但錢尼體諒她身受重傷,于是緩和臉色,「我明白從前一陣子開始,你就遇到許多抹黑的流言和批評,但人紅是非多,有些事听听就算了,偏偏你太在意才會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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