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肯定,她那顆跳得懶懶的小心髒,會恨死他的笑聲!
「藍海洋先生。」她客氣地「用力」踩上他穿著皮鞋的大腳,「可以請你退後一步嗎?」會使用暴力?那表示她真的醒了吧?
略退一步,他太過正經的問︰「為什麼我要退一步?」她哪會听不出他的取笑?生氣的放朝歡用力的推了他胸口一把。
「因為,我要尿尿!」
話尾應和著甩門聲一道兒,砰的一聲,好不嚇人。
安靜了好一會兒後……
藍海洋終究無法紳士的離開放朝歡的臥室,恣意的朗笑聲,讓獨留在浴室的放朝歡對著鏡子是懊惱又懊惱……
「海洋,你……還好吧?」放朝歌小心翼翼的防備著邊走邊笑的正往他走來的藍海洋。
他,放朝歌,很紅!很紅、很紅的那種紅。
仗著紅,他可以呼風,可以喚雨,或者是要個打雷還是閃電都沒問題,只要他出聲,什麼舞台特效沒有?
他必須誠懇的說,世界是隨著紅人而轉的,而他呢,正巧是紅人中的紅人,誰敢不巴著他團團轉?
但,就一個藍海洋!硬是例外。
藍海洋讓他徹頭徹尾的明白——再紅的偶像,到底也只是個人而已!藍海洋一坐定位,放朝歌暗暗的松了好大一口氣。還好,不是坐他身邊!怕他嗎?才不!
放朝歌把對藍海洋的感覺,叫作!——敬畏!就是銀行對鈔票的那種敬畏。
藍海洋幫他賺進數到手指會抽筋的鈔票,能不敬畏嗎?
當初要是沒有藍海洋幫他談定第一張唱片,現在他應該還只是個模特兒。模特兒跟偶像歌手,雖說同樣是賣臉,但價碼可差遠了!以前因為藍海洋,他紅了,現在因為藍海洋,他紅遍亞洲,這說來說去,他不能沒有藍海洋就是了。
再說,他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沒有錢,朝歡嫁給他就要跟著吃苦受累。為了朝歡,他不能沒有藍海洋!
好哥們嘛!就算他拿年紀小他一歲的藍海洋來敬畏的要死也沒什麼,是好哥們,就別白痴的去計較這些有的設的。
「她馬上出來。」尿尿?她真說的出口?這小懶鬼!
又笑?放朝歌有些呆滯的看著藍海洋沒收回的笑容。
倒不是藍海洋成天繃著個臉不苟言笑……該怎麼說呢?斯文?彬彬有禮?溫文儒雅?還是……皮笑肉不笑?
總之,此刻在放朝歌眼前的藍海洋就是怪怪的。
難道……他把朝歡怎麼了?
朝歡這麼可愛、這麼縴弱、這麼單……蠢!不該讓藍海洋去叫朝歡起床的,這一去就這麼久,夠他把朝歡給???
「朝歌,你的臉。」浪費了那張好皮相,藍海洋直視著漲紅了臉的放朝歌。放朝歌聞言立刻拿出隨身小鏡,對著俊容照半天,最後不得不承認。
「對不起!叫你看了這齷齪的嘴臉。」正經八百的道完歉後,放朝歌把鏡子隨隨便便的一扔,又變回原先的調調兒,「說!你把朝歡怎麼了?別想打馬虎眼,你的臉,明明就說你把朝歡怎麼了!」藍海洋端坐著,不應聲。
逼問了老半天,放朝歌對著好奇心投降,他擠到了藍海洋旁,曖昧的用手肘頂了頂就是不出聲的藍海洋。
「說嘛!說嘛!看你笑的跟貓兒吃了滿嘴的肥魚似的……」
藍海洋偏過頭,擋下放朝歌愈頂愈用力的手肘,他冷下臉,還算客氣的開口︰「你這貴人還真忘事,請牢記,你才是放家的童養夫,還有,我不吃魚,尤其是肥魚。」
「童養夫?是啊……」放朝歌瞬間換上憂郁的臉,無限感慨的嘆了好大一口氣,「金錢易計,恩情難量啊!對放家的養育之恩,我放朝歌以身相抵了……」
「沒問題,我幫你抵到底。」難怪小懶鬼這麼會作戲,這沒血緣的兩兄妹,相像的出奇。
「抵到底?」放朝歌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他連連後退的直到坐回原位,這才郁郁的開口問,「怎麼個抵到底法?」
藍海洋沒答。放朝歌的怒氣慢慢地在堆積。藍海洋在等,直到放朝歡的身影進到視線範圍內,他才說的慢慢。
「我幫你簽了內衣廣告。」
「小YG?」放朝歌開始變臉。要是拍三槍牌宜人爽的話,他還考慮考慮秀一秀他的傲人尺寸,但是小YG?
「我,我漏說了‘女性’兩個字。」
「什麼?」放朝歌猛地站起身吼叫,「你要我穿女人的小衣小褲上鏡頭?你休想!要拍你自個兒拍去,我不拍!絕不拍!」這麼個抵到底法,他放朝歌還要不要做人啊?
不拍、不拍、死都不拍!
「不拍就算了。」藍海洋無所謂的沒有多大的情緒,「可惜了八位數的酬勞。」
八位數?放朝歌急急的數起手指頭來,個、十。佰、仟、萬……仟萬?女人的小衣小褲值這麼多根手指頭?
有這麼多根手指頭……拍?不拍?拍了,他這偶像會叫他給嘔像,不拍,又太對不起他的手指頭……
「朝歌,好想你!」放朝歡緊挨著放朝歌坐下,睜大著無辜的雙眼,跟只乞愛似的小狽狗般的巴望著他,不過,這些小可愛只限在她的上半身。
桌面下的腳,仗著腿長,她狠狠的往眼楮在笑的藍海洋踢去!
結果人沒踢到,還差點就翻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拍了!」穩住桌,放朝歌忙摟住因為踢空了腿快要去吻地面的放朝歡,「懶懶,已經是下午了,不必做早操了。」
這麼蠢的懶懶,連做早操都會滑倒,他怎麼能不多賺點錢把她供起來?
嘔像就嘔像吧!
「已經是下午了?」放朝歡摟住放朝歌的頸子,埋在他胸口上,「你胃痛不痛?都是我貪睡,你罵我吧。」她聲聲自責,渾身輕顫抖抖。
從放朝歌的角度看去,懷中的放朝歡有如紅粉的玫瑰負荷不了一夜的雨露,正在無情的寒風中瑟縮飲泣,好可憐啊……叫人心都揪在一起的,哪還管得了胃痛是不痛。
「哪是你貪睡?都是那張床不好,沒事拐的人一睡就爬不起來,明天我叫人把那爛床劈一劈當柴燒去,這就不會害你又爬不起來,沒事!沒事哦!」放朝歌輕聲細語的哄著他以為在掉淚的放朝歡。
「朝歌,我愛你。」
「懶懶,我也愛你。」
完美的俊男美女永浴愛河圖,就此呈現。
但是從藍海洋的角度看去,可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放朝歡會顫抖抖,是因為她正對著藍海洋咬牙切齒,會低著頭,是因為這樣才不會破壞她在朝歌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而且由這角度,藍海洋剛好能瞧得清楚她的怒氣。銅床要怎麼劈?劈了又怎麼燒?拆一折扯直,跳跳鋼管舞勉強可行吧。
這兩兄妹……哎!
「親下去!」藍海洋的語氣貫注了命令,他面無表情的逼視著眼前的這一對壁人兒。
瞧!才叫他們打個KISS,兩個人就給他僵在那里當起壁畫,好好的一張俊男美女永浴愛河圖,就此碎碎裂裂的跟個馬賽克圖般的沒了浪漫。
「我說,親下去!」這次,藍海洋的命令多了嚴厲。
壁人兒,相視無言,就此定格。
「朝歌?」
突然之間,放朝歌對藍海洋的敬畏冒出頭,且努力茁壯中,他渾身發冷,額頭卻在冒汗。
「我……我……親哪兒啊?」
「嘴。」藍海洋給了明確的方向。
「嘴……嘴……嘴在哪兒啊?」放朝歌開始覺得頭在發昏。
那刷白的臉色,無法作假,藍海洋換了逼迫的人選。
「朝歡,親下去。」沒了命令,沒了嚴厲,藍海洋客氣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