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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少根筋 第15頁

作者︰寄秋

「上回我們居酒屋還沒到營業時間,客人來得少,所以我趁機和桌子、椅子聯絡一下感情,幫它們洗洗臉。」整潔衛生最重要。

「喔!原來你的工作是身兼兩職,比我還辛……啊!你給我吃什麼。」好酸,又有點甜甜的酒味。

不好,她會起酒疹。

「櫻桃,養顏美容,你話太多了。」一見她與旁人相談甚歡,金眸閃了一下的藍凱斯將杯中的裝飾物往她嘴里一塞。

「人家哪有話很多,吃飯配話是一門藝術耶!你和家人用餐都不說話嗎?」她家吃飯像世界大戰,連隔壁的都來湊一腳。

「不說。」靜,是生活的最高品質。

「嘎?!」怔了怔,展青梅一口蛋包飯差點忘了咀嚼。「你們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要是她肯定會悶死,而老爸老媽會哭死,段家二老當場嚇死,以為大家都得不治之癥,命在旦夕。

「不會。」安靜用食是進餐禮儀。

她再度訝了一聲,覺得他很可憐。「你爸爸媽媽一定不愛你。」

雖然她是他們家的「苦兒」,可是爸媽還是很疼她,除了和她的仇人有關的事外,幾乎是有求必應,一家和樂得足以當選模範家庭。

「愛?!」他像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字似地面露漠色,仿佛無情緒波動地微揚起眉。

但是她的話卻在他內心深處造成一道巨波,詫異她的無心之語竟如此貼近事實,不經意地撕開他多年的傷疤。

明爭暗斗的商賈之家不需要愛,他們講究的是實際的利益,父子天性可以被犧牲。

「藍凱斯你不要難過,我們家有很多愛可以分給你,你來當我家的孩子好了。」她當他的冷笑是苦笑,同情地拍抽他的背。

她的「慷慨」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但也動容。「當你家半個兒子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老爸沒兒子,你當他的半子他肯定笑歪了嘴……」呃!不對,半子不是指……

說不下去的展青梅當場臉歪脖子斜笑得好尷尬,看著他的兩眼忽然別扭的轉開,借口要拿餐後甜點地走向小吧台。

發燙的雙頰大概紅得像番茄吧!她覺得渾身都熱起來了,想找冰塊降溫。

驀地,她心神不定的拐錯彎,一把磨得鋒利的菜刀對著她的鼻頭,嚇出她一身冷汗地僵直不動,吶吶地發出蚊納般的捆聲。

「殺……殺人?」他身上有血。

「殺魚。」

「殺魚?」她長得不像魚。

「你擋到光了。」菜刀一落,一尾鮮魚頭身分家,三兩下成了一盤生魚片和沙鍋魚頭。

「呃!請問你是……」好可怕的刀法,砍在人身上非痛死不可。

可憐的魚!阿彌陀佛。

「牧野健,這里的大廚。」如隱形人一般寡言,他似知曉她要什麼地遞給她一杯冰開水,笑容很淡卻仍能讓人感覺到他的熱心腸。

展青梅前次光顧沒遇上他,是因為他出外「采買」,她稱贊不已的各種美食便是自出他擅廚的巧手。

第六章

「她是一朵不畏風霜的雪地白梅,你很在意她吧!」

道子嬌媚的輕啟櫻唇,如沐春風的低柔嗓音听來十分悅耳,嬌婉多情地似在自言自語,笑意盎然地傳入藍凱斯的耳中。

說者有意,听者亦有心,兩人目光短暫的交會三秒鐘,眼中各寫各的心思,彼此了然于胸,剎那間化為虛無,像從不曾彼此凝望過。

她的笑語打進他的心中,听似主人和客人閑聊時的場面話,但那朵梅影的確深鐫他心中,對她的在意已超出他能掌控的範圍令他不安。

他的未來已經成定數,不容橫生的枝節,無情的世界原就存在許多不公平,取舍之間總會有所遺憾。

但他變得太在乎她了,短短的幾天相處,她幾乎成為他身體失落的一部分,歡笑、輕嗔,以及不落日的陽光,不應該有的感情在他心中隱隱浮動。

玩火自焚。麥修說過的話在腦中回蕩。

「其實感情的事不用想太多,順心即可,想得越多越苦惱。」人是自尋煩惱的動物,不會進化。

「她很單純。」但不適合他復雜的家族。他在心里想著未說出口。

似有感應的道子輕笑地叩叩?面。「女人的韌性超乎男人的想像,梅的花語是堅忍不拔、意志剛強、獨步早春不畏冰霜,你想以她容易滿足的心性有誰傷得了她?」

「你想說什麼?」她的話透著詭異。

「一件簡單的事就讓它簡單化,不要去預設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把握當前才是聰明人的做法。」適不適合不是由他決定。

男人的心很狹隘,自以為是局限在一個框框里,走不出去的規畫未來藍圖,卻沒考慮到這張圖是否允許他涂抹,色彩、明暗不因一根彩筆而改變。

兩個半圓連接成的圓是沒有起點和終點的,誰要任意拉扯便不成圓,簡簡單單的一畫成形,何必顧愚圓里圓外的不同。

有心,便能畫出無數的圓。

「你不是我,你不會了解簡單對我而言有多麼困難。」說得容易,人人都有一張嘴。

「魚非鳥又豈知翱翔天際之樂,你困在池里太久了,以為身處的空間有無限大。」真要面對時才發現處處踫壁,池終究不是海。

她挪榆的表情充滿魔性的魅力,似要勾起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若有所思的藍凱斯輕搖杯中的殘酒,心思深不見底。「你一向喜歡當心靈大師?.」

「因人而異,誰叫我和你那朵梅有緣,看她開心我也愉快。」很少見到秉性如此率直的客人,如她所願又何妨。

「她有我照顧不勞你費心。」他的語氣輕卻微帶敵意,不高興她干預太多。

嬌笑出聲的道子輕點唇心地賣弄風情。「你不知道自古以來最傷女人的是男人嗎?」

眼一沉,他用無聲的凌厲冷視她。

「她很快樂是吧!像株野生的梅,越是刻意栽培越是枝枯葉落,順其自然才生得好,太過細心‘照顧’反而失去獨特的幽美。」這道理他應該明白。

「多謝關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一口飲盡杯中酒,藍凱斯丟下百元美鈔表示要結帳。

唉!他怎麼沒什麼心願呢?黑壓壓地沉積成淤。「沒讓你賓至如歸真是本店的過錯。」

藍凱斯沒再看她一眼,逕自拉起和大廚討論魚湯要怎麼煮才鮮美的小助理。

望著手中尚未拆封的味噌,表情尷尬得無以復加的展青梅錯愕不已,一臉不知所措地跟著他走入電梯,任由一扇門隔開女老板的大笑聲。

反正她也吃飽了,大廚偷渡給她的梅子飯團足以填飽一個男人的食量,她還喝了他一大碗抹茶,相信能飽上一段時間。

老板最大,她無二言。

只是,他到底在氣什麼?那雙同獅眼一樣威風的金眸泛著暴風雨,又沉又黯地讓人不放心,他不會剛好發現她偷偷地和精品店的小姐A走差額吧!

不想了,這麼有深度的思考不適合頭腦「簡單」的她,她繼續當願材好了,人要笨一點才有天公疼,太聰明的下場都不好。

老爸說過︰智者千慮,愚者無憂,她比較中意後者。

「老板,你把客人趕走了。」收錢很快的士林將美鈔納入帳下,取笑道子頭一次失利的戰績。

「呿!你剛才跑哪溜達了,想讓我累出一身香汗嗎?」客人不滿意店里的服務人人有責,不光是她一人的因素。

士林笑得很卑微的指指一身魚腥味。「我去喂貓。」

「小靜?」那只挑嘴的高傲畜生。「順便和它玩了一下吧!」

「呵……老板英明,它寂寞嘛!」他將被捉傷的手往背後藏,指縫間還留有幾根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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