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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送情 第26頁

作者︰寄秋

「是是是,謝謝老婆恩典。」他愉快地對她又親又吻,熱情的舉動一點也不像冷漠的英國人。

在做夢,肯定是的,她怎麼听見「失蹤」父母的聲音?是幻听,她太累了,絕對要承認是幻听,她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他們,她童年的惡夢。

拉高被子蓋住頭,何向晚裝鴕鳥地漠視。她是少了父母的孤兒,不可能見到「死而復活」的兩人,她什麼都沒看見。

睡吧!睡吧!是夢。

醒來萬事皆空,他們是不存在的幻影,肯定是天豫忘了關電視,是電視機的聲音。

「女兒呀!你要裝睡到幾時,不起來招呼久別重逢的雙親嗎?」女子在她臀部拍一下要喚醒她。

「走開,你是幻覺,少來煩我。」好真實的夢,大概是鬼壓床。

她哀嘆的聲音帶著取笑。「爸爸呀!咱們的女兒又嫌棄生養她的父母了,我要哭給她看。」

「媽媽呀!你乖別哭,我打她給你看。」男子安慰妻子地輕撫她的背。

「嗯,打死她,就當沒生過這個沒良心的小心肝,我的心都碎了。」就會傷父母的心。

「拜托,別再演戲了,你們讓我安靜地死吧!」她伸出一只手投降。

「不行,你給我活過來。」女王蜂的特性又展露了,她一把扯開被子,露出女兒大半個赤果身子。

「天吶!惡夢成真。」

抱著頭哀號,何向晚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可是她寧可就此死去也不願嚇死,他們又來了。

她的父親,英國的弗特子爵,四十四歲,十七歲被她自稱是偷遍天下無敵手的母親給偷上手,從此婦唱夫隨,動得像血娃一般不曾分開過,連上廁所都要坐同一馬桶。

她的母親,台灣望族之後,五十歲,年輕時是受盡寵愛的獨生女,家族里惟一的繼承人,因此頭一個女兒的她只好從母姓繼承香火,惟一的興趣是偷,今生最大的成就是偷人——她的父親。

而最叫她受不了的是母親有變裝癖,在耳懦目染之下,惟妻命是從的愛老婆俱樂部的會長也跟著瘋了起來,忽男忽女的玩得不亦樂乎。

「爸,你好歹刮掉那撇山羊胡,很難看。」如果他不穿著維多利亞時代的蓬蓬裙和戴上金色假發。

好在自己不像他;不然她寧願不曾出世。

他委屈地說道︰「媽媽最愛我這道山羊胡,她說很有男性就力。

大早相愛的關系,年齡上又相差了六歲,他一直存在少年時期的不安,相妻子嫌棄他的「年輕」而不要他,即使兩人在一起已二十七年。

「她隨便說說你也信等等,你們怎麼進來的?」號稱全宇宙無法破解保防的電腦失靈了?

「還是我們家的柔柔可忠心,誰像你沒良心。」優良管家的下一代當然是精英。

只是遺傳基因不好,長得像她場手租用的父親。

「她出賣我。」可惡的溫柔柔,她要換經紀人。

「嘖嘖—一女兒呀,你有一個多月沒交作品給她,也沒通知你是死是活,她自然要通報我們來收尸,做父母的責任一」

死人還能報訊嗎?要她托夢呀!「直接說明你們的來意,咱們的親情比紙還薄。」

「死沒良心的—一」她最怕女兒瞪眼了。

「好啦,我說就是,你幾時要生個小孫子讓我們抱抱?」

「你們幾時來的?」」好讓她知道有多少人見識過這對變態夫妻的杰作。

「昨晚就來了,可是你們在忙,我們就四下逛逛了。女兒正努力地制造孫子,她怎好打擾呢?

「偷不到東西是吧7」希望她不會手賤到連電眼都要怕。

「我可有偷東西?看看風景嘛!」死電腦,她早晚拆了它。

「除了我住的這一層樓你哪兒也去不了,別想去我的鄰居家‘觀光’,她們都不好意。」知母莫若女。

不然她何必辛苦地逃月兌。

不貼心。

「小心肝,你要不要搬回家住?」

何向晚拉起被子卷住身體地下了床。「爸,麻煩把你貪心的老婆抓回去關,叫她別妄想我的蘭花居。」

「你—一不好,壞小孩,爸爸,你女兒欺負我。」她哭不見淚地勾起蓮花指跺腳。

「媽,你夠了沒,門就在那邊,請自便。」她要叫電腦更改密碼,讓他們有門進不來。

唉!又被趕了。「小小晚,媽咪和爹地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意思是給她好看。

頭又開始痛的何向晚連忙找止痛劑,斷了八年的惡夢又要上演了。

第十章

「我的天吶!你要大采購也用不著一次買齊,你在大卡車去載嗎?」

罷處理完家務事的齊天豫甫一人門,就被一屋子堆到天花板的絨布女圭女圭驚得說不出話,他記得她說過她一生最恨只有兩樣東西,一是芭比女圭女圭,一是絨毛熊。

而現在只能用驚奇形容,有些女圭女圭已經停產,有些是限量生產,整體來說,每一個都出奇的昂貴。

她不怕窒息嗎?他要怎麼轉身,直接躺在絨毛女圭女圭身上還沉不下去,可見數目有多驚人,塞得相當結實,毫無空隙。

「卡車根本裝不下,是港口的貨櫃車。」她無力地說道,非常想哭。

「呢,晚兒,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我的神經有點打結。」他快不能呼吸了。

「別理我,我心情不好。」雕刻刀呢?她要去弒親。

他拉拉領帶,失笑地丟出幾個超大型女圭女圭,才得以見到窩在角落的情人。「有沒有叫人來處理?」

「我找不到電話……」她悶悶的聲音像在哭。

找得到才怪,一屋子的女圭女圭。「用我的手機好了,你別難過。」

「不,我不難過,我只想殺了那對變態父母。」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有父母?」他驚訝地停下「清除」的工作,門外的走廊已被他丟出十來只的女圭女圭,而身後還有一堆。

她瞪了一眼,在稍微可以走動的空間換個位置。「誰沒有父母,你當我從石頭蹦出來呀!」

「一直沒听你提過,我以為你是孤兒。」咦!她剛剛是不是說變態父母?

從他開始收集「何向晚」的雕刻作品,他就做了一番背景調查,除了年齡、性別和名字之外一無所獲,全是空白。

幸好他把收集品擱在地下收藏室未受祝融波及,否則損失才叫大了。

「我也希望自己是孤兒,可是未能如願以償,他們還活得好好的。」像是人妖。

「沒有人會詛咒自己父母早死吧!他們看來很愛你。」他繼續搬出女圭女圭,好笑地見她吐了一口氣伸懶腰。

「無福消受,你要的話免費贈送,我可以幫你打包。」他們是故意整她,報復女兒的不孝。

一早听見電腦通知她樓下有快遞,因此她不疑有他地請電腦過濾有無危險性,確定安全了才放行。

誰知她眼楮還來不及眨,一只只橘色工蟻就忙碌地用推車推進令她驚叫連連的女圭女圭制品,一車又一車來來去去,她擠到窗邊往下一瞧,居然是輛貨櫃車。

當場她有死了一遍的感覺。

為什麼她要當他們的女兒?老天給了她雕刻的天分,同時開了她一個大玩笑,讓她擁有一對與眾不同的怪胎父母。

他苦笑著。「你忘了我的父母也好不到哪去?咱們半斤半兩。」

「你處理得怎麼樣?」她是比他幸運幾分,不會有人想要她的命。

「攤牌嘍!讓他們各安本位。」一切回到原來的最初,誰也得不到好處。

「嘎?」她不懂地席地而坐,準備听他細說分明。

齊天豫丟出第一百零七個女圭女圭,客廳空了一大半,他也坐下來接過她遞來的蘭花茶。

「三年前叫人剪斷車子的煞車線是我大媽主使的,也是她要人放火燒房子,希望一舉燒死我這個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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