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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少根筋 第4頁

作者︰寄秋

雖然她不曾參與兩人一起長大的過程,但由這些年的相處看來,她很難想像竹馬兄的情感歸向落在好友身上,他們根本是水火難相容的世仇嘛!

有點像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味,她實在看不出兩人之間曾激出什麼愛的火花,除了短兵相接,他們是世界上最不適合的一對。

套句老人家的說法是犯沖,八字不合,世世代代難成雙。

「還不簡單,他和人事處的老巫婆有一腿。」她語氣中沒有一絲酸意,只有陰不過人的不甘。

「不會吧!你沒搞錯,那位人事經理不是快四十了?」足足大他十來歲耶!

「是四十二,未婚。」而且非常饑渴。

聞言咋舌的殷玫瑰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他的胃口真好。「你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太離奇、太不可思議了,為了達到目的他真不擇手段呀!連年紀大得足以當他媽的母鯊也吞得下肚,叫人好生佩服。

「捉賊在贓……」她才起個頭,馬上有人接下文。

「捉奸在床。」

要不是革職令下得太古怪引起她的疑心,她也不會一肚子疑問地跑去人事處尋問,然後瞧見兩人在辦公桌上翻雲覆雨,干盡難以入目的下流事。

本來她可以當沒看見這回事任由他們大搞不倫,可是兩人邊做還邊取笑她的不自量力,毫無顧忌地說出兩人以性為交易讓她走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們既然不仁不義在先,就別怪她後小人的招來辦公室的同事,趁兩人在興頭之際拉開門提供免費活秀供人欣賞。

她沒留下來看結局,只听見一陣兵荒馬亂的桌椅踫撞聲,以及不難分辨的怒罵男音高喊她的名字。

一口怨氣實難平復,展青梅看準了地上一顆巴掌大的石頭用力一踢,把它當成仇人的腦袋毫不留情,一腳踢向藍藍的天空。

她沒注意到拋物線的落點在何方,大約五秒鐘後傳來窗戶破裂的清脆碎聲。

「喔,是蓮花跑車,你完了。」她要工作一年才賠得起一扇窗的損失。

「天呀!我的霉運還沒走完嗎?」為什麼她今天做的事沒一件順心?

展青梅和殷玫瑰相望了一眼,不曉得誰先不負責任的喊了聲跑,兩人默契不足分往路的兩端開溜,沒人願意留下來當炮灰。

平時一百公尺跑十八秒的人瞬間變成飛毛腿,爆發力十足地逃避事實,一個此一個還烏龜的縮著脖子怕見人。

只顧著逃命的她們沒發現車內有兩雙凌厲、有趣的眼正注視著自己,一個看著腳踩三吋高跟鞋還能健步如飛的艷麗美女,一個望著那頭黑亮的發絲消失在轉角,若有所思。

一只全身漆黑的大貓緩緩走過停靠路邊的蓮花跑車,前足一躍追上展青梅,一口叼走她僅剩一千五百六十七元的老舊錢包。

第二章

「婚姻自主權和繼承家業,你自個挑一個吧!別說我不通人情。」

相信有野心的男人會選擇後者,再不濟的腦袋也該明白金錢的重要性,面對年淨利近百億的家業,很少有人不心動。

就算不在繼承人名單上也會想辦法分一杯羹,從中獲利將自己推向高位。

誰會拒絕送到眼前的龐大財富,尤其是不費吹灰之力平空落下的實權,要名要利全在掌握中,任憑其呼風喚雨。

可是霍斯頓家族卻出了一位怪胎,他放棄婚姻自主權不是基于利益考量,而是他不相信人間有愛,否則他不會再以此為籌碼換取十年的自由,不當商業奇才要為自己而活,甘于舍棄一生的幸福和不愛的女人訂下婚約。

藍凱斯.霍斯頓是中英混血兒,今年二十八歲,在台灣出生,美國成長,接著到英國受教育,外表酷似他嚴峻的英國父親,十分西化,完全看不到一絲東方的輪廓。

沒人知道他擁有東方血統,因為他父母的婚姻並未受家族同意,在他甫出生不到三個月,講究血統純正的祖父母逼迫他父母離異,使得他剛烈的母親不甘受辱地由高樓躍下,結束短暫的一生。

經過三年,父親再娶一名英國貴族之後,他母親的名字隨死亡而淡忘在人們的記億中,人人都以為他是繼母所出,無人懷疑他的血統純不純正。

一個悲劇造就了無數的可能性,霍斯頓家族從此失去了歡笑,昔日的光彩由功利取代,他們眼中只剩下錢財利益,不再有愛。

「你喔!實在不該拿一生的幸福當賭注,你怎麼知道哪天不會遇上真心喜愛的女子?」他根本當婚姻是一場游戲。

一頭紅發的麥修.伯比特不知第幾回的勸他,身為音樂經紀人的他當然希望能多賺點錢,被喻為當代的小提琴之神多麼不可多得,他豈有錯放之理。

但站在好朋友的立場,他真的不願看到藍凱斯淪為婚姻市場的一員,任由人安排他未來的五十年,同床異夢,感受不到被愛的滋味。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共結連理的兩人要相扶相持走到最後,若有一方不當回事的隨意允諾,日後痛苦的不只兩個人,還包含他們的子孫。

「真遇上了又如何,像我母親一樣受排斥、含恨而終。」他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愛,人活著是為了等死。

怎麼他還惦著那件陳年老事,早該塵封了。「那麼久的事何必再提起,現在的人比以前開通,不會再有門第之見。」

「但不包括霍斯頓家族。」他的家族還沿襲舊俗,歷久彌堅。

「呃!這個……」麥修無話可說,確實如此。

刻板、保守的家族性的確叫人頭痛,一板一眼不得馬虎,來自上流社會的老一輩長者更是嚴守紀律,不容許底下的子孫犯一絲絲小錯。

在美國開放的民風下還能保有民族性算是異類了,偏偏他們富有得連總統都不敢得罪他們,一再贊揚其品格高尚,是美國少見的傳統家庭。

「你真的決定順從,不做任何掙扎?」不太像他以往的性格。

「你在替誰刺探,酬勞有比我給你的高嗎?」他說得很淡,不帶情緒。

一听他的暗喻,麥修差點以刀切月復以示忠誠。「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耶!我哪敢把財神爺往外推,拿繩子上吊的蠢事我可不做。」

「難說。」人都有價碼,只在于高低。這是他利欲黑心的祖父所言。

「難說指的是別人不是我,我對你是百分之百的忠貞,不打折扣。」他舉手發誓,神態認真。

藍凱斯沒將他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視線落于車窗外掃視黃皮膚、黑頭發的有色人種,眸光微微閃動。

在成年之前他未獲準涉足這塊滿是東方人的土地,他們怕他會想起體內卑劣的血液,進而污染了整個霍斯頓家族。

二十歲那年他毅然決然的選擇最愛的小提琴生涯,一心沉浸音樂之中不插手家族事業,讓小提琴的琴音將他帶往另一個無紛擾的世界。

婚姻是他人生旅程里微不足道的犧牲,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妻子是誰,除了發泄和生育外,他沒有什麼可以給她。

這年代,婚姻不代表忠誠,他依然能在外面養幾名看得順眼的情婦,沒人規定他一定要忠于妻子,溜斯頓夫人的職責只在傳承子嗣和維持血統的純正。

如同他高責又優雅的繼母,父親在外的風流事一件又一件她猶能睜眼不視,固定每個禮拜二、四和丈夫上床,其他夜晚則屬于別的女人所有。

這樣的生活品質雖不能說令人滿意,但起碼可以接受。他是翱翔的巨鷹不會只拘束在一個地方,廣闊天空才是他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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