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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律師 第13頁

作者︰寄秋

「這好啦!至少這樣品屋很值錢,比起你不存在的人格還高尚許多……」唷!冒火了,還挺稀奇的。

「樣品屋?!」他無法不用吼的來排泄怒氣,她竟然將他精心布置的品味說成廉價的樣品屋!

「人生的色彩不是單一的顏色,你以為住在一間純白的屋子里,就會讓你變成天使嗎?烏鴉的黑是一輩子也洗不掉……啊!你想干什麼?」

躺得舒舒服服的寒浴月沒料到他會動粗,突地將她拉起。

「洗澡。」他冷冷地丟下一句。

洗澡需要這麼粗魯嗎?「要洗澡請便,我沒有觀賞人家遛鳥的習慣。」

雖然他現在穿上一身棉質的休閑服,可剛才他們敲門的時候他正在淋浴,想必是洗得不痛快想再沖一次澡,好把他那身壞胚子都沖掉。

對于常讓警方做白工的東方律,她是痛恨至極的,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槍一了百了,當他們辛苦在外面布署捉歹徒,受盡酷熱嚴寒和蚊蟲叮咬之際,他卻輕松地以一張利嘴,就讓他們半年來的努力付諸流水。

可惡的人很多,但是利用可憐的人斂財更可恥,他讓不幸的人萬劫不復,且與凶手談笑風生地走出法院大門。

人家都說她嫉惡如仇,事實上她確實如此,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為虎作倀的歹人,包括有能力行善卻走向毀滅之路的大律師。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她無法對他生出好感,直覺地認為他是黑幫勢力潛伏在光明世界中的一股暗流,專為黑道人物洗去一身罪責。

「我指的是妳,妳得給我洗澡,我的屋子容不下一個邋遢鬼。」他一天不洗澡就會受不了,更別說是三天。

「赫!有意見去找我上司談,或許他會給你滿意的答復,但別指望我回到二十年前。」乖乖地听話不做反抗。

寒浴月手腕輕輕一轉,以太極藉力使力的方法滑月兌出他的掌控,身子一拋又回到彈性極佳的白色沙發上,順手拿起遙控器對著液晶電視一按。

一氣呵成的利落身手不落俗套,看來就是個練家子,讓手中一空的東方律為之一怔,手臂似乎傳來陣陣麻刺感。

「妳到底還是不是女人?」沒人會像她一樣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面對她的頑固抗拒和不愛洗澡的壞習慣,對生活品質一向堅持的東方律,反而興起一股無比的挑戰決心,非讓她洗得一塵不染不可。

「瞧瞧妳的坐相像一條攤平的蟲,沒有儀態、沒有美感、沒有一個女人該有的秀氣,粉妝粗濃,血口如盆,不愛干淨、不愛整潔,得過且過的生活觀簡直和蛆沒有兩樣,妳不覺得羞恥嗎?妳有沒有道德觀念,妳……」

他足足念了半小時,不曾停下來喘口氣,滔滔不絕如同站在法庭上為當事人辯白,不讓別人有反擊的余地,一個人獨佔所有的口白。

若是尋常人肯定忍受不住他一句接一句的譴責,像是天下的過錯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有羞恥心的人都該慚愧得自我切月復,以回報千古聖賢不朽的德澤。

可是遇到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在道館修練十多年的資深武者,這一招顯然派不上用場,東方律很快地發現到自己在對牛彈琴。

尤其在看見她當著他的面打了個哈欠,並把口香糖的包裝紙順手往後一扔,他的冷靜當場岸之一炬。

「寒浴月——」

「唔!有事,是吃晚餐的時間到了嗎?」他要請客她一點也不介意。

「妳沒有女人的自覺性也就罷了,憑什麼把我的客廳弄得一團糟,像是沒人住的豬圈。」他忿忿地拾起她丟棄的垃圾在她面前一揮。

她不在意地聳聳肩。「豬圈本來就是給豬住的,不然怎會叫豬圈。」

他想去住也無所謂,她可以請鄉下的阿嬤留一間給他。

「我指的是妳把我的住家搞得像豬圈,妳沒有一絲反省的意思嗎?」怎麼會有人受得了她糟糕透頂的生活習慣。

「拜托,有空到我住的地方瞧瞧好嗎,那里才是給人住的,哪像這里沒有一點人氣。」她也嫌棄好不好,一室白,跟靈堂有什麼不一樣?

「妳住在福德坑嗎?」以她的習性不難想象她有一個怎樣的居住環境。

寒浴月冷淡地一瞄。「至少我不是社會垃圾,會制造出更多的垃圾危及社會安心平。」

「每個行業都有它骯髒的一面,妳敢說所有的警察都是公正清廉,毫無貪贓舞弊?」他只做想做的事,旁人無權指責他的不是。

為壞人月兌罪又如何?這世上有多少處在黑暗世界的魍魎,警方若有本事就將他們全部捉光,證據確鑿宣判入獄,他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全部保全。

那些自誑正義之師的知名律師,有哪一個沒經手過十惡不赦的惡徒,只是他們用了清高的借口來掩飾丑陋的心,沽名釣譽地拉抬自身名氣。

他所做的是勇于面對自己的不堪,光明正大地為罪大惡極的犯人辯護,使其減輕刑罰或無罪開釋,身為當事人的律師他本該極力為他們爭取。

何錯之有呢!他只是做份內的事。

何況律師對人不對事,他並非檢察官或警務人員,人家捧著大把鈔票上門要求幫助,他豈有拒絕之理。

「你可以小聲點,用不著大聲喊,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家的隔音設備一定很好,沒人來抗議他制造噪音。

「我很懷疑,從妳臉上看不到半絲愧色。」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有,我在心里反省了,而且一再提醒自己別變成垃圾。」夠偉大的情操吧!要讓自己不失足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在五光十色的大染缸里,最難做的便是控制自己,不受外界的誘惑而被一污染。

「妳……」東方律試圖冷靜地用力呼氣吐氣。對付頑強份子不能動怒!「妳,去洗澡。」

「不要。」她要堆積一些污垢等著成仙。

「去、洗、澡——」別逼他說第三次。

「明天再說,我累了。」和他斗智很累,她大腦衰竭呈現缺氧現象。

他笑得很陰沉地握住她上臂。「妳累了就由我代勞,今日事今日畢。」

「你要幫我洗?」她訝異地掙扎了一下,像是看到ET降臨地球。

「寒組長為了保護我的安全竭盡心力,我理應回報妳一、二。」她今天非洗下可。

這已經不是髒不髒亂的問題了,而是兩人的意志之爭,誰贏誰就佔上風。

「呃!不用客氣了,我剛換過衣服還很干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笑笑地想擺月兌他,沒想到他腕力驚人地緊扣著。

看來她是低估他的實力。

「錯了,它現在髒了。」為了使她屈服,他做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以熟稔的技巧勾出她口中的口香糖,然後黏在她衣服最醒目的位置——胸部。

「你、你這個小人!」該死,他的口水有沒有消過毒?萬一染上AIDS就糟了。

「多謝恭維,妳的唇比妳的人可口多了。」他笑得像偷雞的黃鼠狼,盯著她紅艷豐唇不懷好意。

寒浴月以手背抹去他留下的味道,連忙以口就飲水機出水處接水漱口。「你的健康報告最好給我一份,別害我得病。」

「我的嘴沒那麼髒吧!」她嫌惡的表情讓他眸中瞳仁為之一縮,進出陰沉的冷芒。

「誰曉得你嘗過馬櫻丹後,有無嘗蔓陀蘿?這些植物都是有毒的。」口沫相濡最容易傳染病菌。

「我相信它們再毒也沒妳毒,妳是花中毒王——罌粟。」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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