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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定乞願女 第23頁

作者︰寄秋

在高溫三十七度的夏天,他們異常寒冷。

第九章

我送曲子去公司,一會兒就回來。

千交代、萬交代不準她出門,一向足不出戶的女人應該乖乖的待在家里,以她以前害怕人群的毛病,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在大白天走出大門。

可惜事與願違。

在江天憑近乎殘酷的魔鬼式訓練法,以及溫女乃女乃一番開導下,彤乞願漸漸地打開心結,不再恐懼和別人接近。

于是她一完成曲子就急著住鮑司送,根本忘了他的一再叮囑,僅留下一張寫著兩句潦草字跡的紙條,便趁他們沒注意的時候騎上她的小綿羊,噗噗噗地揚長而去。

而這一票廢寢忘食的大男人居然在發現茶水空了時,才赫然驚覺好像少了什麼,趕緊起身尋找失蹤了一整天的茶水供應者。

直到天黑了,彤乞願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的像從人間蒸發,連公司那邊也沒去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憑空不見。

看江天憑走來走去快把地板給磨平了的焦急樣,就可看出他內心的慌亂和焦慮不安,一張小紙片捏皺了又攤開,一次又一次翻看著。

「呃,彤小姐大概迷路了,她一向很少出門,走錯路在所難免。」好牽強的說法,連他也不信,怎麼說服得了人。李先峰面有憂色的苦笑。

「她有帶手機出門。」真要分不清東南西北,至少會有一通求援電話。

「呵……那可能是電池沒電,或是不小心掉了……」唉,他到底在騙誰呀?車多人多的大都市到處有電話亭,不愁沒聯絡管道,手機掉了就打公共電話。

算了,少說少錯,免得更惹人煩躁,人就在他們眼前失蹤,說什麼也難辭其咎,只能看老天肯不肯幫忙,讓他們安安心。

「她被綁架的可能性居大,我們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蔣修文冷靜地說出大家不敢說的話,重物落地聲隨即揚起。

「周董?」手背泛紅,重擊桌面的江天憑表情冷得駭人。

「八九不離十,他的女兒周雪莉肯定月兌不了關系。」父女倆狼狽為奸,做最後一擊。

「有沒有辦法追到他們的下落?」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很難,狡兔有三窟,加上有黑道分子幫助,一時之間怕無法如願。」如果刻意隱其身影,要從數百萬人中找兩個人恐怕不是簡單的事。

「盡量去查,不要錯漏一絲線索,我要她平安無事的歸來。」說出此話,他心情沉痛地掩著臉。

「追查的動作是不會停止,但成效不佳,只有等對方來電提出要求,時間對我們而言是最不利的一點。」因為他們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拖得越久,希望也就越渺茫。

「只能等嗎?」沮喪地捧著頭,他的聲音低得听出恐懼。

「除了等,別無他法。」這是最保守的方式。

等待成了他唯一的機會,江天憑不曉得等待一個人的心情竟是如此煎熬,有如火在身體里面燒灼,五髒六腑因劇烈的疼痛而發出慘烈怒吼。

但他吼不出來,只能任由熄不了的火苗繼續延燒,從心髒燒到喉嚨,又從喉嚨竄燒至大腦,噴射的焰火灼紅了雙目,流出酸澀的液體。

人在面臨失去的關頭才知其重要,當年目睹雙親的死亡都不曾這般懼怕過,仿佛他的心被人血淋淋的刨開,跳動的鮮紅是即將干枯的生命。

愛讓人心慌、讓人無助,現在他願卑微的乞求上天垂憐,送還他摯愛的人兒,不要讓她受到傷害與折磨,毫發無傷的回到他身邊。

懊死的!時間為什麼過得這麼慢,一分一秒如龜速般緩慢移動,叫人的耐心幾乎磨盡。

驀地,靜得只剩下呼吸聲的空間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響,一陣疾風倏地掠過,江天憑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後門,一把拉開。

「彤乞願!你這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已經很晚了,還到處溜達讓我擔心……」

聲音忽地一頓,瞳孔放大,映入眼中的身影不是他著急不已的女人,而是一對身材矮胖、瞼圓呼呼的中年男女,跟他一樣的互視對方。

「我說媽媽呀,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寶寶家怎麼會有男人,」真奇怪,人都還沒老,記性卻變差了。

「也許是走錯了,你看有一、二、三……三個男人耶!咱們寶寶一向很乖,不會亂來,肯定是我們走到別人家里。」哎喲,真是不好意思,丟人吶!

「可是我好像有听見寶寶的名字。」姓彤的人不多,搞不好是他家失散已久的親人。

「爸爸,你一定是听錯了,叫你去看醫生就是不听,老年痴呆的毛病又加重了吧!你呀,就是不會照顧自己,老要我為你操心……」

「你這老太婆別嗦嗦了,從年輕念到老不嫌煩啊,我哪有老年痴呆癥,你更年期到了才胡說八道,瞧瞧你眼角的魚尾紋又多了幾條,趕快去做拉皮手術啦!」

「厚!結婚這麼多年,你終于開始嫌我了,以前你追我的時候還說我是無尾巷最美的一朵圓仔花,現在你居然說我嗦,你……哇嗚!我不要活了,讓我死了算了,你一定喜歡上廟口賣豆花的阿珠嫂……我命好苦……寶寶呀,媽媽苦命……」

一場叫人啼笑皆非的鬧劇在門口演出,年過半百的夫妻一點也不怕丟臉的呼天搶地,互相指責對方偷情、有外遇,你喊一聲,我吼一句的掀起瘡疤。

一翻起陳年往事,這對男女的記性可好得很,從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發生啥事都記得一清二楚,連身上衣服的花色,到腳底鞋子的式樣都說得鉅細靡遺,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記性。

不過他們的吵架聲實在太大,再也忍不下去的江天憑索性將兩人拉進屋內,同時對兩人一吼,他們才因害怕而抖縮地抱在一起。

「你……你想干什麼?我可是學過空手道、跆拳道、合氣道、劍道……我功夫很好,一拳就把你打趴了。」

彤爸爸一說完,彤媽媽馬上崇拜的拍拍手。

其實兩人都怕死了,手抖個不停,只是為了怕被人看扁的面子問題,裝腔作勢的唬弄一番。

「如果你們口中的寶寶叫彤乞願,那麼這里的確是她的家,你們沒走錯。」除非他們手中拿的是能開啟每一扇門的萬用鑰匙。

江天憑在猜測來者的身分,同時他們也評估他的外在實力。

「啊那個請問一下,你是誰?」台灣國語一出腔,彤媽媽先關心眼前男人的來歷。

「江天憑。」他報上姓名。

「沒听過。」兩夫妻同時搖著頭,戒慎的盯著他。

「龍騰企業的總裁。」

「龍騰企業」四個字一出現,兩人原本瑟縮的眼忽然大放異彩,由縮頭縮尾的怯懦模樣,轉為挖到寶的興奮表情,叫人有點適應不良,也不管人家認不認識他們,逕自笑顏諂媚地裝熟稔,沖上前就握住人家的手問候,使勁的上下搖動不肯放手。

「我是寶寶的爸爸啦!我叫彤秀才,她是寶寶的媽媽,叫李月花,好久不見,恭喜恭喜,在哪里發財?」有錢人耶,要好好巴結巴結。

好久不見?恭……喜?都已經告知是龍騰企業的總裁了,怎麼又冒出一句在哪發財?

忍俊不住的李先峰和蔣修文差點笑出聲,眼前兩人的寶模寶樣真叫人發噱。

「龍騰企業。」江天憑不厭其煩的回答,臉色較先前的冷峻稍微回溫些。

「喔!好能干哦!頭好壯壯又沒蛀牙,你找我們家寶寶是吧,我進房喊她一聲,你等一等。」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還沒搞清楚女兒和人家的關系,一頭熱的李月花已把大企業家當女婿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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