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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王戀奴 第12頁

作者︰朱映徽

「唔……」

好痛……她的月復部好難受……好像有火在燒似的……

項睫兒蹙起了眉心,被一陣陣猛烈的痛楚從昏迷中優醒。

她發出痛苦的申吟,難受地喘著氣,幾乎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當她一睜開眼,看見冷荻陽時,有好一會兒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望著他的俊臉發怔。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月復部痛得像是有火在燒灼?

項睫兒的思緒因為痛楚而顯得混沌,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想起了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想起了她奪馬逃出冷家、想起了她發現冷荻陽一路尾隨著她、更想起了那兩個男人以及他在最後關頭出現,殺了那兩個該死的家伙。

他為什麼要救她?是不是只為了得到項家的玉令符?

項睫兒很想問,但是一來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二來又有點怕得到答案,于是便索性什麼也不問,就這麼不發一語地望著他。

敵對的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望著彼此,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像是怕一開口,難得的和平就會被打破了。

面對著冷荻陽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項睫兒的心不爭氣地怦動,她甚至不禁要想,要是他們不是仇敵,那該有多好……

叩叩叩——

房門傳來的輕敲聲,打破了這魔咒般的一刻,膠著的視線也立即分開,惟有怦然的心跳一時間還無法恢復過來。

「客官,藥又幫您煎好了。」店小二在門外喊著。

「拿進來吧!」冷荻陽說。

「是。」

店小二推開房門,小心翼翼地將藥端了進來,一看見床上的項睫兒已經睜開雙眼,不禁替他們感到高興。

「姑娘醒啦!這下子這位公子終于可以放心了。」

「放心?」項睫兒的目光從那碗藥移到店小二的臉上。

「是啊!剛才姑娘昏迷不醒時,這位公子可擔心了!還要我依照大夫的吩咐去煎藥,不得有誤呢!」

听著店小二的話,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顫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底漫漾開來。

「好了!藥擱在桌上就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冷荻陽橫了店小二一眼,對于他的多話感到有些不悅。

店小二離開後,冷荻陽端著那碗藥來到床邊。

「該服藥了。」

項睫兒眨了眨眼,望著那碗仍冒著騰騰熱氣的湯藥,心里霎時充滿了一股復雜的感受。

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是真的關心她的安危嗎,還是只是關心他能不能得到玉令符?

如果答案是後者……項睫兒皺起了眉心,撇開頭不看他。

「我不想吃,你拿開吧!」

「你這是干什麼?故意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對,沒錯!我就是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不行嗎?」項睫兒嚷著,語氣很顯然是在賭氣。

冷荻陽皺起了眉心,伸手將她的臉兒板轉回來。

「你……干什麼?放開我!」

冷荻陽沒有理會她的抗議,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說︰「你的命是我的,就算要殺,也該由我親自動手,知道嗎?」

「開什麼玩笑!我的命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听著他霸氣的宣告,項睫兒的心驀然一陣顫動。

「開、開什麼玩笑!你說是就是嗎?」

「沒錯,我說是就是。」

「哼!不可理喻!」項睫兒很想撇開頭不理會他,無奈他的大掌還捉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轉頭。

「你真的不吃藥?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想康復?難道你不怕你的傷口繼續惡化下去?」

听他提到她的傷,項睫兒就覺得月復部的痛楚似乎又更強烈了幾分。

她咬著唇,不許自己發出疼痛的申吟,然而她那副逞強忍痛的模樣,根本逃不過冷荻陽的眼。

冷荻陽見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算你真的想和我處處作對,也該等到你的力氣恢復了吧!」

項睫兒蒼白的俏臉一熱,因為心思被輕易看穿而感到有些窘迫。

「好吧!倘若你執意不肯服藥,打算一直這樣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也成,只不過……」他故意頓了頓,用著有些邪惡的目光打量地。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倘若我打算要對你做些什麼,你恐怕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我為所欲為了。」

「你——」項睫兒又氣又惱地瞪著他,蒼白的雙頰終于染上了一抹緋紅。

他的話和那邪佻的眼神,讓她驀然想起了先前和他在浴池里的情景,一顆心突地亂了節奏。

「怎麼樣?你究竟打算如何?想要讓我對你為所欲為嗎?」

「鬼才會想要!」項睫兒紅著臉嚷道。「藥拿來!」

「唉,你的回答真是讓我失望啊!」話雖如此,冷荻陽卻是勾起了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他將藥端了過來,正打算要喂她時,她卻別開了臉。

「我可以自己喝。」

「你行嗎?」冷荻陽的語氣十分懷疑。

「當然行!」

雖然冷荻陽看得出她是在賭氣,但還是將手中的藥遞給了她。

「喏,拿去吧!」

項睫兒一將碗接過來,心里就有些後悔了。她現在連坐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要怎麼吃藥呢?

然而,在冷荻陽那一臉看好戲的注視下,她倔強地想試著自己吃藥,卻一個不小心將熱燙的藥汁灑了出來。

她蹙眉忍著疼,不想在冷荻陽面前發出痛呼。

冷荻陽見狀不禁嘆了口氣,將那碗藥拿回手中。

「你就非得要這麼倔強不可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無可奈何,像是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不知為何,項睫兒忽然有股欲淚的酸楚,眼眶逐漸濕熱了起來。

「我來喂你吧!別再逞強了。」

項睫兒咬著唇,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屈服于現狀,乖乖地任由他一匙一匙地喂完了那一整碗的藥。

「你要是從一開始就乖乖听話,不就不會白白被燙到了嗎?」冷荻陽搖搖頭,有時候實在對她的倔強莫可奈何。

他起身,將空碗擱在桌上,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現在已經太晚了!而且你也必須好好休息,今天我們就先在這里住一晚再走吧!」

項睫兒沉默著,沒有開口反對。

事實上,她現在虛弱得連翻身都有困難,更別說是要下床走動,甚至是趕路回冷家了。

她雖然不想事事順遂他的心意,但她也不是不識時務的笨蛋。

「好了,時候不早了,也該睡了!」冷荻陽說著,關上了半敞的窗子。

「喔。」項睫兒應了聲,替自己拉好被子,等著他離開,但卻見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愣愣地望著他,心里既狐疑又防備。

「你不是說該睡了嗎?那怎麼還不回你的房間去睡?」

「咦?我忘了告訴你嗎?我只向掌櫃的要了一間客房。」

「什麼?!為什麼?」項睫兒震驚地瞪著他,懷疑他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那是因為一來這間客棧只剩下一間客房,二來我也看不出有要兩個房間的必要。」

要是和她分睡在不同的房間,他要怎麼就近探看她的情況?他可不希望明天一早進她的房間,發現她因為傷口惡化而出什麼意外。

「怎麼會沒有必要?」項睫兒咬著唇,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如果只有一間房的話,那你要睡哪里?」

甭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共度一夜,這像話嗎?

「睡哪里?這真是個傻問題,整間房就只有一張床,你說我該睡哪兒?」冷荻陽瞅著他,眼神帶了一絲邪氣。

「你睡桌邊!」項睫兒急嚷著,就怕他要來與她同床共枕。

冷荻陽聞言勾起嘴角,像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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