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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手前夫 第12頁

作者︰寄秋

「我們本來就沒吵架呀,您也知道阿陽脾氣倔,讓讓他就沒事了。」風亦菲怕老人家擔心,語氣輕快地說著女乃女乃愛听的話。

「嗯、嗯,沒錯,夫妻倆要好好相處,別為了點小事嘔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往心里擱。」她意指的是孫子前段感情希望孫媳婦別太介懷,要把握未來才好。

「不會的,女乃女乃,我們都是大人了,您不用替我們操心。您呢,好好保重身體就是兒孫的福氣了。」家有老,可是如有寶。

「呵呵,真乖,你們結婚也有好些日子了,什麼時候讓女乃女乃抱曾孫啊?」都快十個月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沈玉梅直盯著風亦非平坦的肚皮,語氣中不無催促。到目前為止,她還不曉得小倆口已經離婚了,仍以為他們的婚姻存在著。

不過,也不能怪她毫不知情,孫子金璨陽和她交惡已久,平時也不聯絡,都各過各的生活了,哪會特地通知老人家這件事。

而風亦菲則是說不出口,她不想令老人家難過。所以刻意不提起此事,她想,等前夫過一段時日再婚後,女乃女乃自然就會知曉。「女乃女乃想抱曾孫?」金璨陽精銳黑眸閃動,突然發話,

將近一年沒跟自己講話的孫子居然開口了,沈玉梅欣喜的直點頭,「是呀!你們趕快生個,別學人家避孕。」

「那我們今晚就住在別墅吧,我和老婆拼-個給你。」為了跟前妻破鏡重圓,他願意暫時妥協,不去掛懷女乃女乃曾做了什麼。

「什麼?」風亦菲顯然被前夫的提議嚇得不輕,驚叫一聲,手一抖,翻了茶杯。

「怎麼了?有沒有燙到?」金璨陽連忙上前,一把抱起她至水龍頭下沖著她被熱茶濺到的手背,唇畔跗在她耳邊低喃,「這麼容易就嚇到,你也太沒用了。過去幾個月我們不知做過多少回了,你還害羞?」

她滿臉通紅,心口微顫。「我們已經離婚,你不要忘了。」

「誰說離了婚就不能再做夫妻?我對你的身體非常感興趣。」為證明所言不虛,他在她的臉上輕咬了一口。

她一怔,羞紅的臉蛋卻同時有著黯然。「那你和萬小姐呢?你不娶她了嗎?」

不做別人情路上的第三者,是她早有的認知。

「關她什麼事?你怎麼老扯上她?她和我們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惱怒她動不動提到萬雪艷,每提一回,就像在提醒他的負心,讓他無法坦率說出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

他不悅的臉色,又讓她誤會了,她以為他愛的是前女友,她根本比不上人家,他是要她知足,別妄想她有一天會成為他的最愛……

一個不言愛,一個瞎猜忌,兩人始終不同心,在愛與不愛中打轉,無法走進對方的心。

心的距離,只有一厘米。但跨不過去也枉然。

第5章(1)

夜,是黑的︰心,是冷的。

在孤零零的床上醒來,那種感覺是空虛的,還帶了點風刀刮過的刺痛。

今天,她的丈夫又躲到樓上的小房間了,不吃不喝待上一整天,還對她咆哮,警告她不許動房內的一景一物,否則他絕饒不了她。

呵,他警告她,還說饒不了她……她在他眼底,就那麼卑微不值一曬嗎?

她累了,不想再解釋,連三天來一次的鐘點女佣都看出她身體不舒服,要她多休息了,而他,她的丈夫,竟把她一時的暈眩看成刻意挑釁,一把推開靠著門的她,走進小房間就不出來。

這不是她要的婚姻,已經到該結束的時候了,只是,她為什麼還舍不得?

罷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也許明天,明天他就會愛上她了。

強忍悲傷的女人撾燙著丈走的西裝,燙平了幾不可見的皺褶,一滴滴滑落的淚水在熨斗燙過後,化成霧狀的水蒸氣。

怕丈夫餓了,她還煮了碗面疙瘩放在小房間門口,心想他聞到香氣,應該就會出來吃了吧?

半夜,一只結實手臂橫過她的腰摟住她,她醒了過來,她知道丈夫回到床上來了。

但是為什麼距離如此的貼近,她還是覺得好冷呢?

結婚九個月的第一天,她發現自己太寵這個男人了,寵得忘記要先愛自己。

上陽明山看女乃女乃的那—夜,風亦菲沒有留下,她偷偷撥了電話給鐵木蘭來載她回「瀧之屋」。

前夫異常的舉動嚇到她了,他怎麼能一邊愛著別的女人,一邊說想念她的身體,要求她跟他再結一次婚,當他的暖床妻?

他太過分了,也太無恥,這麼道德敗盡的話也說得出口,當她真的沒脾氣嗎?能由著他羞辱而不反擊?

不了,她再也不理會他了,她要將他從心底深處徹底拔除,不留半絲情意。她與他,從此就是平行的兩條線,再無交集。

「下雨了。

一聲略低的男音驀地響起,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風亦菲嚇了—跳,她看到窗戶外頭站了一個男人。「啊!是物部管家……」原來是物部管家在說話,她還以為是……

她搖搖頭,想甩掉腦中浮現的身影。

忘掉、忘掉,金璨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要把他趕出心里,三振出局。「有強烈台風直奔台灣北部,請小心門戶,記得要笑窗。」管家聲音不變,一逕的沉穩。

「風雨會很大嗎?」她很怕閃電打雷,因為她就是在那樣的天氣里成為孤兒的。

其實很多小時候的事,風亦非早已不復記憶,她只記得那天雨下得很大,媽媽抱著她坐在車後座,哼著兒歌哄她睡覺,誰知道雷劈了下來,正中一棵好大好大的樹,樹往他們的車子壓下來,她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就听到警察叔叔說她的爸爸螞媽不在了。

她有很多很多親戚,可是沒有肯收留她,後來一她就被送進了育幼院。

「不小。」物部川的個性跟妻子相反,說話十分精簡。

「喔,謝謝你的提醒。」看來又是難熬的一天了。

「不客氣。」

風亦菲起身關上房里三扇窗戶,正準備拉上最後一扇時,發現管家先生居然還在她窗外。「還有事嗎?」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金先生在「瀧之屋」的大門外。」這才是重點,某個把老婆氣得離家出走的老男人「命令」他一定要確實轉達。

「什麼?他還沒走?」她驚嚇地趴在窗口向外眺望,果真見到一抹黑色身影兀自立在雨中。

物部川咳了兩聲,非自願的當起鵲橋。「風雨會越來越大連待在屋里都不一定安全,何況是屋外的人。」

一說完「落落長」的話,他像是松了口氣,動作之快有如忍者,「咻」的便消失不見蹤影。

沒發現管家先生早已離開,風亦非踮起腳尖不住地往外看心里著急的想叫淋雨的傻瓜快走。因為他站再久,她還是不會見他的。

心死了,就活不過來。

偏偏,看到越來越大的風雨打在他身上,她的思緒就怎麼都無法平靜,坐立難安,而漸漸暗下的天色也讓她幾乎看不清楚屋外的男人,使她益發焦慮。

驟地,一個飛起的垃城桶差點往金璨陽腦門砸下,他因而輕晃了下。

看到這情景的風亦菲再也待不住了,她發慌的胸口一抽抽地緊縮著,要她眼睜睜地看著前夫受風吹雨淋,她受不了。

她身子一低,趁著櫻子女乃女乃沒注意時,偷偷拿了把傘走出去。

她想,就讓他遮遮雨吧,總好過一身濕。

「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金璨陽顫著唇,臉色卻異常紅潤。

「你傻子嗎?這麼大的雨還不走?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了。」她不想再做因渴望他的愛而委曲求全的小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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