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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鷹情 第2頁

作者︰寄秋

比子霜看看這個再瞧瞧那個,決定一人賞他們一個鍋蓋,這個女兒可是耗了十來個鐘頭才生下的小天使,她忍受欺負就是「名言」。

年輕時谷子霜身子弱,丈夫憐她體虛曾有意領養孩子而不願她受苦,但她執意要生個女兒來養。

誰知七年連生了三個兒子,在老三出生之日,她差點把醫院哭垮了,直嚷著要和隔壁產婦換孩子,丈夫哭笑不得地趕緊辦出院,免得徒留笑話。

當她得知又懷孕時,堅持嬰兒房一律只擺女孩的玩意,開口閉口我女兒怎樣,不許旁人猜疑孩子的性別,牆上掛滿可愛的女嬰照片。

丙真這次送子娘娘應了她的請求,在醫生宣稱嬰兒可能被纏頸而亡之際,仍不放棄希望地拼命推縮,終于誕下多年渴求的嬌兒。

重女輕男是白家不變的家規,疼愛妻小的丈夫當然竭盡所力的去滿足她,何況女兒出落得那麼漂亮,仿佛是她年輕時候的再版,叫人憐愛入心坎去了。

身為白家的三個男孩智、仁、勇,他們在妹妹出生之後的任務是保護她、愛她、寵她和淪為妹妹的玩具。

而且是終身職,不得有異議。

「咱們家就只有一個妹妹,你們兩個皮可給我繃緊點連開玩笑都不許。」谷子霜眼楮瞠得像牛眼警告著。

「偏心。」白千勇只敢小聲的嘀咕一句。

可有人耳尖得很。「媽,三哥說你偏心。」

「嗯偏心?」谷子霜兩指揪著白千勇的耳朵。「我就是要偏心,有本事你去變性給老娘看!」

白千仁知道只要和妹妹扯上關系,老媽就會失去一貫的理性,一面倒的偏袒,所以他把報紙折疊好放一旁,想借機遁跑,不過有「福」同享是同根生的義務。

「疼呀!媽。你看二哥一點都不尊重你,連聲招呼都沒打的就想開溜,真是不孝。」

白千仁在母親的瞪視下,訕訕然坐回原位,心里咒罵幸災樂禍的白千勇,故意拖他下水受罪。

正準備上班的白千智,手中拿著鑰匙,好笑地攬著谷子霜的肩。「媽,小妹快趕不上飛機了。」

唉!這就是白家最常上演的一幕,美麗優雅的母親為女變夜叉,而受害者永遠是百教不乖的千仁、千勇。

「對喔!」一提及此事,谷子霜馬上松手。「娃兒,你一個人到日本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亂吃東西。日本人雖然多禮,可是心眼小又大男人主義,你可別找個日本老公回來,他們絕對不會疼老婆的,搞不好照三餐凌虐……」

女兒鮮少離家,人還未踏出國門,谷子霜已經開始不舍的東叮囑一句,西叮囑一句,生怕女兒受了委屈似地叨吆著。「媽,你忘了表姨也在日本嗎?菊光表姨會替你看著她。」白千智不得不打斷母親的「演講」,題目是吾家有女要遠行。

「我知道,但天下父母心,我總得兜著心,你又不是不曉得娃兒的個性嗆得很,萬一……」

白千勇大笑的拍拍大腿。「媽,你是杞人憂天,小妹是根沖天椒,只有她敢欺負人,沒人有膽送上門受死。」

「死小子。」谷子霜一巴掌就往他後腦拍去。「好歹她是你妹妹,少給我說風涼話。」

女兒自幼和三個哥哥一同上道館學武,腦袋瓜裝的是聰明才智,臨場反應更是一流,所以她才放心讓寶貝女兒一人遠行。

不是她老王……谷賣瓜自賣自夸,她這個女兒打小就沒吃過虧,滑溜得像泥鰍,還真沒人奈何得了她。

「是是是,母親大人教訓得是。」撫著後腦,白千勇懷疑母親在報前世之仇,出手重得他隱隱作疼。

沒理會老三的嘻皮笑臉,她轉向女兒。「娃兒,住在人家家里要收斂點,多少給人留點後路走。」

比子霜難免要提醒她,因為女兒一發起脾氣來,真是山都擋不住。

早春菊光是她小姨的女兒,早年中日戰爭時,小姨被入侵的一名日本軍官強佔了身子,而後成為他在中國領土上的一名妾室。

戰爭結束後,日本軍官帶著小姨回日本,卻因撤退之故,來不及將小女兒帶走,一直寄養在谷家,直到小表妹快滿十七才被接回日本。

但日子卻不一定順暢,由于小姨的中國國籍,再加上遭到其他妻妾排擠之故,在小表妹回日本不到半年後便過世,所以小表妹常受同父異母手足的欺負。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當年已娶妻並育有一子一女的早春光相,在他霸道的愛下,居然也步了小姨的後塵,成為他的二房。

所幸早春光相除了霸道了些,對早春菊光是用了真心,但也引發正室的不悅。

溫婉的母女自然常受正室及正室子女的嘲諷和羞辱,不過懾于早春光相的嚴厲作風,他們不敢光明正大的排擠,只敢暗中使些下流的手段,但止于口頭上傷害還不至于動手傷人。

畢竟菊光母女是早春光相的最愛,一點小傷小口都能惹得他大怒,當然不會有人自尋死路去拈虎須。

「媽,你當女兒愛管呀!是他們欺人太甚,老是找夕子的麻煩,我才略微薄懲一下。」夕子表妹就是太懦弱了。

「你是正義感泛濫,媽是怕你在無形中得罪小人。」私底下,她完全贊成女兒的「暴行」。

不過口頭上還是得做做樣子,表示她有在「教」女兒,不至于落人口實。

白千智看看時間不早了,笑著催促著,「媽,你再念下去,飛機都升空嘍!」

「唉!真不想你去日本。」

唯恐母親來個十八相送,白千智一手拉著一個,趕緊把他們送出門才安心。「去去去,飛機不等人。」

就這樣,白千勇開著白千仁的百萬名車載著白景心,在紅著眼眶的谷子霜和無奈笑著的白千智注視下離開家門。

☆☆☆

熙來攘往的國際機場,一對外表迥異卻有幾分神似的男女,邊走邊吵著架,引起旁人側目。

女孩長發束起馬尾,在腦後晃呀晃的如一把黑色絲緞,眼珠子滑溜地四下飄動,臉上表情是乏味至極。

「心心,你不要不耐煩,出門在外不比在家里,謹言慎行,謹言慎行。」

偏偏謹言慎行不是她少數可值一提的「美德」,白千勇實在為她尖銳的偏激思想而憂心。

也許他喜歡在言詞上逗弄她幾句,但終歸是自己從小疼寵的小妹,這回不情願的被「指派」到日本,真怕她又因日本國情之不同大加鞭伐。

在台灣有三顆大樹哥替她「遮風擋雨」,但身在異國土地上,凡事只能靠自己去排解。

「幾時你的個性這麼婆媽?我懂得保護自己,你大可放寬心。」白景心不耐地朝出境室走去。

她真的不想去日本,可夕子要訂婚了,白家算是「娘家」一分子,她得代表全家去獻上一份祝福。

白千勇臉色怪異的訕笑。「我是怕得去日本警署保你出獄。」這絕對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去你的,難得出一趟遠門,你不能說點順耳的好話嗎?」老是踩她痛腳。

從不惹事的她,向來是事找上她,白景心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罷了。

「事實雖然殘酷,但你得接受,忘了在印度那件暴動嗎?」他百般無奈地提起。

印度?哦那件事呀!「我只是置身事外地站在路旁等聖女過去,誰知她突然往我身上一撲。」

聖女是一出世絕不沾土的。那天正巧她路過,心想著到下一市鎮要走哪條路,不意一黑影朝頭一蓋,她身體本能的便去接。

誰知一干信徒齊向她靠攏,個個眼露凶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生怕她讓聖女沾了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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