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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一季春 第18頁

作者︰紀真

暗維恆知道薛穎好強,難以感化,此時多說無益。「看來得好好教訓你一頓才行了。」他笑道。

說著,便伸手朝她的胳肢窩搔去。

薛穎怕癢,又躲不過,兩腳亂踢亂蹬,笑得喘不過氣來,只好求饒。「我不敢了……嘻嘻……哈哈……不敢了嘛!」

他這才住手,笑道︰「這還差不多。」

看著她,縮在地上笑得滿臉通紅,嬌喘連連,不覺有些醉意。

「你看什麼?討厭!」她嗔道。推他一把,自己才要起身,卻又被他拉到懷里。兩人就這樣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滾在一塊兒。

暗維恆順勢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幾句,只見薛穎的臉驀地又紅了起來……

薛穎明白傅維恆希望她能早日熟悉公司的一切,並且能盡快獨當一面。

然而這些事,薛穎實在是一點也不積極,只是在公司的時候,不好表現得太散漫,因此還會勉強認真學習一點。但只要一回到家里,她便即刻月兌胎換骨,讓自己完全成為一個沒什麼工作概念的蠢女人。凡是跟公事有一丁點關系的事,她幾乎一問三不知。

可是即使她表現得這麼明顯,但傅維恆仍是不肯放過她。在家里,有事沒事也拉著她談公司大事。薛穎常常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隨便听听,根本心不在焉。

要怪就怪夜色太美吧!那些亮晶晶的星星月亮,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怎麼樣都比這些攤在眼前密密麻麻的報表或企劃書來得吸引人。

就像現在,傅維恆說了半天,結果發現自己又做了白工。這丫頭的眼光、心思老早飄到窗外,甚至嘴角猶自掛著笑。

他又氣又不好罵她,看看外面那些迷惑人的色彩,要她用心於斯,也的確太難了些。

「薛穎,你專心點,行不行?這些很重要的,白天在公司忙不方便教你,只好利用現在。你別不耐煩了,再听一個案子,這個听完,我們就休息,好不好?」他好言相勸。

薛穎伸了伸懶腰。「好嘛!好嘛!」很不情願的樣子。

暗維恆有時也覺得莫名其妙,要將這麼一大筆產業交給她,還得求她賞臉收下?只好拉著她坐在懷里,讓她背對著窗,正對著資料。「這樣總可以乖一點了吧!」他想。

薛穎本來還要抗議,但後來覺得讓傅維恆這麼摟著也挺舒服的,便不再說話。

他又開始孜孜不倦地教育英才。

但一小時過去,他所听到的只是一些敷衍性質的反應。「嗯、喔、是、好、知道了……」

低頭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見她拿了一張文件的背面,隨手畫了起來,一塊一塊的。

暗維恆十分熟悉那些圖案,那是她做拼布的草圖。

「薛穎!」從後面抄走那張圖。「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他拉下臉來。

她低下頭去,絞著手指頭,裝出一副很無辜可憐的樣子。

這是薛穎的看家本領,拿來對付傅維恆,向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屢試不爽。他不知在這上面吃了多少虧,每每為此頭痛不已,但已經寵壞了她,所以現在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傅誠*完了,完了!」他夸張地嘆了一口氣。

薛穎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才不在乎。

站起來,去開了音響,讓優美的薩克斯風音樂在屋里流瀉,隨後拉起傳維恆,貼著他,輕輕踩著舞步。

「我愛你。」她撒嬌地說。

「嗯!真拿你沒辦法!」他無奈地說。

其實被窩才是她的最愛。

通常只要一到周末假期,薛穎肯定發懶賴床,任憑傅維恆怎麼哄、怎麼騙,軟硬兼施,都起不了作用。

她依然我行我素,一點改過自新的意思都沒有。

「薛穎,你還不起來?都十點多了。」傅維恆一早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時見薛穎仍未起床。

她蒙著被,恍若未聞。

「薛穎?」他敲敲被窩。「有沒有人在?」

她不吭聲,表示沒人在家。

能多撐一分鐘便是一分鐘,賴得十分徹底。

忽然,傅維恆不知塞了一個什麼東西進被窩里,毛毛的,還會動。

「哇!」她嚇得尖叫,馬上掀開被子,跳下床去。

「什麼東西嘛?」她淚眼汪汪,躲在傅維恆的身後。〔是什麼東西嘛?」

暗維恆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笑彎了腰。

薛穎定了定神,仔細一看,才發現床上有只小貓。

「貓咪!」她驚喜,忙走過去將小貓抱起來,捧在掌心,不住地摩挲它。

那只小貓只有一點點大,雪白的毛,又長又密,遠看就像一團毛球。尤其是它的眼神看起來呆呆笨笨的,完全不似一般貓的詭異陰沉,更加顯得可愛透頂。

她馬上愛上它。當場把傅維恆忘得一乾二淨,只顧著巴結她的「新歡」。

直到覺得冷,才又想起她的「舊愛」,便趕緊抱著「新歡」一同鑽進「舊愛」里。

暗維恆眼見她又要重新爬回被窩里,忍不住罵道︰「你還不起來?」

「起來會冷嘛!」

這也算理由?

「你不會加件衣服嗎?」一把將被掀開,伸手拎走她的貓。「起來!」最後通牒。「馬上!」

她只好嘟著嘴,磨磨蹭蹭地下床梳洗,心里還掛記那只貓咪。「它有沒有吃東西?你先倒點牛女乃給它喝,好不好?」她從浴室探出頭來說。

暗維恆瞪她一眼。「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吃東西?」他罵道。

薛穎吐吐舌尖,忙縮回頭。跟一只貓吃醋?

那只小貓咪已輕而易舉地取代了傅維恆在薛穎心中的地位。薛穎成天把它抱進抱出的不說,沒事還貓言貓語地同它說話、同它玩。

暗維恆見了,忍不住搖頭。「真受不了!」

可能由於是老麼的關系,薛穎的小毛病特別多。雖然大都無傷大雅,但在家教甚嚴,規矩甚多的家庭中長大的傅維恆看來,實在常有「欲除之而後快」的沖動。

罷開始時,最讓傅維恆頭疼的是,薛穎老是喜歡抱個枕頭的毛病。

坐著也抱,偶爾沒事在家里晃來晃去時,手上也會拎個枕頭,睡覺那就更不必說,頭下不墊一個、懷里不抱一個,根本睡不著。

他一直以為只有嬰幼兒才會有這樣的「嗜好」,沒想到薛穎居然到今天還保存得這麼完好?

問她為什麼「迷戀」枕頭?

「因為它很軟,抱起來很舒服,又很暖和。不信,你抱抱看。」她解釋得很清楚,甚至想與他一起分享抱枕的好處。

她從小就是這樣抱著枕頭長大,是以從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可是傅維恆認定了這是個壞習慣,硬要她戒掉不可。

「你都這麼大了,還成天抱個枕頭?雖然家里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外人,但壞習慣就是壞習慣,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說著,便一把拿走了她抱在手上的枕頭。

薛穎手上空空,頗有「若有所失」之感。

幸好,後來沒有多久,傅維恆正巧送給她一只小貓。軟軟的,抱起來跟枕頭差不多,解決了她部分的思枕之情。

但睡覺時就麻煩了,傅維恆三令五申不準讓貓上床。「貓是睡窩的,不是睡床的。你別把它帶上來!」

「又不能抱枕頭,又不能抱貓咪,那你要我抱什麼?」她大聲抗議。

暗維恆覺得好笑。「那我讓你抱好了!」

「見你的大頭鬼!」她恨得牙癢癢的。「你不把枕頭還人家,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隨便你,你不抱我就算了,不過這可是你唯一的選擇喔!」他笑。

薛穎在床上翻來翻去,一點睡意也無,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兩只手好像是多出來的一樣,不知道該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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