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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鼠莽夫情 第5頁

作者︰寄秋

突然其中一位守衛向其他三名兄弟示意,一起走向她。「對不起,請你離開。」

離開,他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她好不容易躲過某人的壓迫,千辛萬苦的翻山越嶺,再涉過大西洋來到這個太平洋的小島上,而對方居然只送了她「離開」兩個字,實在不太符合中國人好客之美名。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好奇怪哦!你為什麼說起日文。」吉蓮一臉不在乎的撥弄辮子。

這下子四人立即明了被戲弄,忿意陡生,如同四座高大的山逼近她,原意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誰知出人意表,一道銀光倏然而起,他們連對方的衣服都沒踫到就被擺平在地,四人活像四頭待宰的非洲公牛。

「哎呀!你們真是客氣,行這麼大的禮,教人好生害羞。」她臉上的嘲色和嘴邊的諷意,明白寫著——不屑。

接著她偷偷地移動至監視器看不到的死角,把伊恩新發明的掌中型電光槍收放回袖內,這是他怕她行動不便特地借她一用。

這把電光槍的性能分為四級︰

一級使人有觸電的感覺,但不會受到傷害,是警告的意思。

二級使人全身麻痹,暫時無法動彈,是自衛用,也正是她剛才所使用的級數。

三級使人陷入重度昏迷,完全癱瘓無反擊能力,是攻擊時使用。

四級則是置人于死地的高壓電流,應付對象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及恐怖分子。

「小心點嘛!俗語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這會兒她儼然變成生活哲學大師般。

「說得好,安妮小姐。」大門一開,露出個斯文男子的臉,充滿興味的直瞄著她。

可惡的男人,和平野正次同等級。「你是誰?白面老虎頭。」吉蓮一看就知他非簡單人物。

「白面老虎頭?高賦,這個封號滿稱你的身份。」文易虔好笑地想,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好笑的綽號。

「文公易虔,想替我數數腳指頭?我非常樂意貼上你的象臉。」高賦不悅地想,扯自己人的後腿,出門八成忘了帶眼楮。

「你們兩個別先自殘。」江心秋戒慎地轉向來人。「小姐,我們盟主請你一敘。」同為女人,她不會輕忽吉蓮的能力。

吉蓮心想,這三人之中總算有人說了句人話,不枉她千里而來。「我很想動,可是你們也看到,我是個‘殘廢’。」她不吝嗇地出借石膏腳,供人欣賞。

文易虔不客氣地大笑,心想她還真幽默,其實她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高賦則是優雅地咧嘴淺笑,江心秋不置一語地抿著嘴,用手招喚身後的兄弟當轎夫,「載」她一程。

「不錯,比那只死狼的肩膀舒服多了。」她想到哈維的肩膀硬得像花崗石,粗糙不柔軟又磨人。

「很高興你能滿意我們的招待方式,我們服務熱忱絕不輸給五星級大飯店。」高賦欣賞這個膽大的女人。

「高賦,你幾時兼差當飯店服務生?」江心秋的話中有一絲醋意。

不怕死的文易虔惡毒的加一句,「自從美麗的紅發安妮出現時。」

「嘿!兩位,我是在盡地主之誼,請不要懷疑我的忠誠度。」高賦一語雙關,明是為祈天盟,暗喻江心秋。

「紅發女郎最熱情,咱們高哥哥恐怕受不住美人意。」文易虔曖昧地挑撥著。

「閉上你的象嘴,不然我焊了它。」高賦覺得他討厭得像只吉女圭女圭,跳來跳去吠個不停。

「多謝你的開口,我正想用牛排刀切切那兩瓣牛簧片唇哩!」吉蓮看著自己的石膏腿長度正好可以敲文易虔一下,而她也真的付諸行動。听他左一句紅發安妮,右一句熱情的紅發女郎,紅發礙著了誰,有規定紅頭發的人一定得如何嗎?簡直是侮辱人!她忿忿地想。

「疼呀!小姐,你的石膏混了水泥不成。」文易虔沒想到她砸起人來絲毫不留情。

「我還上了鋼筋呢!」提起這只腿就嘔,她本來已好了大半,可以自由行走,偏偏在華府五角大廈里太猖狂,一個不留心從高椅上摔下來,結果剛拆掉的石膏立刻又敷上。幸好那幾位伙伴都不知情,要不她一定會被笑個半死。

☆☆☆

熒幕上淨是一幕幕令人氣結的畫面,祈上寒手臂上的青筋浮動,指關節嘎吱嘎吱的響著,臉上是令人生畏的寒氣,連位高權重的長老們都曉得此刻不宜多話。

畢竟對方是敵是友尚不確定,他們就和人家打成一片像自家人,難怪盟主要發怒。

「祈大哥,要不要喝杯花茶,我去泡杯來讓你止渴。」天若雪趁大伙兒專注在熒幕上時,悄然靠近祈上寒。

他專注地瞪著熒幕,語氣中只有淡然冷靜。「不用了,我不渴。」

「喔!」她失意地應了一聲。「肚子餓不餓?你忙了一整天,我叫廚房煮點好吃的飯菜。」她像個小妻子般體貼問候。

「雪兒,你先回房去,等我處理完盟務之後再去看你。」祈上寒只想盡快打發她走。

她的心意他豈不知,只是他一向視她如妹,無半絲男女情意,也許年歲再大些,為了祈天盟的繼承人,他會考慮娶她為妻,但是現在他還不想定下來。

淚霧蒙上眼,天若雪語帶哽泣。「我只想陪著你,不要趕我離開好嗎?」她想到每次他應允之事,最後皆成黃昏之霞,美麗卻空泛。

「不要孩子氣,教外人看了笑話。」祈上寒不耐煩地揮手,覺得她的眼淚比他的鮮血還廉價。在這個大染缸混的紅塵男女,都懂得保護自己,惟獨她,動不動就掉眼淚,活像受盡虐待的童養媳,老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形象。

像這般文弱的女子,怎能擔得起祈天盟盟主夫人的責任,尤其是他最厭惡喜好啼哭的女人,總是惹人心煩,他可沒時間去照顧一朵嬌貴的牡丹。

「我……我沒有。」她連忙擦去淚滴,刻意要表現堅強。「我等你處理完盟務,再一起用餐。」

祈上寒看著這膩人的麻煩,厭煩地道︰「隨你。」

怎麼還不進來?「抬」個女人不需要用上一整天吧!他的耐心著實有限。

天若雪滿足地在他身側坐下,乖巧的將雙手平放,偷偷的斜睨著他,生怕被瞧見又含羞的低頭。

這一幕看在于仲謀眼里,頗為同情她的坎坷情路。

☆☆☆

一放眼,挑高的天花板垂掛著造型精美的水晶燈飾,光潔的大理石樓梯正對著大門,屋內家具的擺設相當有品味,不像一般黑道的總部,反而挺有雅痞的風格。

一群人或站或坐,眼神同樣古怪而犀利。多年來與行事乖張的恐怖分子周旋,吉蓮很清楚的感受出誰才是屋內最有權勢的人,因為他的目光最剽悍。

丙然,兩名大漢將她輕放在那個一臉霸氣的男子面前,並謙卑地行了個禮退下。

「你是誰?」祈上寒以威嚇的聲音問。

「你是龍頭?」吉蓮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誰準你……」兩人齊揚眉,同出一轍話語。

有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來,卻遭到兩道白眼。

「你閉嘴,這里是祈天盟。」祈上寒不悅地看著這個紅頭發的外國女孩。

「女士優先是一項國際禮儀,不過,你大概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我原諒你的無知。」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愕然。

「你知道我是誰嗎?」祈上寒第一次看到這麼不怕死的人,竟敢當他的面挑釁。

「八成是什麼狗屁祈天盟的老大吧!」吉蓮看他長得倒是不錯,只是那張臉恐怕比哈維還冷。

她話一說完,一陣吸氣聲響起,大家都為她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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