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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情殺機 第16頁

作者︰沈曼奴

「愛我……」她情不自禁如此呢喃。

卻觸動莫軒昂本人不可控制的那一面。女人渴愛的呢喃,即費瑪麗設定的催眠指令;變態如費瑪麗,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佔她,但他沒辦法……

清醒後,他絕對會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何止懊悔,莫軒昂簡直想槍斃自己!

蘭水若雖然對于莫軒昂「愛我」二字後,態度改變之大感到疑惑,但她沒有多想。早晨醒來,歡歡喜喜地要莫軒昂送她去上學。

目送她進校門,莫軒昂便接到費瑪麗的電話。

他原不想理會費瑪麗的召喚,未料費瑪麗聲稱有好照片與他分享,他隨即意會昨夜有她的眼線躲過他的警戒,埋伏在他房間外!

他到她以往禁錮他的高樓套房,一進門,濃冽的催情迷香便撲鼻而來,里頭的費瑪麗一臉婬亂地偎向他,而他只想推開她。

「照片呢?」

被他推開的費瑪麗倒在沙發上。「沒什麼好看的,索然無味。」她的神態有點像醉酒,不過其實她還很清醒,長期縱欲的結果,她已經很難興奮,連迷香也發揮不了太大效用,她只能假裝迷醉。

莫軒昂搜她的皮包,找出照片。

照片記錄下他對等蘭水若的小心翼翼。他大多以身體護著她,不過還是有幾張走光的照片。

莫軒昂抓起費瑪麗,「你想怎麼樣?」

費瑪麗在他手中努力扭動身軀,「她喜歡偷拍照片,我也喜歡,不可以嗎?

他在她像八爪章魚纏上他之前甩開她。「底片呢?」

她浪笑,「放心好了,還沒送到雜志社那兒。」

瞧見莫軒昂握緊拳頭,她沉吟一聲,「哎呀,忘了謝謝你這位功臣。你做得真是好極了。」她躺在沙發上,兩腿大張,「快過來領賞,小寶貝。」

莫軒昂目露凶光,冷冷迸出一句,「我要殺了你。」

「來啊。」費瑪麗朝他招手,不等他動,她並腿站起,雙掌摩挲他前胸,「現在能讓我欲仙欲死的只有你了。手滑至他跨下,有些失望,「還不行嗎?」她拉下他的褲鏈想伸進去,「別告訴我那女敕娃兒能滿足你。」

他抓起她手腕,想折斷她手臂之時,心猛地揪疼,腦部發出放手的命令。

對她得意的丑陋嘴臉,他只能用言語反擊。

「她當然可以。」語畢,他扯扯唇角。

費瑪麗微怔,然後大笑掩飾不悅,「天大的笑話!炳哈……」

莫軒昂冷嗤一聲,別開頭。

費瑪麗一愣,模模自己的臉,「你什麼意思?」怎麼,她今天妝上得不好,沒遮住那些該死的皺紋嗎?

「我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敢嫌棄我?」她面孔扭曲地想將他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

他不為所動。他只是點燃引子,剩下的全是她自己心病作祟。

她氣惱地跳到他面前,「別忘了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咆哮模樣老態畢露。

「在你手掌心的是變成木頭人的我。」

好哇!連他也要跟她斗?

「木頭人會、會嗎?」她抓著她的雙臂衣袖,深呼吸,「愛我……」

「愛我愛我愛我——」費瑪麗的表情像喊了芝麻開門後見到金山銀山的雀躍。

莫軒昂一有低頭的跡像,她馬上按壓他的腦勺,使他的唇貼上她的脖子。

「哈……哈……」她涎著口水,扒開兩人上衣,彈晃踫觸他的胸膛,瘋狂地浪笑著。

惡……莫軒昂直覺惡心。以往他總是沒有感覺,醒來也大多不復記憶,今日卻反胃作嘔。然而,身體卻不听使喚地一再貼近她……

「如何?還是我最好吧?哈哈哈……」費瑪麗指甲深深刺進他背肉,「你斗不過我的!我是女王!我是你的女王——」

「啊——」莫軒昂發出猛獸般的怒吼,惡狠狠推開她!

他砸碎台燈!握住一大塊碎玻璃,單腳跪地,將碎玻璃抵上跌在地上的費瑪麗的脖子!

「你!」費瑪麗驚怕得雙眼圓突。「不……不可能……」

莫軒昂眉宇緊皺,握碎玻璃的手掌緊得發顫、鮮血直滴,卻無法再往前割斷費瑪麗的喉嚨!

「不……」費瑪麗的視線來回于他的臉及頸上的利器,看出他下不了手,登時懼意不再,抑頭大笑,「好玩……哈……真好玩……」

莫軒昂忿然扔掉碎玻璃,往外走。

莫軒昂用力甩上大門,她魔音一般的浪笑依舊狂恣地逸出來。

他疾步走到電梯間,將所有苦惱與憤恨化為重拳擊向牆壁。

☆☆☆

蘭水若站在校門口引頸盼望,卻怎麼也等不到莫軒昂出現╴

他不會不知道她今天只上半天課。

以往只要一出校門便能看到他的……他從沒有遲到的紀錄呀。因此,不見他人影,她最先擔憂有意外發生。

啊,他不會還在不好意思吧?早上醒來後他人便怪怪的。

蘭水若掩嘴,帶點嬌意地輕笑。昨天她實在太大膽了點,但自己的心情因而踏實許多,不再有任何迷惘,她不覺得做錯。

一輛黑色轎車她身前停下,前座都有人坐,不是莫軒昂,所以她不以為意。

但卻有一個人從車上下來,拉開後座車門,跟她說︰「小姐,莫先生有事不能來接您,委托我們代勞,請您上車。」

「他唯一的事就是來接我!」蘭水若根本不認識面前這個人。

她覺得有危險,轉身想跑開卻被拉住,「你想做什麼?救……」

懊人捂住她的嘴,「他……在LAN總部等您。」他盡量哄她合作,以免引人起疑。

「我不相信你!」蘭水若悶哼。

「信也好、不信也好,」該人沒什麼耐心,臉一橫拖她進車內,「你都得跟我們走!」

第七章

手上傷口的血已止,可是莫軒昂殘破不堪的心仍狠狠地淌著血。

現在的他不止是能走能動的活尸體,他比活死人還慘。

若能心死、腦死,只留下一副空殼子任費瑪麗耍弄就好了。只要當初他認了命,任心志全盤受控,便不會弄得今日人不人、鬼不鬼——雖然能思能想、能心動……所作所為卻不定期地變成傀儡——

時刻陷于不知自己下一秒會做會出什麼荒唐事的惶恐,當下不幸做過後醒來,自是懊悔的煎熬。以往費瑪麗視他為玩物,他還可麻痹自己的知覺神不以為意;如今他卻不得不擔心費瑪麗若下達要他傷害水若的命令……

以往他只認知到渴求水若的愛救贖他,卻忽略水若因而可能受到的傷害。有什麼比被所愛的人親手所傷還傷人?

同時,他更忽略了……他之所以乞盼水若的愛,是因為他看她照片的第一眼便已經愛上了她!他早已經無可救藥地愛著她!天,他居然在經過昨天那樣的情事後,才深刻體認到這一點。

他怎麼能一味消極地等待別人救他月兌離這樣不堪的狀態?他怎麼還能以自己沒有辦法為由,什麼也不做地靜待別人宰割?

莫軒昂突然緊急踩煞車!他看一下手表,在去接水若放學前還有點時間。

他毫不遲疑地將車子回轉,駛向一個能助他扭轉乾坤的地方。

他來到朱睿的住處。

他早就知道,如果朱睿願意伸出援手,那麼對抗蛇蠍女費瑪麗,及她背後的整個北美黑道,他們將未必全然處于弱勢。

他一直沒有來找他,倒不是因為他是水若憧憬、仰慕的人,所以不肯在他面前示弱;而是因為莫軒昂不懂得如何開口求人。除了不懂,他也不願。

想說服朱睿趟這淌渾水,他誓必得坦白他的過往——他由殺親仇人撫養長大,被訓練為殺人工具,得知實情而想離開血腥之地後,組織圍剿他,他唯一的朋友又出賣他……他于重傷之時落入契哈亞及費瑪麗手中,他毫無反抗之力,終而落至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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