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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煮飯婆 第28頁

作者︰風光

他說的有理,可是傲氣比天高的儀安公主如何能接受這個結果。他口口聲聲愛著別的女人,在她耳中無疑相當刺耳。她可是迷戀了他好多年,甚至在他妻子出現之前,她就心儀于他了啊。

「如果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心呢?」言下之意就是,她可還沒放棄對付忻桐。

「公主,你……」這女人簡直不講理!轉眼穆弘儒就要動氣,語氣已經有些沖了。

第10章(2)

忻桐溫柔地按住他的手,低聲向他說︰「夫君,讓我向公主說說吧?」

女人最了解女人的心事,她有禮地向公主一福,柔柔地道︰「公主萬福。臣妾想和公主說個故事,關于穆家一個五百年來的傳說,這是身為穆家人的妻子都要受的考驗,公主可願一听?」

她的說法,引起儀安公主的興趣,于是紆尊降貴地正視她。「你說說看。」

「傳言五百年前,穆家某代先祖與妻子十分恩愛,妻子手上常年配戴一只碧玉鐲子,久而久之,鐲子便感染了人的靈氣。一朝妻子染上惡疾,在彌留之際,對穆家先祖許下了一個咒誓,與他相約來生再娶,並以玉鐲為憑。若穆家後代所娶之妻非命定之人,那麼該名妻子便會死于非命。」

說著忻桐卷起袖子,露出腕上那一只碧綠玉鐲。

「這便是那只玉鐲,穆家的上一代女眷,也就是我的婆婆,同樣戴過此鐲,只是卻因病往生。而夫君的前妻琴音,也是戴著這只鐲子,在生產時過世。巧的是,在她們死後,這取不下的玉鐲都自動月兌落了。」

暗自觀察公主越來越陰沉的表情,忻桐仍是不疾不徐,甚至還溫柔地微笑著。

「公主,穆家媳婦都要接受的考驗,你願意接受嗎?連臣妾自己都險些因一場爆中獻藝而喪了命,好不容易才得到皇上赦免……公主,若是換成你,你敢戴這鐲子嗎?」

她敢嗎?敢嗎?公主在心里問著自己,看著忻桐手腕上的綠澤,她居然有了一絲心怯。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須因一個傳說而丟了命?而若是霸王硬上弓,遂了自己的願嫁進穆家,之後她豈非必須成天提心吊膽地擔憂著,就怕哪天橫禍當頭?

她甚至驚覺,當她有著這個想法的同時,便代表了她也認為自己根本不是穆弘儒的命定之人。

她壓根沒有那個勇氣,像忻桐一樣把鐲子戴上去。

「我明白了。」雖是終于放棄,公主仍沒有放下她的驕傲。「你穆家麻煩事太多了,萬一影響到皇室怎麼行?告訴你們,是我自己想通了,什麼鍋配什麼蓋,你們兩個在一起剛好。我皇室的尊榮,穆弘儒你是無福消受了。」她一揮手,滿室的侍衛與宮女,便排成一列等著她離去。

臨走之前,儀安公主停了一下,咬著牙,低聲撂下一句不服氣的話。

「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又冷哼一聲,她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穆弘儒和忻桐送公主到門外,直到關上了門,他才放下心中大石,似笑非笑地調侃,「原來這成天煩擾我的鐲子有這功能,我怎麼都沒想到還有這一招呢?」

「那是夫君當局著迷,何況,有一個關于這鐲子的秘密,我也尚未告訴你。」忻桐神秘地笑著。

他眉梢一挑。「願聞其詳。」

縴手一抬,她不知做了什麼手腳,突然一個輕微的機關之聲出現,他便傻眼地看著玉鐲突然打了開來,被她由腕上解下。

解下玉鐲後,忻桐又將它重新還原,恢復成一絲裂痕也沒有的完整鐲子,而後又戴回自己手上。

「這便是……這只鐲子的秘密嘍。」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良久,穆弘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忻桐又演示了遍給他看,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釋,「其實這鐲子是可以打開的,我會發現這個秘密,也是個巧合。」

思緒回到先前的苦日子,她的語氣不禁變得有些澀然。

「在流放到江南的時候,我的手被枷鎖磨出了血,想不到這玉鐲居然就自己打開了。之後我反復研究,才發現其實只要踫到人血,玉鐲便會自動開啟。」

她的話令他有些心疼,不由得拉過她的手,看她以前被磨出的那些舊傷痕。

「已經好很多了。」感受到夫君的疼愛,忻桐甜甜一笑,也不再那麼在意了。「所以,這鐲子根本不是拿不下來的。」她下了結論。

「這……如果不戴著玉鐲,那咒誓不就不算數了嗎?」穆弘儒覺得荒謬至極,俊臉都忍不住抽搐起來。「那……那我穆家守了五百多年的傳說,究竟算什麼?」

當初他以為琴音死于咒誓,可若是那時琴音能早些取下這鐲子,那她的死亡是否只能歸咎于巧合?

而他心懷多年的愧疚,只顯得相當愚笨且無用,因為傳說始終是傳說,忻桐不過是一個無心的舉動,竟就打破了迷信。

這五百年來穆家人……究竟在干什麼啊?

見他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忻桐只覺有趣,捂著嘴,巧笑倩兮地又道︰「你穆家的傳說無論是真是假,現在都無從考究了。不過夫君,你認為我是你命定之人嗎?」她調皮地反問。

「當然!」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不就得了?不管如何,只要我們彼此相屬就夠了。就當這鐲子替我們之間的感情添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又有什麼不好?」

身為當事人的她,反而不像他那麼在意,但她非置生死于度外,而是從沒想過自己不是他的命定之人。

何況,就算為了他犧牲生命,這輩子能當他的妻子,死又何憾?

「你說的是,是我太過迂腐了。」他終于能接受這個事實,雖然心中的震驚仍未完全消去,可她的豁達終究感染了他。「或許我穆家的傳說,只是給每一代穆家主人與女主人之間的考驗,若非夫妻情比金堅,誰敢去挑戰這鐲子的玄秘呢?」

「夫君能想通就好。只不過,將來當夫君將這鐲子傳給丞兒時,仍是要把傳說告訴他,畢竟這是穆家流傳下來的故事,都傳了五百年,也算難得了。」忻桐心想這玉鐲的故事,不知能不能再傳個千代、萬代?再持續好幾個五百年?

「確實如此。」穆弘儒上前輕擁著她。十分意外的,兩人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他擁抱她時的感動及溫暖卻從沒減少一分過。也許,這就是夫妻之情堅定的證據,他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抱不膩她。

忻桐同樣享受著只有兩人的這一刻。從今開始,沒有秘密、沒有公主,他們全心全意的愛著彼此,未來的路該不會再有險阻了吧?

然而這溫馨的擁抱只維持了一下,穆弘儒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擱在心上。他從公主離去前開始回想,直憶起方才公主來之前的所有片段……

「糟了!」他突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忻桐想不到現在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反應這麼大。

「方才公主來了,我叫丞兒先退下。如今花廳里包子還剩一顆,該不會那小子反悔,已將包子吃完了吧?」

他急急忙忙地轉頭,便要朝花廳疾步而去,卻被她拉了住。

「說到丞兒,夫君,你方才到底和他說了什麼,讓他把包子讓給你?」

穆弘儒一愣,隨即有些深意地笑了。「我是告訴他,他若想要個弟弟或妹妹,就別佔住你太久。」

「你……」忻桐聞言,臉蛋不禁通紅,正不依地想抗議時,她夫君早就大步地走回花廳,不管她在後頭直追著。「夫君,等等我啊!你怎麼能和丞兒胡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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