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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靈 第9頁

作者︰寄秋

他真的沒有任何侵犯意味,純粹是來自沖動的敏感感官動作,不由自主的展現最原始的立即反應。

明明是縮在屋角的頑強魂魄,豈料在他掌心的收勢中俯沖而下,尖叫聲伴隨著美麗烏絲弧畫成波,直往他的方向墜落。

原本該是收納在手心的幽魂瞬間聚成實體,沒作好準備的他根本來不及回避,掌心的吸力有多強,她沖撞的力量便有多大。

踫撞的聲響僅在剎那間發出,不滿一秒鐘。

可是他卻花了將近十分鐘才肯相信一件事實,她不只是麻煩而已,而且是令人頭痛的大麻煩,存心考驗他的定力而來。

冰雪佳人在懷可說是美事一樁,氣吐蘭芷撓人心扉,眼媚唇俏春波蕩漾,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心動。

而他是如假包換的偉岸男子。

勉強克制心緒,他的沖動硬生生的收回,他怎能對自己的案主出手呢!「監守自盜」的惡名會跟隨他一生一世,到死都無法洗刷。

君子不趁人所危,他不應該起了六欲之心,她只是一項任務,他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即使她雪峰如女敕筍,腰細似柳,美腿縴細有致,修長得有如出水美玉泛著光澤,發絲覆蓋下的雪背光潔無瑕,滑細不膩手,像結凍的新鮮女乃油……

「呃,我的背有傷口嗎?」不然他怎麼撫來模去,一再的「檢查」。

觸電般地將手收回,他表情極為震驚的呈現三秒鐘空白,不相信自己的手指會沉迷于她如脂雪背。

「你的身體很暖和,不像我全身冷冰冰像剛從極地回來。」這就是人的體溫吧!好懷念的感覺。

似乎沒有人這樣抱過她,給她足以信賴的安全感。

像是觸動心口柔軟的一角,他輕輕的擁著她給她溫暖。「因為你是鬼。」

「才不是呢!我現在又變回人的模樣,照常理來說,應說回復到人的體溫才對。」可是她冰冷的手腳老是回不了溫,較一般人低了許多。

正常人的體溫是三十七度,而她卻維持在二十度左右,感受不到來自心頭的暖意。

她連心都是冷的。

「你的應該不代表常理,別忘了你是例外。」一個無法歸類的迷失靈。

說她是人卻有鬼的形態,指她為鬼偏有實體,忽人忽鬼捉模不定,無從下定論。

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特例,介于人與鬼之間找不出根由,除非尋回她失落的部分記憶加以合聚,否則她異變的情形將持續下去。

有一些落寞的曲淼淼逃避地將頭埋入他胸膛。「我會一直這樣嗎?」

「不一定,看你的運氣好不好。」有人終其一生只能以靈體方式生存,眼睜睜地看衰敗而死亡。

「運氣?」那是什麼意思?

「以你的狀況必須了解你為何一分為二,靈體與實體並存的現象是否能改變,我不知道造成你異變的原因為何,運氣好點找著你的本體便可合而為一,一切煩惱便可迎刀而解。」

「反之呢?」她不想一輩子似人似鬼的活著,除了活死人村哪里也去不了。

肩一聳,他盡量不去感覺她身上傳來的幽香。「最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飄晃,回不到出事前的你。」

「這算好還是不好?」听起來和她現在的情形沒兩樣,讓人心灰意冷提不起精神。

「對我而言非常不好,如果你再賴在我身上。」他不敢保證她不失身。

嗄!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我沒衣服……」

「自己去衣櫃挑幾件,將就一下。」千金難買早知道,他不該為了避嫌丟棄她的衣物。

一向住在冰岩的他只當此處為一時的落腳地,很少在此過夜或做其它雜事,買下這層樓是貪它的清靜、視野佳,絕不會有飛賊宵小扁顧,而且可防小人窺伺,因為警察局在對街。

本身不愛爭奇斗艷的追求時尚,因此他的衣櫃從不曾塞滿過,幾件換洗衣服足以應付他的需要,不必掛滿名牌才顯得出品味。

不過他窮極無聊的媽常會來突擊檢查,要是平空出現幾件見也沒見過的名牌服飾和地攤貨雜掛一準,肯定是她的杰作。

謗據他大半年沒涉足這間房子的經驗判斷,恐怕衣櫃里頭有一大堆連牌子都還沒拆下來的新衣,各國皆有。

「你女朋友的衣服?」口氣微酸,曲渺渺沒有移動,十分舒服的微閉上眼,霸佔不屬于她的胸膛。

她想她的血液里有掠奪天性,喜歡獨佔第一眼瞧上的「玩具」。

嘴角抽動,綠易水忍住不撫上她雪膚的沖動。「我的衣服,你可以下來了吧!」

「可是我穿你的衣服好嗎?」尺寸起碼差了一大截,肯定不好看。

「總比你什麼都不穿得好。」他為什麼要容忍她的任性?!

臉微臊,她用手掩蓋胸前風光。「那你把眼楮閉起來。」

「現在才來裝羞未免太遲了,你身上哪一寸我沒瞧過。」人就橫躺在他身上,他無法視若無睹。

迸人有雲︰玉體橫陳。他們大概沒試過何謂掙扎,在心動與榮譽感之中進退兩難。

而始作俑者卻裝出無辜的表情陷害于人,絲毫不覺扭捏地睜大一雙與世無爭的水眸,難以理解他深鎖的眉頭為何微沁出汗。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一直拉一直拉,我才掉下來。」她也是情非得已。

「你在怪我?」

她哪敢,他很凶的。「我要起來了,麻煩你頭稍微轉一下。」

「是麻煩。」她。

微快的綠易水嚴肅的將頭偏向左方,直視著一整排收集的水晶飾品,強迫自己忽視她那雙小手攀附肩膀支撐的力量,忍受她乳峰驀然刷過的悸動感。

他還沒死,自然感受得到女體在身上爬行的撫觸,她緩慢而小心的防他偷看,渾然不知她的慢條斯理對他而言是多麼殘忍的酷刑。

並非情竇初開的毛頭小伙子,十六歲那年早已喪失第一次,對象是誰他忘得一干二淨,隱約記得不是很舒服,有種遭人的感覺而沒得到快感。

那件事影響他甚深,至此對性有某種程度上的排斥,直到二十歲的夏天才有第二次經驗。

或許是天生潔癖的緣故,他對性的需求並不高,若是對方不符合他對干淨的要求,他寧可自我解決也不願將就,活到二十四歲只交過三個女朋友,但都無疾而終。

而眼前非人非鬼的她卻勾起他少有的熾熱,光是看著她曲線優美的背影就想佔為己有,想象她長腿圈住他腰際的力道,莫名的激情全涌上心。

突然,他羨慕起她此刻披在肩上的那件斜紋橫格襯衫。

「你的衣服太寬大了,我要打上好幾個結才不會松松垮垮。」這扣子好別致,縫上中國結形的盤拙。

「左上右下,你扣錯了。」她會不會穿衣服?!笨手笨腳地讓人為那件衣服叫屈。

「喔!要左上右下,難怪我老覺得怪怪的……啊!你怎麼知道我扣錯了。」倏地回頭,他依然背著她維持左偏的姿勢。

水晶器皿照出她完美比例的嬌胴,小骯以下文火上升的綠易水頓覺口干舌燥。「我需要一杯冰水。」

「嗄!什麼?」天氣不熱呀,他的額頭卻在冒汗。

攏著一件長褲打算用皮帶系緊的曲渺渺沒發現褲管過長,一心二用的思索他的話意,一腳跨向前準備問個仔細,是不是她的體溫過低才感覺不到冷熱。

誰知腳根本還沒伸出褲管被絆了一下,重心不穩的想捉個支撐物的揮舞雙手,一道陰影早一步扶住她後腰,輕而易舉的解救了她。

「謝……」

英勇的義行不需要獎章,他索求的代價是一個吻,綿長而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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