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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後 第19頁

作者︰寄秋

人家是巴不得財神爺來報到,她們是散財童子急著甩開燙手山芋,渾然不知有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狼眼正盯著,準備當她們是大餐給吞了。

船上的保全人員只能暫時看管財物,卻無法保證她們不會在轉角處失蹤。

膽小的方良善不敢有二話地被她的男人帶走了,她相信自己未來的幾天一定會很悲慘,因為她家的阿生臉色是青色的,而且正在瞪她,她沒想到的是,他竟動作迅速的為兩人在稍後來接送人的小船上安插了位置,離開游輪。

不過當她看向被拎起的白小兔,她還有余力去同情別人,心里暗自慶幸自己是個孕婦,不用像她一樣被「殘暴」對待。

殊不知好戲還在後頭。

「放我下來啦!紅毛猩猩,這樣很難看耶!」她又不是衣服,老被拎著走。

「妳叫我什麼呀?小兔子。」凱恩將她提高與之乎視,胡子動了動似在磨牙。

好冷喔!天氣又變了。「凱恩大爺,我的佛祖老爺,可不可以請你把我放下來,我怕高。」

兔子有懼高癥只能一蹦一蹦的,不敢爬樹。

「我听不出半絲誠意,重來。」他要求嚴格的「甩甩手」,一個吊著的人兒也跟著搖來晃去。

「別……別再動了,我頭暈……」好難過,她快吐了。

「我沒動呀!是妳在動。」他又輕晃了兩下才住手,讓她轉花的眼珠子歸位。

「你……你太過份了,你沒人性。」頭好暈,地怎麼上下起伏?!

「嗯,妳說什麼?」她該感謝他還有人性,否則這會兒他已經將她剝個精光給吃了。

「我……」脖子一縮,白小兔趕緊諂媚地揚起賊笑。「凱恩是大好人,凱恩是大善人,凱恩是慈眉善目觀世音菩薩,凱恩是神威遠播的玉皇大帝……」

「停,後面那兩句歌頌詞就免了,妳怎麼動不動就搬出天上的神明?」好象她跟牠們很熟似的,多念幾回會保平安。

她哪搬得動,諸神可重得很,法力無邊。「我只認識祂們嘛!」

人類的世界她又不熟,沒辦法一一點名。

「再多說點冷笑話來听听,我正愁零下十度的低溫冷藏室沒人整理,妳要不要自告奮勇?」她說得那些他也認識,但不熟。

「不要。」她回答得極快,並做出想都別想的表情。

「妳不是說賭會腐蝕人心,殘害性靈,那麼現在贏得大獎的人是誰?」

「這……」白小兔開始心虛的閃避他的注視。「意……意外啦!我不小心踫到。」

「據我了解,這艘船自從初航之後就沒有『意外』,所有的賭法都有暗盤操控,不可能讓妳僥幸踫到。」他的意思是每台機器都有加以設定,計算機不會出最大的獎項讓人贏得滿堂彩。

「喂!你管太寬了吧!這艘船又不是你的,你管我怎麼贏錢。」她有些不服氣的一頂,掩飾心底的慌亂。

其實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贏,是剛好「看到」那台機器怪怪的,然後她那一點點三腳貓的法力就自然發揮,主動的幫忙修理。

誰知道啪地一聲冒出火花,事情也出乎意料之外地有了轉變,錢就掉下來了。

「說得也是,船又不是我的。」藍眸閃了一下,凱恩問道︰「那些贏來的錢妳要怎麼處理?」

現在她可是大富婆了,不用委屈自己當雜工。

一想到她有可能拿到錢後遠走高飛,他的心底浮起一股莫名的酸澀,她還沒離開他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為什麼要處理,我又不要。」脆脆脆……還是她的胡蘿卜好吃。

「妳不要?!」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她快活的過完下半生。

「我要它做什麼?」她是真的想不出錢有何用處。

這是答案嗎?他失笑的想道,「有錢妳可以買房子,過舒適的生活,出入有名車接送,認識很多名人。」

他說的是上流社會的人生。

「然後呢?」

「然後?」這是什麼問題?他被考住了。

「奇怪,你怎麼不說了,然後就沒有了嗎?」這些又不是她要的,起碼說些她感興趣的。

然後就沒了嗎?陷入思考的凱恩為這句話感到驚心,看似平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他忍不住深思起其中的含意。

有了房子、有了車子、有了舒適的生活還要什麼?從來沒有人想過一個人擁有了全部,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只是不斷重復再重復曾經做過的事嗎?

相當有深度的問題,雖然乎常卻道盡人的一生,當一切都有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因為想不出還能要什麼。

有即是無,無即是有,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硬要有一個標準只是自找麻煩,照著既定的規範走反而走不出心界。

原來這些年他都在死胡同里繞,難怪始終找不到出路,困住自己也困住別人,沒人開心的跟著他繞。

「贏了大獎喔!幸運的兔子妹妹,我請妳喝一杯吧!」

伏特加30ml,辛辣苦艾酒15ml,杏果利口酒15ml,安哥斯吉拉藥草,將四種酒調和在一起,調出一杯登峰極品。

望著蘇曼那張過份燦爛的笑臉逐漸逼近,凱恩的心里揚起不好的預感,對方似乎已察覺某件不為人知的秘密,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前來挑釁。

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他是少數他覺得危險的男人,而且懷著不明的目的而來,讓人探不到他的底。

這種情形很少發生,以他的真實身份和能力不可能查不到一個醫生的來歷,除非他刻意隱瞞以假身份上船。

不過對特定人士而言,身份的真偽並不重要,他可以是達官貴人,抑或是販夫走卒,混雜在人群中已失去最初的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連自己也遺忘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他,彷佛在他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像是在諷刺他也是擅于偽裝的人,無法以真實的面貌面對他所在意的人。

在白小兔面前他只能是一頭紅毛猩猩或大胡子廚師,難再有其它稱謂。

「幸運是真,但喝酒則免了,免得她等一下興奮過度發酒瘋,滿場子請人吃胡蘿卜。」這酒應該沒那麼單純吧!

我才不會請人吃胡蘿卜呢!那可是我的最愛。白小兔用眼白瞪他,不高興他的亂栽贓。

「一杯酒小酌一下還不至于吧!這是我拜托酒保特地為她調的,別人還沒福氣小嘗一口呢!」蘇曼把手上的酒說得神奇玄妙,讓人好奇的多瞄一眼。

「特別為我調的呀!看起來很像瓊漿玉液。」好久沒喝了,自從被可惡的月老踢下凡間後。

「沒規矩,怎麼可以隨便收受別人的東西,也不怕里頭下毒。」笑笑地揮手一拍。凱恩沒讓她有踫到杯沿的機會。

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似無害的罌粟卻會毒化人的神經,豈能小看外表美觀、內在可能潛藏害人毒素的善意招待,人是最不可信任的生物。

尤其是對方笑得一臉詭異,桃花眼邪魅得不懷好意,其中必有文章,叫人不得不防。

「會痛耶!你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真粗魯,沒有一點修養。

「不痛妳就不會學會含蓄,女孩子要文雅些,別做出令人誤解的舉動。」他不要求她懂得人心險惡,至少要能遠離危險區。

心懷不軌的船醫就是貼上紅色卷標的警戒人物,具有高度危險性。

「我哪有做什麼不文雅的事,人家船醫又不是壞人。」給她胡蘿卜吃的人就是好人。

白小兔滿含哀怨的一瞟,在她純真的眼中,他還比較像大野狼,而且是心腸很壞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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