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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女王陛下 第12頁

作者︰寄秋

「哎呀!媽咪好討厭,就愛逗人家,我問的都是淳哥哥的事,怎麼可能會听不懂。」她一定故意裝糊涂,好讓她像剛下鍋的蝦子,直跳腳。

秦翠華的眼中微閃過一絲黯淡,笑得苦澀。「我有十七年沒見他了,就算他現在站在我面前,我大概也認不得他了。」

人生最痛的不是死別,而是生離,明知道月復里的一塊肉不知流落何方受苦,卻無能為力,這是任何一位母親所無法承受的最大傷悲。

「才不會呢!淳哥哥是媽咪心中的寶,你一見到他肯定認出他是誰,母子連心嘛!」她知道媽咪的秘密喔!她有一本最寶貝的畫冊。

「你也是媽咪的寶呀!看到你,媽咪的心情就特別愉快,連飯都多吃一碗。」這些年要不是有清雪這娃兒陪著,她八成熬不下去。

失子之痛,大家族的爭權奪利,大姊和三妹針鋒相對吵得不可開交,孩子們又為了母親們的不合而互相敵視,一心計較家產會落入何人手中,夾在中間的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自處。

當年的她太過天真,以為懷了孩子就能和所愛的男子長相廝守,一輩子不離不棄,殊知愛上的竟是風流的多情種,一顆心切割做好多份,同時給了其他女人。

她想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雖是第一個入門卻當不了正室,只因她父親是個貧苦的教書匠,身份地位比不上地主之女。

多少苦水暗暗往肚里吞,受盡委屈不敢向人訴苦,在外人眼中她是風光的貴夫人,其實她不過是為愛盲目的傻女人,錦衣玉食包裹下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傷痕累累。

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她算什麼母親,讓他處處受到排擠、羞辱,最後還下落不明,她的悔恨已無從說起,只能祈求菩薩保佑他平安,禮佛茹素的願兒子永保安康。

夏侯清雪擰起鼻,十分不滿。「小小的一碗哪夠,你要吃上一大碗公才夠份量嘛!不然淳哥哥會認不出你,以為看到一根竹子。」

縴瘦體型的秦翠華始終胖不起來,衣裾飄飄罩在削薄鼻架,顯得如不勝衣,裊娜縴弱得像岸邊柳,不禁風兒輕輕一吹。

「呵……你這娃兒真可愛,瞧瞧我這肚子才一丁點大,真要裝下一碗公飯鐵定爆了。」希望她的純真永遠不變,讓人疼入心坎里。

「媽咪,你別笑我,快說說淳哥哥找過你沒?你們見面時有沒有抱頭大哭?他有說幾時再來見你?還有……」天呀!她有好多事情要問,得做筆記才不會忘東忘西。

「好了,好了,口干了吧!先喘口氣再說,我叫桂姊送一杯冰檸檬汁給你潤潤喉。」她在清雪這年紀都做媽了,哪像她毛毛躁躁的像個孩子一樣長不大。

「媽咪——」厚!她到底拖什麼?明知道她心急還找話搪塞。

瞧她急得瞼都紅了,秦翠華苦笑的嘆了一口氣。「你淳哥哥可能把媽咪忘了吧!當年他失蹤我未積極找過他,現在他也不認我這母親了。」

「你是說淳哥哥沒來找過你?」為什麼呢?難道他不想自己的母親?

像她就很想自己的媽媽,可是她根本記不得母親長得什麼模樣,爹地是有給她一張母親的相片,但被她弄丟了,想找也找不到。

秦翠華搖頭,「這樣也好,見到他也不曉得說什麼才好,不如不見。」她沒臉見他。

「不對,不對,怎麼可以不見面呢?你們已經分開很久很久了,應該很想念彼此才對。」這是天性,骨血至親,任誰也無法切除。

夏侯清雪比她還著急,小瞼一皺,為他們母子倆沒辦法見到面感到不平。

「你喔!別氣呼呼的嘟嘴,我都不難過了,你反而快哭出來。」真是傻孩子,感情比別人豐沛。

「我替媽咪傷心嘛!我知道你很想淳哥哥,常常半夜里站在窗邊眺望遠方,偷偷的拭著淚。」讓睡不著想找媽咪聊天的她看得鼻都酸了。

「清雪……」她以為沒人瞧見,原來還是瞞不了人。

「不管了,淳哥哥不來見媽咪,我去找他來看你,他不可以不認媽咪。」好,就這麼決定。

夏侯清雪握住手心打氣,沖動的個性根本停不下來,一說完就往佛堂外狂奔,沒空理會身後的叫喚。

她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完全不用大腦思考,個性過于單純魯直,容易相信人,不會考慮後果,凡事先做了再說,免得又比別人慢。

因為她跑得太快太急,還差點撞到人。

「小心點,火車頭,你想把人撞翻了不成。」什麼事這麼急,連路都不看。

「爹地,你知不知道淳哥哥住在哪里?快把地址給我,我要去找他。」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柔女敕的手心往前一伸。

「你要找夏侯淳?」夏侯貫日對于兒子的稱呼一向連名帶姓。

「對,我要找他,他回來一趟也不見見媽咪……呃!我是說華姨,實在太過份了。」父親向來不喜歡她喊秦翠華媽咪,因為他認為每個人都該清楚的記住自己母親是誰,不許搞混。

「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橫沖直撞的,也不怕傷到自己。

夏侯清雪露出你很笨的表情。「要是我曉得干麼向你伸手,淳哥哥一定有告訴你他現在的居所,所以我要跟你拿地址嘛!」

「別再提他了,那個混小子連你女乃女乃的告別式也沒參加,一上完香就走得無影無蹤,讓我在喪禮上找了他老半天,至今還沒跟我連絡。」早知道他會突然跑了,那時就該拿條繩子把他拴住。

「嗄!怎麼會這樣。」那她要上哪兒找人?

一下子茫然的夏侯清雪頓感無措,她不懂自己為什麼非找到夏侯淳不可,只覺得心里有道聲音催促著,讓她沒停下來想一想的時間。

淡淡的失落浮上雙眼,發亮的小瞼轉為黯淡,如同一顆吹漲的汽球突然間扁平了,叫人泄氣。

「夏侯小先生目前的落腳處在XX街一百三十九巷七號,門口有兩棵老樹。」

近乎童音的甜嗓驀地揚起,帶來希望。

「你怎麼知道?」兩父女同時出聲,看向不知何時蹲在地上撿……彈珠的「小女佣」。

那是一個說不上感覺的年輕女孩,頭低低的看不到臉孔,身著雪白色的女佣制服,胸前穿著綴有蕾絲邊的圍裙,一頂蕾絲花做成的佣人帽箍在發線。

很怪異的打扮,卻又看不出怪在哪里,不自覺的認為這才是女佣正常的穿著。

「因為媽媽的三叔公家那邊的表弟的姨婆的外甥女的大嫂的哥哥的嬸嬸為夏侯小先生工作,所以嬸嬸的佷子的妹妹的小泵的姨婆的外甥孫告訴叔公祖,然後再說給我媽媽听,所以我就記下了。」

「等等,什麼婆、什麼孫的,我都听得暈頭轉向了,你就給我說明白,為什麼你叫他夏侯小先生。」

「小女佣」慢慢起身,十分「恭敬」的看著地,「你是夏侯老先生嘛!他當然是夏侯小先生,不然一家都姓夏侯怎麼區分?」

許久許久之後,一個手端銀盤的下人走過面前,夏侯貫日的眼忽地一眯,這才想起家里的佣人根本不穿制服,他們的穿著一向隨興。

那麼,那個一身雪白的女佣是誰,為何她會曉得他不知道的事?

第五章

夏侯淳最近出門總是有些蹩腳跟屁蟲一路尾隨,剛開始他還很有興趣的觀察他們是不是活膩了想對他下手,不料等了幾天,這群蠢得可以的「保鏢」卻活像把他當成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般,只敢遠觀而不敢靠近褻玩,害他悶得直想建議他們干脆變性去撲蝴蝶,省得壞了心狠手辣的惡人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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