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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奪愛將軍 第24頁

作者︰尉菁

是誰?為何要跟蹤她?

苞蹤她?沒理由的,不是嗎?她僅是一名普通的婦道人家,沒什麼值得讓人覬覦的,該是她多心了吧!

聶四貞試圖放松心情,隨意逛逛,然而那份被監視的感覺卻愈來愈濃,那種不安是愈來愈強烈……冷不防地,她回過頭去,尋到了那道視線,猛然對上卻發現是──兀烈納!

他褪去了軍袍,換上宋人商賈的衣衫,當年在他身上的霸氣已不復存在,有的是他挺拔的英姿與桀傲不馴的眉宇。

見他頎長挺拔的身量緩緩地走近她,四周的嘈雜靜了下來。兩人四目交接而望。難以置信的是,闊別三年之後,她還能與他再相見。

她想開口,問問他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然而一張口合了又開,開了又合,對他的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近來可好?」

是他先開口化解了彼此的尷尬,然而她卻無法松口氣,只因他嘴角掛的仍舊是那抹冷嘲的譏笑。

他仍舊是恨她的!

她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對他。「嗯……你過得可好?」

當初她馬不停蹄地趕回府中時,爹爹果真如兀烈納所言已平安無恙回到府中。

她問爹是如何逃出遠營的,爹只說有位姑娘救了他。

泵娘?

她仔細想想,在遼管內有哪位姑娘有勇氣與本事去牢里救她爹的,除克圖公主之外沒別人了;但,克圖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想了幾回,疑慮總無法得到個解決,倒是從營區里傳來有關兀烈納的消息。

當時宋營內人心振奮,直說兀烈納因通敵罪被判了刑。

通敵?!

當時與遼國正在作戰的就只有宋國,那麼兀烈納的通敵之罪豈不是為了她?!

當夜她向爹告了罪,細數她與兀烈納的一切,言明她要潛入遼國救出兀烈納的決心,這讓她爹爹憤怒不已,將她軟禁,且以斷絕父女關系為要脅,逼她不得返回遼國。

後來是她娘心腸軟,不忍心看她天天以淚洗面,偷偷地放了她。

她知道這一走,這個家她是再也回不得了,然而為了那個令她牽念不下的男人,她還是選擇離開了爹娘,冒險喬裝潛入遼國,城里的人對兀烈納被判死刑的事議論紛紛。

她在城里待了大半個月,企圖在兀烈納處刑之日救走他;然而卻有十來個蒙面人先她一步,將兀烈納給救走了,而她也失去了他的下落。

而今他卻一如當初,彷如神祇般的站在她跟前,這一切不是她在作夢吧!

她的手伸了出去,想去踫踫他,想知道這一切不是夢幻一場。

然而她的手才到半空中便被他攫獲。

「你跟我來。」他將她帶到人少虛的角落。

這個時候他才能好好地將他的小四兒看個仔細。

三年了,三年來,她的容顏一如他的記憶,不曾改變,只是她頭上所梳的婦人髻著實令人感到刺眼。

「你仍舊是衛文闊的妻子?」他問出心底的疑問。

聶四貞的眉宇包含了滿滿的笑意。「不,不是。」她與文闊之間在三年前她去遼營找他時,就已經結束。

他的眉頭蹙起皺紋。「那你的婦人髻?」

「我已為人母。」

已為人母!

他的心驀然一緊。「想必是另覓良人而嫁了!」深深吸了口氣,他嘴角又浮出慣有的譏諷。「那人的身分想必比衛文闊來得的崇高。」他冷言冷語地嘲諷她。

「不,不是的。」她急急地想跟他解釋那個孩子是他的。

「不」──他卻打斷她的言語。「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反正我們早就是陌路人,今日相逢純屬巧合。」

「巧合?!」她低喃地重復他的話,目光茫然而無措。他口中的巧合到底是什麼意思?

兀烈納的食指一比,指向前頭的繡坊。「我的妻子就在繡坊里挑繡線。」

聶四貞的心沉到谷底。「你已娶妻?!」她唇干舌燥地咽了口口水。

他朗聲而笑。「當然,兀某都已經三十有四,再無妻室豈不是要無後?怎麼」──他的眼輕佻地勾向她。「四姑娘以為在下會為了你而終身不娶妻?」

聶四貞尷尬地搖了兩下頭。「這倒不是。」當初他把對她的嫌惡表達得再清楚不過,她怎麼敢奢望他仍舊為她守候,只是──「我听說你被判了通敵罪。」當時她還以為他是為了她。

「誤會一場罷了,試想我兀烈納豈會為了人而犯下這殺頭的罪?」

「是呀……」她的回應有若蚊蚋。是沒有人能讓他犯下那罪無可赦的錯,而她怎能如此奢望他是為了她!

她的口吻幽淒淒的,他禁不住就要摟她入懷;然而當年被她捅下的傷,傷痕至今仍末愈合,每一提起她,他的胸口總有令人挫敗的痛,那痛一再地提醒自己──小四兒縱使愛盡天下人,也不可能接受他。

最後他只能強抑住摟她的沖動,口吻輕淡地問她。「你相公待你好不好?」

「好,再好不過了。」她撒了謊。

如今他已另娶妻室,對她的愛早已不復存在,若再提起虎兒,只是讓彼此更尷尬,何必呢?

倒不如像現在,讓他誤以為她已另嫁良人,彼此少了牽掛,這樣結束會容易一些。

小四兒雖已為人婦、為人母,但看著牽系自己多年的人兒,兀烈納仍想說些什麼,好多留住她一會兒,但另一頭卻傳來一名丫髻急急的叫喚,喚回了小四兒的目光。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丫鬟的眼淚就快急得掉了下來。「小小姐走丟了。」

聶四貞的魂魄全被這消息給震住了。「在哪兒丟的?」

小丫鬟眼一閉,淚水馬上掉下來。「在四來客棧里,小小姐說她肚子餓想吃小金塔,小的便帶著小小姐進入客棧,怎麼知道才一眨眼的工夫,小小姐的人就不見了。」

「可有在客棧的四周找找?」

「全找過了,就是不見小小姐的蹤影。」

再也顧不得與兀烈納寒暄,聶四貞急急地向他頷首示意。「對不起,不能招呼你過門做客。」

兀烈納了解它的心急。「我明白,你找女兒要緊,倒是這事需不需要我幫忙?」看著她焦急的模樣,他本能地想幫她。

「不!」她急急地拒絕了。

兀烈納的眉擰斑弓起。「怎麼,三年不見,我們之間已變得如此生疏!」所以她才拒他于千里之外,不願與他有所糾纏。

聶四貞垂下頭,搖了搖。「你誤會了,我不是有心拒你于千里之外。」而是見著了虎兒有著相似于他的藍眼珠,兀烈納會起疑心的。

他以為她的難言之隱是為了她相公,是為了避嫌。

兀烈納點點頭。「不用說了,我明白,你去找女兒吧,珍重!」

「再見。」說完,聶四貞便奔了出去。

兀烈納看聶四貞如此心慌的模樣,心里泛起了苦澀。

瞧小四兒這般著急的模樣,她應是很在乎她的良人,而她的日子想必該過得不錯,看是再無他介入的余地了。

他轉身與她背道而馳,往關外的方向走去。

這次入城是為了再見她一面,瞧她過得好不好,而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該離開了;只是這一條沒有小四兒相伴的往後日子突然好遙遠、孤獨……就在城西的地方,兀烈納看到了一幅畫面,拖住了他原該趕路的腳步。

那是一個扎著麻花辮,不及兩尺高的小女娃,個兒小小的她被一群比她稍大的小男孩圍著。

那群小孩仗著人高馬大,不停地嘲笑那個小女娃是──「沒爹,沒人要的小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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