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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財神 第18頁

作者︰寄秋

「走走走,看你身材和我小弟差不多,就先喚他的干衣服吧!」

莫迎歡邊走邊念,故意忽視身後伸出的手,不聞他懊惱的低咒聲。

她抓著喇札•巴特的後領,急步地往內堂走去,留下心思各異的兩人在前庭,默默無語。

時光在靜默盡逝,蓮葉池里發出微小的蛙鳴聲。

應嘲風倚著回橋欄桿,面對一池待放的蓮苞眼半垂,無心欣賞這片好景,只想早點擺月兌這場混亂,還他清靜的兩人世界。

而且他不放心新收的徙第,覺得新徒弟太黏未來娘子,像是沒斷女乃的乳娃兒,很明顯有戀母情結。

他不承認吃醋,只是心里不舒服。不想新徒弟的賊手踫到她。

「師兄,我真的不行嗎?」沈靜依看得出他的心不在,全往「她」那兒飛。

應嘲風並未回頭地說道︰「我對你只有兄妹情誼。你在強求。」

「強求?!」她的語氣中有著壓抑。「從小我就愛你,為何你不肯給我機會?」

「給你機會受更重的傷?」

他無心。

「你不給我機會,怎知不會愛上我?」

愛,他有。只是給了別人。「明知是傷害,我就不會施舍同情心。」

「施舍?你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你嗎?」她已經很努力改造自己去適合他。

「你很好,只是我無法以男女之情來愛你,而你不該一味地勉強我。」叫他為難。

沈靜依苦澀地笑出聲。「為什麼,我這麼愛你錯了嗎?我只想愛你。」

多少年了。

當他站在爹身旁習藝,那專注無驚的神態總牽扯她的心,讓她專心地望著他失神到忘的手邊的工作。

一點點、一點點地累積。那份思暮戀成深刻的愛。

他從不曾表態,她誤以為他也有心,因此那顆初嘗愛戀的少女心逐漸淪陷,胡里胡涂編著美麗的夢想、等著當他的新娘子。

岸出的愛就像東流水,無法溯源而上。

只有大海的懷換能容納她的痴情。

可是,海是無情的,瞬間吞役她的愛,冷漠地回絕她的呼喚,一陣大浪撲涌,隨即恢復原來的平靜無波,看不見它的絕情。

「你的愛對我而言是負擔,我的心很窄,只能容得下一個人。」才分開一會,他就想念起她尖酸的冷調。

「她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

應嘲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柔意。「我愛她,歡歡是我生命中唯一愛過的姑娘。」

「唯一是吧!那我算什麼,自作多情的傻子?」沈靜依忍不往低吼。

「自古多情總為無情傷,你把心錯放在我身上,苦的是你自己。」他從未給過她幻想。

他不否認師妹有張絕世的美顏,她溫柔婉約、楚楚動人,是善于持家的妻子人選。

但心不由己,他就是無法愛上她,以致辜負她的痴心。

在習武期中,他盡量不和她牽扯太多,一半是心有所屬,另一半是不願耽誤她終身,所以他以冷漠相待,期望她能及時醒悟,另尋感情寄托。

情字難解,他無能為力救她月兌身。

沈靜依突然抓住他的手。「師兄,我不要求名份,你讓我跟著你吧!」

「不要作踐自己,以你的美好,多得是選擇的機會,執著一份無望是死巷。」

「我不在乎,我早困死在自己的網中,無力掙月兌。」她趴在他後背輕泣。

除了莫迎歡,應嘲風不喜歡有其他女子貼著,他表情十分嚴肅地轉過身推開她一臂之距。

對于她的淚,不見憐措之色。

「你不在乎,我在乎,好不容易才來得心愛之八點頭下嫁,我不想因為你的緣故旁生枝節,壞了我的姻緣。」

「你……你好自私,枉我爹將畢生絕學傳于你,你是這樣回報他的女兒,好叫人心寒。」

她還是愛他的自私。沈靜依悲哀地想著。

應嘲風冷冷地一睨。「我是自私,你何嘗不是如此?」

「我沒有。我甚至連名份都舍棄,只要你一絲絲的憐愛而已,你怎能鄙視我的真心?」她沒有。

「你是自私,明知我不愛你還自私地要求我分你一點愛,你自私地想和我妻子搶丈夫,自私地破壞我的情感,自私地以為你只會滿足那一點點憐愛……」

他絲毫不留情面地繼續說︰「而且還以無私為名來掠奪一切不屬于你的東西,你比自私的人更自私,因為你以愛當武器來攻擊你所愛的人。」

這一番無情至極的冷言,讓沈靜依為之一慟,原本千穿百孔的心更加不堪,不支的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風一吹即倒。

她的愛在他眼里竟成一種勒索!

一直以來,她藏在暗處愛他,只因為成全他的貪靜,個願去打擾。

如今,這份愛卻變成負擔。

沈靜依反問,她自私嗎?

是的,她自私。

她根本不想與人共同擁有他的心,退一步的無私是為了擁有全部的他,讓所謂的無私把他的人和心一起帶走,不分給分人。

心,不能切割。

自私的她想要獲得完整的心,因此故作無私。

「你好殘忍,為何要戳被我僅有的希望?」

應嘲風冷漠地回道︰「化膿的傷口必須切開,不然它永遠好不了。」

「好痛,你知道嗎?」她的心快被撕裂了。

「天下沒有不痛的傷口,劇痛之後便能痊愈。」

「可能嗎?」沈靜依笑得淒美。

愛得深,傷得重,她要用多少青春才能修補破碎的心?

「我要你的祝福。」應嘲風真誠地看看她。

沈靜依愴然地抬頭凝望,眼角掛著兩行淚。「我做不到,師兄,你在凌遲我的心。」

「我言至于此,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我絕不是你的最終。」該說的都說了,他已經仁盡義至。

一說完,應嘲風轉身離開,無視她哭倒在地的悲容。

不知哭了多久,一只長滿老繭的手撫上沈靜依的背。

「可憐的孩子,那種負心漢不值得你為他掉一滴淚。」張大嬸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兒,悲起來。

「張大嬸,我……我真的不如莫小姐嗎?」她需要一點肯定。

「胡說,你長得比她美上十倍,是應莊主眼楮瞎了,才會看不見你的好。」她是偏袒了些。

淚眼婆娑的沈靜依嘴角有抹苦澀。「如果沒有莫小姐,師兄會愛我吧!」

她的無心之語,卻听人有心人之耳。

張大嬸失去一個女兒,她不想再失去一個視若親兒的痴情女,于是心中起了歹念。

「乖,你放心,不會有人搶你的心上人,我會幫你的。」

張大嬸的喃喃自語听不進沈靜依的心,她正用泛血的鮮紅悲悼自己的多情。

情,最傷人的。

「小姐,你怎麼老是不听勸,隨便帶個人進來。」秋婉兒不贊同地嘆了一口氣。

就算眼前的男孩與笑痴少爺年歲相差無幾,但這是姑娘家的閨閣,怎好允許外人隨意進出。

一向隨護在側的祈山二怪若無召喚,亦不敢輕易跨進那道分隔線,頂多在房門口听候差遣,比這位妄為任性的小姐還守禮。

她講得口干舌燥,小姐是听若未聞,依然我行我素,實在叫人氣餒。

「婉兒呀!婉兒。我記得你還小我一歲,怎麼眼角長了紋,小魚兒在那游來游去,好不愜意?」莫迎歡調侃著她。

秋婉兒埋怨地一瞪。「這是誰造成我的早衰,始作俑者還說看風涼話。」

「是你自個太像小老太婆,芝麻綠豆般的小事都斤斤計較,比我小氣財神還小氣。」

煩惱皆因想不透,才會老得快。

她就看得開,不會往小事的牛角里頭鑽,這樣才是成大事的人。

「小姐,你總是歪理一大堆,奴婢甘敗下風。」她是辯不過小姐的傳牙俐齒。

爭不過就自喚奴婢,老套!莫迎歡冷眼她一眼,「來認識你未來姑爺新收的徒弟。藍眼,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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