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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公爵娶紅妝(上) 第17頁

作者︰黑潔明

她握緊了雙拳,對著他咆哮,「事實是——我在耶誕節之前,根本不曉得她得了癌癥,若不是我回家過節,她剛好不支昏倒,她甚至不打算和我說!我還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什麼樣的好孫女會讓她這般無法信任?什麼樣的人會讓一個七十幾歲的家人獨居生活?」她指著自己,憤怒的道︰「我!就是我這樣卑鄙自私的人!所以我只能工作,我必須工作,我也只剩下——」

太過激動的情緒,讓她眼前發黑,話還沒說完,她一口氣回下過來,全身一陣虛軟。

藍斯伸手接住了她,卻听她虛弱的吐出最後兩個字︰「工作……」

這一次,她真的完全暈了過去。

他將她抱回床上,耳里還殘留著她一句又一句自責的言語。

她是如此激動,強烈痛苦的情緒充滿了整個空間,久久無法消散。

生長在巴特家,對他來說,對情感的控制是不可或缺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般失控過,她悲傷憤怒的情緒是如此赤果而真實,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夠觸踫得到。

躺在雪白大床上的她,看起來是如此嬌小,幾乎就要被整張床吞噬了一般,教他無從理解,她打哪來的體力和精神撐過那麼多天,又如何能容納那麼深刻強烈的情感。

她的臉上布滿淚痕,虛弱得像是沒有在呼吸。

他不禁伸手探測著她的頸動脈。

幸好,她還有心跳。

不久,彼得帶著醫生來了。

他告訴醫生她的情況,醫生量了她的血壓和心跳,又確認了她的情緒狀況,才說︰「她可能有些憂郁癥的癥狀,請盡量不要給她壓力,夫人的體重如果掉得太快,可能會有些營養不良,明天等夫人醒過來之後,我會再來。」

醫生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開了一些鎮定劑就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

原本,兩人協定婚約到她祖母過世便解除,但她現在這種情況,他要是在這時和她離婚,就真的是個混帳了。

何況,就算撇開她的研究對巴特集團的重要性,相處那麼多個月下來,他是真的喜歡她。

說來可笑,在這個世界上,她是少數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

不像大部分的人,她從來就不曾覬覦他的家世和財產。

她聰明幽默,獨立堅強,而且善良得讓他自慚形穢。

他知道,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在她崩潰自責的現在,將她丟下不管。

那天晚上,他沒有睡。

他只是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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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莊里的玫瑰開了滿園。

那一晚在房里崩潰之後,她就變得十分安靜。

她不再吵著要回去工作,事實上,非不到必要,她完全不開口說話。

翌日和之後的每一天,醫生來看診時,她也只是看著旁邊,仿佛他不存在。

她龜縮在她自己的房間,多數的時候,她都躺在床上,常常一睡一整天,仿佛要把之前沒睡到的時間全補回來。

其他時候,她則蜷縮在她房里的沙發中,看著外面的花園發呆。

她會吃飯,因為他威脅她若不吃,就替她打點滴。

他說出這個威脅之後,她沒再漏掉任何一餐。

在醫生來看診第二個星期之後,她甚至願意開始吃藥,不為別的,只因為那些藥可以讓她更輕易睡著。

他沒再看她哭過,只是有時候,他會以為自己在她眼中看見淚光。

因為醫生叫他不要強迫她,他一再克制自己將她從房里拉出來的沖動,但看著她一天天自閉龜縮下去,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做到這一點。

然後,有一天晚上,他到她房里去看她時,發現她不在房里。

臥房通往陽台的落地窗開著,她打著赤腳,站在外面的陽台上,看著下方的花園。

玫瑰的香氣飄散在空中,夜風吹著她輕飄飄的衣襬。

在那千分之一秒,他以為她會隨風消失在黑夜中。

剎那間,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忍受下去。

「這里不夠高,跳下去也摔不死妳。」

她全身一僵,兩手緊緊抓著欄桿。

「如果妳要跳,最好先想想該如何付我違約金。」

她依然背對著他,他可以感覺到,甚至看見怒氣從她身體里輻射出來。

「或許我該先要求我的團隊去調查妳名下的資產,以確定妳足夠賠償我投資在妳研究上的損失。」

她開始顫抖,他相信那絕非是因為冷涼的夜風。

藍斯雙手插在褲口袋里,繼續冷聲道︰「我原以為妳的膽量和智慧足以主持這項研究,所以才答應和妳結婚的提議,但顯然是我評估錯誤。下一次,我會事先要人評估我妻子人選的精神狀況——」

她猛然回身,抬手就朝他的臉上揮去。

他卻早已料到,閃電般抓住了她在半空中的手腕,她憤怒的揮出另一只手,他卻用另一只手,同樣逮到了她,制止了她的攻擊。

他將她兩只手反扭到身後,整個人拉到他身前,她眼角閃著淚光,氣憤不已,卻又掙不開他的箝制。

藍斯緊緊的抓住她,冷著臉道︰「可惜的是,妳名義上已經是我的妻子。」

「放開我!我立刻去通知律師,和你辦理離婚手續!」她憤怒的低咆著。

「很好。」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的道︰「我也想,但現在的我禁不起這樣的損失,巴特集團正在進行重整,我必須有個妻子,有個家庭,以符合我父親對接班人的要求。妳要離婚,可以,等我談下了手邊這幾件案子,真正接掌了屬于我的東西,到時妳想做什麼都可以。既然妳已經無法進行研究,我相信妳至少還可以當個稱職的花瓶。」

她小臉煞白,激動的道︰「那是我的研究,我當然可以——」

「以妳現在這種情況嗎?」他譏諷地打斷她,「我不認為妳的精神狀態足夠主持經費如此龐大的實驗,我已經和強森•貝魯特博士聯絡過,下個星期就將實驗室的主導權交給他。」

「你不能這麼做,強森是個自大的蠢蛋,測試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我當然可以。」他斬釘截鐵的再次打斷她,「強森博士擁有多年的奈米研究經驗,我相信他能輕易勝任。況且我附加的合約上清楚寫明若因妳本身個人原因導致實驗無法進行,妳必須無償將這項研究的技術轉移巴特集團,妳看過了,也簽了字,我相信這三個星期妳已違反了合約。」

她驚慌又氣憤的抗議,「我本來是在實驗室里的,是你——」

「我第二天並沒有阻止妳回去。」他看著她,冷硬的開口,「接下來三個星期也沒有,是妳自己只會自怨自艾地龜縮在房里,也是妳自己放棄了親手完成一切的權利。」

她粉唇輕顫,想開口,卻對他的指控完全無法辯駁,全身的力氣像是在瞬間被人抽去。

「我已經遵守了我的承諾,也盡了我的義務,現在該妳實現妳的。」見她不再反抗,他松開了她的手。

她幾乎站不住腳,卻不願意在他面前倒地,即使眼前已經開始發黑,教她看不清他冷酷的面容,她依然硬撐著,站得挺直無比。

夜涼如水,她環抱著自己的腰,這一輩子,她再沒有比現在更冷的時候。

可是,他冷酷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下個星期開始,妳必須陪我出席商業應酬,明天我們就搬回紐約市去,妳有五天的時間可以把妳自己弄得象樣點,別丟了我巴特家的臉。如果妳做得夠好,我會考慮取消妳支付這項研究損失的賠償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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