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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情人 第31頁

作者︰子紋

韻庭有點難以相信現在自己所听到的,她不了解Don的家境,但至少她知道,若是志華開口,她想,幫他開家事務所應當不是太難的事才是,而她也一直以為,志華的成功有一半是來自家庭的支持,但今天看來……韻庭收回心神,繼續听Don接下去的話語。

「不過也因為這兩年,讓我們累積了許多人脈關系,所以我相信Dicson和我一樣,不後悔這兩年的歲月,之後的一切還稱得上順利,我們自己的事務所營運不錯。對于Dicson我只有一個遺憾,就是因為我的關系讓他認識了Alice。」

韻庭眨了眨眼楮,不解的搖搖頭,讓志華認識Alice跟他自己有遺憾,實在畫不上等號。

「Alice的佔有欲強,我想是跟她的母親學的吧!」Don冷冷的哼了一聲,「總之,大概就在我們事務所工作上軌道那一年吧!Dicson陪我回家過一趟,就纏回了這個麻煩。」他似乎頗覺苦惱的順了順頭發。

「你怎麼能這麼說?」韻庭中立的開口,「若是志華……不喜歡她的話,他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

Don考慮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記得中國有句話,男追女隔屠出,女追男隔層紗,有的時候,就是這個道理。我可以肯定一點,志華喜歡Alice,但他並不愛她,一個人在國外,總是希望身旁有人陪伴,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這種感覺,一種……該算是寂寞的感覺吧!而Alice,她剛好就在身旁,她──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

「我不管她是否能對我構成威脅,就單單听你這麼說,志華不是太過分了嗎?」韻庭說不上來心中交雜的矛盾情感,「他算是欺騙了Alice,因為他寂寞,所以他找了個人陪。」

「我該不會是把事情給弄擰了吧?」Don露出一個笑容,「這不算是欺騙。」令人吃驚的事,Don搖了搖頭,彷佛Alice根本不是他妹妹似的,「我知道得很清楚,一開始Dicson和Alice在一起,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當他們同居的時候,Dicson在NewYork的杜交圈已經頗有名氣,Alice也因為這層關系,得到很多,」Don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沒想到我不幫她,她一樣有辦法,就像她母親一樣,永遠有辦法。」他看著韻庭的臉,「不要因為她的出現而對志華的感覺改變,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韻庭不懂Don這對兄妹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情仇,但她真的不知道Alice那股信誓旦旦要奪回志華的氣勢到底從何而來?若事情真像Don說的一般,志華與Alice兩人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那為什麼現在……她感到頭痛。

「她到底想要些什麼?」韻庭強迫自己問道。

「你沒事吧?」Don一看到韻庭的臉拜然變得蒼白,不由著急的問道,「我去找醫……」

「不用!」韻庭深吸了口氣,「我只是有點頭痛,一會兒就好,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錢。」

「啊?」韻庭像是沒听清楚似的。

「為了錢。」Don低下頭,看著自己交疊的雙手,「這又是一大諷刺,不要說他在台灣、在戚家所擁有的財富,你或許不知道,」Don看著韻庭,「我與他不單在美國有家事務所,在法國、西班牙還各有個葡萄園,甚至在台灣我們都有投資。直到前幾天,就我所知,法國和西班牙營業不錯,在台灣,當然也不壞。我們工作、理財都有一個專門的經紀人。」看出韻庭眼底的訝然,Don不由一笑,「很驚訝嗎?所以我佩服Dicson,他一直知道他自己想要些什麼?而他似乎也從沒失敗過,但他惟一輸的一次,就是因為Alice。」

「你是說那件官司的事嗎?」韻庭認為自己躺夠了,便拉開蓋在身上的毯子,站了起來,「我沒關系。」韻庭一看到Don擔心的神色,立刻說道。

Don看著韻庭也沒有堅持,就請她坐到起居室的沙發上。

「其實真正的狀況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點,不要相信Alice,她絕對不會因為志華沒時間陪她而把文件給藏起來,我看比較有可能的是,志華不願幫她做什麼事情,她才想拿這個作報復。」

「你對你的妹妹評價不高。」韻庭不能理解Don的心態,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雖然有時會很氣他們,但氣頭一過之後,她依然覺得他們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和弟弟。

Don攤了攤手,「我跟她根本不親近,志華十三歲被送到美國,而我十歲就到了美國。志華是志願的,我是硬被送去的,所以找跟Alice相處的時間一向不多,但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讓我了解她了。」

「十歲?!」韻庭搖搖頭,「你不是美國人?」

「我是西班牙人,我出身于Madrid,我的家族是個西班牙古老的家族。」Don搖搖頭,不是很想提及自己的事,「總之就是Alice把文件給藏了起來,讓志華敗了那場闢司,不過這樣也好,她嘗到了苦果,Dicson離開了她,我想這是Dicson這次失敗,所得到的最大的好處。」

韻庭想起了第一次與志華見面時,那時他剛好從美國回來,她沒想到他是為了這個原因回台灣,若她知道……若她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安慰他還是將他推得更遠──一個謎樣的男人。

Don對韻庭揮了揮手上的雪茄,韻庭搖搖頭,表示不在意,Don才點燃它。

「這件官司敗訴,但這原本可以勝訴的,」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之後,Don才繼續說道︰「到最後竟然會發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的敗訴,且是個掛牌律師本身致命的錯誤,你可以想見他所遭受的責難,我認識他那麼久,還沒見他那麼沮喪過。」

韻庭的心,一陣揪然,「所以他就同台灣了?」她猜。

Don搖頭,「不是因為這件事,我還記得那場闢司之後的第二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很晚,大概快午夜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因為一份文件忘了拿,回到事務所,看到他辦公室的燈還沒熄,我想,他可能是為生平的第一場敗戰而難過,所以想找他去喝一杯,進了他辦公室,才看到他不省人事的躺在地板上。送他到醫院之後,才知道他有心髒病,心肌保塞,之前他就有說過,他常覺得胸口刺痛,我叫他看醫生,他卻推說沒時間,認為可能只是人累了,所以到最後就……若再遲一點,今天你可能再也看不到他這個人了。」

韻庭聞言,臉上一變。

「而且雖然說事務所是屬于我們兩個,但他的工作量卻高出我一倍,因為他熱愛工作,很奇怪的人,對不?」Don似乎因回憶而一笑,「有時連不需要他親自出馬的官司,他因為有空閑,他就從別人手中接過來,我不懂他怎麼受得了?」Don嘆了口氣,「而事實證明,他的腦受得了,但他的身體受不了。」

心髒病?他到底瞞了她多少事?韻庭緊閉了下雙眼,想告訴自己說這些事不重要,但心中卻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韻庭站起身,不曉得自己該不該後悔問了那麼多,知道得愈多,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所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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