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你嗎?」看著任雲方低垂的脖頸,風間徹很紳士的問,卻令她以為他神經有問題。
「當然不可以。這還用問!」
「為什麼不可以?」他居然理直氣壯的追問。
她懶得回答。如果再跟他像這樣對話下去,她懷疑她搞不好神經也會出問題。
她連頭也不抬,風間徹突然扣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入懷里。她的臉偎在他赤果的胸膛,迅速燙紅了半邊。
「你干什麼?」這個大變態 狘br />
他低頭將嘴貼在她耳垂上說︰「我喜歡的感覺。」
聲調不像他叫她「寶貝」時,那種裝模作樣的怪腔怪調。幾乎不出氣,喉嚨也完全不用力,帶著麻醉人的挑逗,穿過耳膜,直蕩人心田。
她反射的掙扎,他扣得牢,安定她說︰「別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算我想,我現在這樣子也不可能威脅到你。我只是喜歡的感覺,這樣貼近你,覺得很舒服。」
她安靜下來,似乎是乖乖地听話。
「對,就是這樣,別動。你越掙扎,只會越激發起我的。」他吻著她的耳鬢,吐著同樣撩人的氣息,像夢中的囈語。
這是他單獨的私房,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他牢貼著她,血紅的舌頭探觸著的紋路,像蛇一樣,一寸一寸的纏綣。
最開始,是耳際後隱隱廝磨的試探,只些些的溫觸就麻醉了她的心髒,泛起她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然後是更露骨的挑逗,順著她滑女敕的脖子,他吮血的唇,滿處挑撥著那最敏感的地帶。
她的顫栗遍布了全身,隱約懂得是怎麼回事。這就是的感覺,麻醉心靈的罌栗!
「放開我!」她知道他在挑逗她。這與知識或經驗無關,這種情色的敏感激蕩,是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他不說話,挑逗的動作沒有停,變本加厲挑逗她的敏感處,本觸著她不由自主的顫栗性感。
那完全是種赤果的感覺,危險的訊號。任雲方不斷想掙月兌出他的掌握,掙扎出這種顫栗的困境,風間徹卻像蛇一樣,將她緊緊纏繞。
現在他的手緊緊纏繞住她的腰,她想動更加困難。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心中覺得不安,更憎厭自己這種無法控制的顫栗。更由于她隱約懂得這種不由自主的顫栗是怎麼回事,于是更加駭怕,也更加心慌,更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麼?」連聲音都無法控制地顫抖了。
「我愛你,寶貝……」蕩人心弦的耳語,仍是吐著那種撩人的氣息。
這就是他要的!不管他怎麼做,她生氣也好,反唇相稽也罷,憎恨、厭惡也無所謂,他跟她之間的關系—直很有反應。甚至此時她全身顫栗的性感,都是一種關系的證明。他很滿意她這種反應,極力想逃避他邪惡的血唇和挑逗的吻。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討厭自己,因為她所有的不由自主,都代表了對他的挑逗的反應。
「我說過了,我不會對你怎麼,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喜歡的感覺。」他無視她的掙扎,深深的吻,傾力麻醉她的神經,刺激她最不可自抑的顫栗,最原始的蠢動。
然後他終于放開她,她並沒有立刻跳開,安靜的依偎在他懷里。
她現在根本不敢動,腦里一片轟然混亂。她實在恥于承認,剛剛那—刻,她居然有緊抱風間徹的。那種想法太可怕了!仿佛是種煽情的嘲笑,一再企圖揭戳最原始的赤果。
以後兩星期,她對風間徹得保持著高度的警覺,謹慎提防他。好不容易捱到邵蓓琳來了以後,她才如釋重負,總算松了一口氣。
風間徹似乎看透她的內心和想法,老是掛著要笑不笑的暖昧表情,伺機嘲謔,用肆無忌憚的眼光挑逗她,即使邵蓓琳在場也毫無顧忌。
邵蓓琳敏感察覺,他們之間添生了某種不尋常,她知道一定跟情愛有關,也許,是更露骨的糾纏。不過,她不動聲色,她原該有這種預料。
她只希望風間徹早點痊愈,至于他要怎麼捉弄挑逗任雲方,她都可以不干涉。如果「犧牲」任雲方,從而可以使風間徹因精神或感官獲得滿足慰藉而迅速恢復健康,那麼他對任雲方要怎麼不擇手段,她也都會默許。總之,她一切以風間徹為前提,放任他所有的作為。
她留下任雲方,就是存著這種心態;而風間徹的恢復情形,證明了她這種放任是對的。她決定不干涉風間徹對任雲方的任何所作所為,變相默許他隨心所欲,徹底犧牲任雲方。
就讓任雲方成為風間徹的女奴,她只在乎、只關心風間徹能早日將傷養好,痊愈健康。
任雲方做夢也沒想到,她就這樣被「犧牲」了。
第七章
班機在國際機場降落後,尚在跑道上滑行,任雲方就忙不迭的拿出簡單的行李,迫不及待的等著「著陸」。離開了一個月,感覺像過了一百年那麼久。她等不及要早點回到熟悉的家中,觸踏熟悉的土地。
陳經理親自到機場迎接風氏母子。她躲在最後面,不打算隨同他們回去。從現在開始,她總算可以真正擺月兌風間徹了。
風間徹躺在特制的輪床上,由醫護人員推著。他手上的石膏已經拆除,腿上則仍裹著石膏,尚無法自如地行動。
他十分清楚任雲方的打算,不慌也不急,篤定得很。在西班牙時她跑不掉,回到了台灣她更逃不了。只消等他傷勢痊愈,他便不會讓她躲藏逃跑。而在這以前,他也不會讓她太「逍遙」。
任雲方以為沒有人注意到她,悄悄往公共汽車候車區走去。陳經理眼尖發現,想迫過去,被風間徹阻止。
「讓她去!」風間徹穩穩地開口,很有力量。
陳經理听令行事,隨即在邵蓓琳的指示下,簇擁著風間徹離開。
任雲方順利搭乘公共汽車回到台北,暗自竊喜,慶幸自己終于結束漫長的一場噩夢,從此擺月兌和風家的孽緣。
闊別了一個月,好不容易進得家門,情況卻讓她大感意外。面店還是開著的,卻呈半歇業的狀態;玻璃櫃中只寥寥擺著幾個面團,煮面條的鍋子居然是溫的,一個客人也沒有。小游窩在靠牆的桌子,還在寫她那一個月前就在瞎寫、永遠也寫不完的作業;任守祥則不見蹤影,店里的生意根本沒人在管。
「怎麼回事?老爸呢?」她放下行李,問。要回國之前,她從西班牙打了幾次越洋電話,卻老是佔線不通。
「喏!」小游朝後頭挪挪下巴。看見任雲方回來,表情一點也不驚喜或興奮,意興索然。
透過半開的隔門,任雲方這才看見任守祥坐在小角落里,目不轉楮地盯著電話。她走進去,叫他一聲說︰「爸,我回來了。」
「哦,回來了。」任守祥的反應跟小游差不多,甚至更心不在焉。
電話鈴響了起來,任守祥從角落跳起來,連沖帶撞地奔過去接,急切地「喂」了一聲後,表情霎時像滿月映照,神采煥然起來。任雲方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進入不了情況。甚麼天大的喜事讓任守祥瀕近癲狂?
「老爸怎麼了?」她問小游,百思不解。
小游冷冷地朝後頭看了一眼,「嗤」了一聲,用諷刺的口吻說︰「聖旨來了啊!」
「聖旨?」這更讓她覺得奠名其妙。
餅了兩天,她才慢慢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她離開家的這段期間,有個女人常來面店吃面,不知怎地,就和任守祥攀上了。任守祥因此而荷爾蒙失調,成天魂不守舍,無心店里的生意,一頭栽人那女人的艷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