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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美女誘玉兔君 第6頁

作者︰葆琳

「怎麼會呢?妳還是可以繼續拍妳的照片,像過往一樣,把我當成助理對待。我並不要求妳在工作時,給我另眼相待的待遇。只是偶爾下了班,我可能會想邀請妳去看場電影,妳不想看也可以拒絕。一切和過去一樣,不會有所改變,唯一的改變就是……除了是妳的助理之外,現在妳終于『發現』我是個男人,是一名對妳有好感的異性罷了。」

「你、你講得好像很簡單……」有氣無力的,張彩瑤一手貼在額頭上說︰「那我問你,如果我喜歡上了別人呢?要是我交了男友,難道對你的工作態度不會有影響嗎?你有把握自己能保持平常心地為我工作嗎?」

約麒考慮了片刻,一頷首說︰「我會的。」

「這不是很矛盾嗎?你說你喜歡我,但是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卻還能保持平常心地為我工作?」

扯扯唇角。「妳會覺得我回答得太草率、沒誠意嗎?」

雖然嘴巴上沒有說,但張彩瑤的臉上已經有十分明顯的答復。也不能怪她會有這種反應,大概只要人的心中存有護忌、佔有欲的一天,除非是聖人君子,否則誰敢說自己眼睜睜看著心上人投入他人懷抱時,還能若無其事、心平氣和地繼續留在、心上人身邊?

「我想到了那個時候︰心痛是難免的。我是個平凡的男人,沒有修練到能升華七情六欲的程度。只是……我所喜歡的,不光是妳的人,還有妳無人能及的才華。我還喜歡妳所拍攝的每張照片。為妳工作之後,看著那些照片當中有我參與付出的一點點心力,就讓我感動不已了。」

猶如那無法自己發光的行星,願意一輩子跟隨著閃閃發亮的恆星繞轉般,藉由她的光熱,也溫暖了自己。

「即使無法成為妳生命中的『特別』,退而求其次,我還是願意做妳的助手,希望能一直、一直守在妳身邊,多少幫妳一點忙也好。我想親眼看著妳不斷地拍出一張張更棒、更打動人心的照片。」

約麒搖搖頭,接著說︰「妳不需要在此時此刻思考這些問題,更不必馬上決定要不要相信我的這番話。在妳認為我已經造成妳困擾的時候,隨時都可以炒我魷魚,叫我回家吃自己。這樣……妳可以接受嗎?」

她似乎無話可說了。

張彩瑤歪了歪腦袋,表情有絲無奈。「暫時,我也只能接受嘍!現在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影響,而往後的事我也沒本事去猜。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可是工作室里唯一能容忍我脾氣的助理。你不在的這幾天,老實說,工作室一團糟。原本我來這里的原因,就是被大家用『罷工』威脅,非把你再請出山頭不可。你已經是『彩影』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

「謝謝妳,彩瑤小姐。」誠懇地這麼說,約麒心中如釋重負。

無論是工作室需要他,或是彩瑤自己需要他,對他來說,值得慶幸的是自己並未失去她身邊的位置。

「那麼,接下來妳是否急著要回台北工作呢?相機已經整理好了,雨水並沒有沾到重要零件,只是外殼有些潮濕。」把烘干且擦拭干淨的相機拿出來放在桌上,約麒問道︰「我需不需要替妳安排一下回程的交通工具?」

「是嗎?相機平安無事啊,太好了!」她立刻眉開眼笑地走到桌邊,捧著相機仔細端詳。

「妳想搭車或是火車呢?可惜我家的直升機正好進廠保養,不然就可以更快回到台北了。」看著她那一拿起相機就會展現的無邪笑容,約麒淡淡地笑說。

抬起頭,杏眼大張。「直、升、機?你說直升機嗎?」

「不是什麼豪華的機種,大部分時候都是為了巡視山頭,監視有無盜采的山老鼠或是在林子內投藥時使用的。樹木有時會感染鳥兒、動物散播的疾病,或被風送的傳染病變所危害,很可能在轉眼間就枯死幾百坪,靠人力投藥緩不濟急,從空中噴灑會較快速。」一頓,約麒苦笑道︰「總之,妳要是期待看到什麼大飛機的話,可是會很失望的。」

「我還沒有搭過直升機呢!要是從空中拍攝山林的照片,一定能拍出很不一樣的東西吧!」雙眼熠熠生輝,張彩瑤興奮得雙頰都櫻紅了。

「听說後天就會由駕駛員開回來。妳不介意在我家作客兩天的話,別說是坐一趟直升機了,妳想坐幾次都行,直到妳拍得自己滿意的相片為止。」

「是真的嗎?!」她笑得更燦爛了。

約麒點點頭,寵溺一笑,說︰「我這就去吩咐劉媽,替妳準備客房。妳喜歡面山,還是背山的房間?這兒雖是在山谷中,但是在三樓的房間,可以清楚看到日出與夕陽喔!」

「那,我就不客氣地接受你的好意,叨擾兩天了。坦白說,工作室的人不相信我一天就能把你說動,因此擅作主張地推掉了我本周剩下的工作。未來的三天我都是無所事事的狀態,正好可以在這邊逛逛,拍些自己想拍的照片。哈,我已經好久都沒有這種自由攝影的時間了!」她直率地吐吐舌頭說道。

「妳就盡量把這兒當成度假旅館,好好地在這兒休息吧!」約驥走向房門。「妳在這兒等等,我去找劉媽。」

「好。」

她已經高興地用手指框成四角,迫不及待地站在窗邊,對著山嵐風光做著取景的模擬動作了。

就連她這樣孩子氣的舉動,看在約麒的眼里,都是可愛到骨子里,令他不疼惜也難。

找到正在玄關處擦著地板的劉媽,約麒交代著有關彩瑤會在這邊住兩天的事時,恰巧玄關外響起下車輛駛入的聲音,不多久,大門就被人由外向內開啟。

一名梳著油亮黑發,西裝筆挺的英偉男子跨進玄關,一看到約麒便說︰「喲,這不是三弟嗎?你回家了?岳父很擔心你在台北的狀況呢,看你的氣色這麼好,應該是不需要他煩惱了。」

「姊夫。」簡短一點頭,約麒壓抑住心中的不快。

「呵呵,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開口講話呢!男人善辯固然容易給人巧言令色的感覺,可是這年頭不會說點社交辭令,可是很吃虧的。」

端起「老成」的架子,相貌堂堂,但難掩流俗之氣的男人,相當自負地對約麒說教道︰「舉我自己為例來說,就算我擁有天下頂尖的美容整型技術,但若不懂得和上門求助的患者溝通,以我健談的口舌贏得他們信賴的話,恐怕今日我的診所,也不會成為這業界生意最興隆的診所之一了。」

月兌下皮鞋,換上拖鞋,男人提著一只公文包,走到約麒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等晚餐的時候,我再跟你好好地說說,現在我得先去會見這間屋子里最高傲的女王陛下了。最近你姊姊不曉得是否更年期到了,脾氣很糟糕呢!」

「唐正保!」遠遠地,從二樓的透天回廊,孫家的「女王」大聲地怒斥︰「你說誰更年期?你要死啦!傍我滾過來!」

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向約麒點了點頭後,便快速地走向樓梯,並說︰「親愛的,妳听錯了,我怎麼會是在說妳呢!我是在說一名診所內的女患者……」

聲音漸行漸遠,約麒鎖起的眉心也才稍稍舒緩。

姊姊招鳳當初看中唐正保,決定嫁給他的理由,直到今天約麒還是無法理解。

那名男人雖然是一名「懸壺濟世」的醫生,但是渾身上下的銅臭味,和一名整天在商場上打滾的商人別無兩樣。他所開設的私人美容、整型外科診所,收費之昂貴也是台灣數一數二的。然而,想要求他開上一刀而捧上大把鈔票的貴婦,還是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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