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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毒仙 第27頁

作者︰寄秋

「不說這個了,說說妳師父,听說他性情古怪,怎會收弟子?」

「性情古怪?不就是個百來歲的老人罷了,會收我跟師姊當弟子也是純屬好玩吧。」說到這,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對了,我都說完了,你還沒說你跟青虹女俠什麼關系?我不相信你那把不是青虹劍。」

此話一出,換歐陽不棄磨墨的手停下,深思片刻,緩緩說道︰「她是我太君的姨婆,我一向喊她祖婆婆,她很中意我的體質,遂讓我當青虹劍的傳人,學青虹劍法。」

「你知道她曾是我師父的情人嗎?」後來好像不知道什麼事斷了連絡,青虹女俠自二十年前就失蹤了,但……算算時間,興許歐陽不棄遇過失蹤後的青虹女俠。

「那妳知道我體內那顆冰晶玉露丸就是無雙老人給的嗎?」

魯清墨一驚,「嗄?」那她當時還說想在那人身上試毒,看來是不用了,不曉得那天她離開後,師父的腳還好嗎?

「我見過無雙老人幾面,在青虹女俠失蹤之前。」他語帶保留。

她立即察覺有異,「青虹女俠真的失蹤了嗎?算算你年紀,學青虹劍法也要些時候吧,她真是二十年前就失蹤了?你又為什麼不承認自己是師承青虹劍法?」

墨兒還是這麼伶俐,果然還是得讓她知道,偏偏她是無雙老人的徒弟……「墨兒,這件事我可以告訴妳,但妳要答應我保密,別讓妳師父知道。」

苞師父有關?「好。」

于是歐陽不棄貼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魯清墨先是嘆了口氣,點點頭。

「對了,妳從剛剛就不停在寫什麼?」他轉開話題,將視線投在桌上的信紙,「妳手上的傷好了嗎?不重要就先別寫了。」

「不過是皮肉傷,我師姊讓我隨身攜帶的百花青很有效,傷口愈合迅速,生肌去疤,現在看起來根本不像有傷過。」這藥真的很厲害,她還以為師姊只會折磨人的醫術,原來還真有點底。

一看墨跡干了,她利落折起信紙,塞進信封中,等著明兒個一早鳥頭來收信。

看她神秘兮兮的,他不禁失笑,「又想什麼法子整人了?笑得這般得意。」

「哼,整人哪有救人重要。」說到這個,她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前兩天不是跟你說了我跟師父的賭約,我左思右想,真讓我想到個好法子了。」

「好法子?」

「那老頭自以為算計到我們,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決定跟我師姊合作了!」只希望前陣子師姊跟她要的蠱蟲還用不上,讓她來得及把信送過去,「我跟師姊說,等時機到了,就來信找我,我立即趕過去,呵呵——我的閻王蠱就要到手了!」

這妮子就知道取巧,「到時我跟妳一起去。」

「你跟我去干麼?不用整頓師門了?」嘖嘖,想起那個可恨的家伙,就算他已經赴黃泉了,還是讓她一肚子火。

解那蠱毒也不難,至少還不用像楊玉扣一樣得先下引藥,再用笛聲引蠱蟲,只要喝下幾帖藥,蠱蟲自會排出。

但可惡就可惡在那幾帖藥,是她吃過味道最……最奇怪的東西,苦中帶咸,藥汁濃稠如粥,有股腥味,想吐還得硬逼自己吞下去,且忌甜,那幾日她都不能踫甜食。

要不是歐陽不棄對外宣布沈劍池練功過急,傷了筋脈,暴斃房內,不少武林人士會來參加喪禮看沈劍池的全尸,她早就鞭尸下毒,將他化骨成水,要他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師門讓大師兄擔心就好,江湖事我不想參與。」說商人狡詐,其實俠士又真有仁心?他當初急于離開,現在更不可能回去蹚渾水。

「你不想當武林盟主啊?」挺威風的,大概可以排行武林風雲人物榜第三名,沒辦法,第一名她跟師姊並列,第二名還有她老不死的師父佔位子,只能把第三名留給他了。

他揚笑詢問︰「怎麼?妳這辣手毒仙想改當盟主夫人嗎?」

沈劍池死後,由于他不願接下掌門,無相門里開始有些師兄弟蠢蠢欲動,有人以當初師父就有傳位二弟子的意思,表示並非董武毅是大弟子就能接師門,大伙開始動作頻頻。

但董武毅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沈劍池百日內迎娶何語盈,以沈家女婿的身分繼承師門,大伙再不甘心,也只能在背地說閑話。

不過董武毅會想到迎娶何語盈,倒是歐陽不棄獻的計。

事後,他越來越覺得何語盈當初找他說話之事有異,但他沒這麼笨當面問她,與其問她不如問——童青遙!

童青遙雖性子烈又高傲,不過也是直腸子之人,問沒兩句,果然就支支吾吾說出,當初沈劍池的確以一為妻一為妾當條件,要兩人拖住歐陽不棄,沒想到的是,向來以良善示人的何語盈立即點頭,她反倒借故拒絕了。

所以,歐陽不棄才向董武毅建議迎娶之事,既然何語盈一心想當無相門的掌門夫人,那他就成全她。

不過,她若想當盟主夫人,有得等了。

沈劍池死後,江湖痛失英才,群龍無首大起紛亂,于是眾人提議提前選出新盟主,不讓武林四分五裂。

但是提議推舉新盟主,可沒打算直接讓董武毅接下位置,加上董武毅在武林間的名氣的確沒有君子劍大,武功也還不受認可,能不能接下盟主還是未知數。

「盟主夫人?不要,听起來好弱,我自己的名號比較好,但我怕你不當盟主養不起我。」說著說著,她有些累了。

魯清墨懶散的爬上床,被子一拉,眼楮有些沉。

歐陽不棄沒有吹熄燈,月兌去鞋襪,也跟著爬上床,一張臂摟住她。

她嬌嗔,「登徒子,無賴。」身子反倒後退一些,汲取他的溫暖。

「妳剛不是還要讓我養,竟說我是登徒子?妳放心好了,我不當武林盟主可還是一方富賈,養妳有什麼難的?」況且她現在身分也不同了。

「奇怪,王爺就讓你這樣大刺刺進我閨房?」她現在想想才發現不對勁。

她以九王爺義女身分回王府,要在王府小住幾日,等他來接她,所以這家伙應該在歐陽家才對,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照王爺的個性,哪可能放他進閨女房間,這家伙肯定是偷溜來的!他在想什麼啊?這是王爺府,守備森嚴是必定的,雖說他是武林高手,但有個萬一怎麼辦?還溜進人家閨房,他真是越來越沒有君子風範了。

「王爺不用放我進來,我自有法子進來,妳忘了我會的雕蟲小技?」他得意揚揚的說,又將她摟緊了些。

這次魯清墨沒有推拒,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想睡,直到枕邊人的一句話,讓她瞬間僵直了身軀。

「墨兒……妳還不想讓我知道妳胸口的疤怎麼來的嗎?」歐陽不棄嘆了口氣。

「你……怎麼知道?」她的聲音很平很淡。

她果然不記得當時的事了,不,不該說不記得,是被她抹煞掉了。

「我在地窖里看到的。」那疤很叫人心疼。

靜默一會,她緩緩說:「不過都是些過往的事。」

「但妳真的能忘嗎?說出來也許會好過點。」看她不回答,他也不逼迫,一只手從衣襟抽出當時先收下的雙螭盤鳳玉佩,動手幫她掛回脖子上,「妳還不想說沒關系,我可以等,睡吧。」

又是一陣沉默,魯清墨沒有睡著,不斷撫著胸前冰涼的玉佩。

「……當年,我娘回湛府生下我之後,狀況一直很不穩定,她時好時壞,意識清楚的時候認得所有人,很溫柔很愛笑,像是不記得曾入宮的事,會依偎著我爹撒嬌,也會教我識字,說故事給我听,在樹下等我摘完果子回去找她,偏偏,她意識不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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