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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先生 第7頁

作者︰寄秋

秦秀月曾是幸福社區的美女指標,雖然小有年紀,但風姿綽約,舉手投足間散發大家閨秀的氣度,光滑的面皮不顯老,有著優雅的動人儀態。

當年剛喪妻的康爺爺迷戀過她一陣子,可是羅敷有夫,人家老公又比他這個糟老頭瀟灑、體面多了,他只好遺憾地祝福他們了。

「等等,爺爺,你想做什麼?」康劍南動作極快的跳起來,搶先一步擋在們前,他只有在不高興的時候才會認真地喊祖父「爺爺」。

「拜訪鄰居,聯絡、聯絡感情。」呵,緊張了,看來很有希望。

「不必了,她討厭陌生人。」他用力按著門板,不讓人拉開。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爺爺。」還不讓開,擋什麼路。

「爺爺——」他沉下臉,不許老人家胡鬧。

「小南呀!爺爺不希望她是另一個潔兒,你不要傷害人家好女孩。」他語重心長的道。

「我沒有……」他想解釋,但苦無機會,才讓所有人把他當成狼心狗肺的負心漢。

其實當年他和潔兒分手問題並不在他,而且他還拿出一筆錢資助她進入向往的演藝圈,讓她無後顧之憂的朝夢想邁進,成了知名度頗高的玉女歌星。

「不必再說了,這事當是放水流,誰也不要提,不過呀!秦家的娃兒可不許你胡來,人家是有頭有臉的大家千金。」嘿嘿!緊張了,看來有點譜了。

「她不在家啦!」康劍南表情發酸,拖著比牛還壯的爺爺往自家門口走。

「哇!怕鬼的毛病還沒治好呀!」康爺爺沒好氣地一啐。

他手腳不由自主地抖了下。「屋、屋里沒有……呃,很干淨。」

「你確定?」他斜睨一眼。

「確……確定。」應該。

「是嗎?」小孩心性的老人家故意嚇他,突然驚聲一喊。「啊!那個飄過窗口的黑影是什麼?」

「爺爺……」

沒用的康劍南當場腿軟,低抱住頭,沒敢張開眼多看一眼。

他常自夸是十全九美,唯一的不完美便是生來畏鬼,打他有記憶以來,來無影、去無蹤是阿飄的一大罩門,怎麼也克服不了。

即使收驚,讓神明收為契子,或是看心理咨詢師,這小小的缺憾還是他心口的痛點,聞鬼色變,一點也不想與之打交道。

「那是一只鳥,學名是斑尾林鴿,分布在北歐、中東到印度北部一帶,外形形似鴿子,老先生,你明明知道他怕鬼,干麼還嚇得他叫爺爺?」

秦雪緹無奈地搖著頭,有些不能理解,高大挺拔的男人擁有上天賜予的各種優點,唯獨缺了顆膽子,對子虛烏有之物驚恐不已。

「我本來就是他……」爺爺。

康爺爺才起了個話頭,一陣風似的身影飛快地掠過眼前,捷足先登地搶走發言權。

「親愛的雪緹寶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有三個小時沒見到你,可讓我相思成災,快快快,我們去約會。」不先霸著她,一定會被人拐走。

康劍南耍賤地圈住身形縴柔的女子,仗著手長腳長的優勢,抱得人無法動彈。

「放開我,我手上的電腦快被你壓壞了。」他不能有正常一點的表現嗎?非要勒死她不可。

早知道會遇到瘋子,她會將那組手術刀帶來,替他動開腦手術。

肺部空氣漸稀得秦雪緹忽地解月兌,大口呼救命氧氣,驟松的雙臂沒有讓她有思考的余地,懷中突地一空,筆記型電腦不翼而飛。

回過神一瞧,那個無賴居然將她新買的電腦往後一扔。

「接著,爺爺。」

「啊!我的電腦……」抽了口氣,她等著重物落地的破裂聲。

咦!沒聲音?

「放心啦!不會摔壞,你讓我等了三小時又二十七分鐘九秒,你要怎麼賠償?」走啦!爺爺,不要妨礙你孫子泡妞。

康劍南在背後擺手,一副有妞抱的人最大,其他人別來殺風景。

「把你的頭破如何?」她非常樂意做一次凶手,考驗好友蘇幻月的律師本領。

他面色一訕地干笑,「朗朗晴空,風和日麗,適合談情說愛。」

「待會會打雷閃電刮大風,下起冰雹。」最好顆顆大如石,將他砸死,省得她出手。

一听,他笑得非常開心。「你忘了你和我在一起嗎?要是天生異象,你也逃不了。」

「康、劍、南——」她是來度假的,不是當他的伴游女郎。

「啊!說錯了,是我會保護你,用我雄偉的身軀為你擋風遮雨,冰雹打在我身上,絕不傷你毫發。」他是頂頭立地的大男人,要有男子氣概。

「你……」見他又順勢以指梳開打結的長發,她是好笑又好氣。「好吧!你究竟是帶我去哪里?」

「我剛不是說過了,約會。」一個好地方,讓人流連忘返。

「等一下,我的電腦……」這個無賴,他未免太順理成章了。

靶受到寬厚手心傳來的熱度,秦雪緹薄女敕臉頰微微染上余暉的顏色。

「不用擔心,我爺爺會保管好,要是丟了,我買十部賠你。」錢財是身外物,用不著放在心上。

「什麼,他真是你爺爺?」她訝異。

任性的康劍南根本不讓她停下腳步,好回頭和陰險的爺爺打招呼,帶著三分賴皮、兩分霸氣,直接把人拐走,渾然不在乎他人的想法。

而身子還算硬朗的康爺爺手忙腳亂的接住孫子丟來的電腦,口中不斷地念念有詞,臭罵孫子不肖,嘟嘟囔囔地說要打斷孫子的腿。

不過他是越罵嘴角揚得越高,眼楮笑眯成一條線,年過七十還扭了兩下森巴舞,手腳靈活得像舞林高手。

「爬、爬山?」

橫看上坡路,側睇路顛簸,抬頭一望,那山還真高呀!風聲中帶著恥笑,等待征服不自量力的渺小人類,因失足而告別人世間。

幾次詛咒地不平的冷艷女子揮汗如雨,氣喘吁吁地望著仿佛無盡頭的前方,舌間豐富的詞匯不知換了幾百種,沒有一句重復。

可見她在文字上的涵養並不遜人,甚至是個中翹楚,才能出口成文章,字字句句以問候別人的祖先為主,不留口德。

「需要我拉你一把嗎?」倚靠大樹干而坐的男人笑得欠揍,臉不紅、氣不喘地蹺著二郎腿,手中是用樹葉編了一半的草帽。

「不、需、要——」累得像頭牛的秦雪緹眼神如刀,冷冽鋒利。

「不必倔強了,開口求人並不是丟臉,我絕對不會嘲笑你力不如人。」臉都白如雪了,還要逞一時之快。

「用不著你多費心,我撐得下去。」她不信天底下有她做不到的事。

體力不行是事實,待慣了空調恆溫的看診室,少有機會到戶外運動,曬曬太陽補充維他命D,她確實不像在高中時期,可以單手運球,輕松投籃兩、三個小時。

可是她太驕傲了,即使體能負荷不了仍要硬撐,以驚人的意志力打敗人體極限。

換句話說是為了賭一口氣,不甘心連個花瓶似的無賴也贏不了,因此牙根一咬,不露出一絲退卻之色。

第3章(2)

眼眸深處微泛心疼的康劍南失笑地走上前,扶住她快散架的身體。「女人喔!偶爾依靠男人一下會怎樣,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或是全身長刺的毒草,我雄壯威武的胸膛讓你靠。」

「不要踫我……」她抽了口氣,抽痛的肌肉因拉直的嬌軀而酸麻不堪。「我會這麼狼狽是誰害的,你這害人精……啊,好酸……呃!那邊用力點……呼,好舒服,你學過按摩?」

面對一個屈膝跪地,雙手揉捏她發酸小腿的男人,她縱有再多不滿也說不出口,硬生生地將滿月復怨言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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