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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皇後 第23頁

作者︰心寵

夜風飛掠,她在蒙嚨中看到所謂與皮肉糾纏至死的面巾忽然飛揚起來,出乎意料的,沒有丑陋疤痕,蒙面下的肌膚光潔如玉……

據說淮安王府無故起了大火,喬溪澈險些葬身火海。

然而,宮里卻全無動靜,萬俟侯依舊抱著酈姬夜夜尋歡,沒有出宮親自探望,甚至沒問過一句關于喬溪澈的傷勢。

寶親王徹底放心了,他終于可以相信,萬俟侯真的已把那個女人給遺忘了。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得多。他打探到,上次萬俟侯之所以能在朝堂上一呼百諾,全虧了喬溪澈那丫頭發動她父親舊部相助,此刻那丫頭一走,萬俟侯就如同失去臂膀。

不久的將來,無論是陳文敏或者酈姬,或者哪個他安排的女子得到萬俟侯的信任,打探到東楚盛產珍珠的秘密,他便可高枕無憂。

其實他也如南涵一樣,一直猜測東楚定有個產珠的秘密所在,否則國庫不會無故充實。可嘆他生為皇子,卻無緣得知皇室的秘密,一想到這點,他便氣塞心扉。

這下好了,秘密不久就可昭然,他再利用與南涵協議,地下掌控東楚,所謂的皇位粗只剩下一個空殼,坐不坐都無所謂了。

想到這里,他舒心地笑了起來。

他的愛妾眉娘,這時緩緩踱到他身邊,小骯微微隆起,似乎已有身孕,只听她嬌媚道︰「王爺,何事如此高興?

「想到咱們的皇子就要出世,能不高興嗎?」一把摟著愛妾坐到膝上,他更為得意。

「王爺高興,賤妾卻在傷心。」眉娘嘟嘴道。

「怎麼,有何難過之事?」

「咱們的孩子真能當上堂堂正正的世子嗎?王爺不怕家中悍妻?」

「哼,那婆娘,」寶親王諷笑道︰「看我不休了她!」

「她可是西唐郡主啊,王爺真敢?」

「不久之後,整個東楚都將歸我來掌控,再加南涵暗中支持。我會怕他西唐?」寶親王高聲道︰「我第一個要廢的,就是西唐郡主!」

「你要廢誰?」

話未落音,忽聞一個婦人冷冷道。

眉娘一駭,驟然彈跳起來,直視大門處,不知哪里來了一名華貴美婦,滿面陰森地踱了進來。

寶親王一見到她,如遇鬼魅,馬上彈起身子,瞪大雙眸。

「你……」他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沒錯,這婦人便是他的正妻一一西唐郡主。

「想問我是如何尋到這兒的?」她粉面含威,「很簡單,是你親佷兒帶我來的,听說你曾帶他來這別院做客?真是作繭自縛!」

寶親王又是一驚,因為,他看到妻子身後,赫然跟著萬俟侯。

「皇叔,」萬俟侯盈盈而笑,手中握著一冊密卷,悠然展開,「瞧瞧這是什麼?」

「這……」寶親王望之大駭,「你……你從哪里弄到的?」

「皇叔的書房,是皇嬸交給我的。」萬俟侯望一眼西唐郡主。

「這是你與南涵帝的密信,忘了?」西唐郡主淡淡道︰「就憑這便可以治你通邦叛國之罪。」

「你這歹毒的婦人!」寶親王氣急大罵,「要了丈夫的命,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是寧可丈夫死了,也不能讓他背叛我!」西唐郡主看一眼眉娘的肚子,「你在外面有了禍根孽胎,想要我的性命,把這狐狸精扶正,你以為我不知道?真是對不住,我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寶親王霎時無言以對,一旁的眉娘則瑟瑟發抖。

「你早知道了?」良久,寶親王方恢復言語能力,盯著萬俟侯,「這一切都是你謀劃好的吧?」

呵,還以為自己勝利在望,孰知,卻是落入圈套,空歡喜一場。

他果然小覷了萬俟侯,以為他仍是乳臭未干的少年,怎知雛鷹早已展開翅膀,將他耍得團團轉。

「既然你早知道了,為何不讓本王死個痛快,偏要演這一出戲?」他還真佩服這小子的耐心,連自己的心上人都可以蒙在鼓里。

「因為之前我沒有證據。」萬俟侯凝眉道,「我也不願意相信,皇叔你真會通敵叛國一一我一直想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

可惜,讓他失望了。權力的足以使人迷失本性,喪失親情。

「溪澈被劫之事,是皇叔你謀劃的吧?」萬俟侯又道︰「本來,我以為你我只是政見不合,還未料到你與南涵通邦,直到那次,我才開始懷疑。」

離間他與溪澈的感清,誰是最大的受益者?一開始,他想到了陳文敏。可陳文敏身為異邦女子,身處宮中,孤立無援,不太可能實施那樣的計劃。他憶起,前往送子觀音廟是寶親王的提議,而溪澈被劫之時,又是寶親王成功引開他的視線,這讓人狐疑。

「直到我尋得證人,才完全肯定,一切是皇叔謀劃。」萬俟侯接著說。

「證人?誰?」

「那庵中住持。」他答道︰「她說自己根本不認識什麼炯明安,卻認識皇叔你。你曾捐贈萬金替她修建庵堂,她自然對你唯命是從。那天,她故意離開,讓你派去的人可對溪澈下手。」

「沒錯,東楚根本沒有什麼炯明安,那采花大盜的行跡,是本王胡編的!」寶親王忽然大笑,「可惜聖上你為了演這一出戲,連最心愛的女子都蒙騙了,這會,看你如何跟她解釋吧!」

笑聲在絕望中激蕩,帶著失敗的嘆息,以及勝利的嘲諷。

他有勝利之處嗎?大概有的。

至少,他成功離間了那對完美戀人的感情。不能奪得皇位,能夠讓坐在皇位上的人神傷,這也算小小的成功。

被戳中痛處,萬俟侯凝眉不語。溪澈還能原諒他嗎?他沒有把握。

那一晚,在火光之中,救她的人到底是誰?

喬溪澈至今也不敢肯定,自己在意識蒙朧中看到的是真的,她仍以為,一切,只是自作多情的幻覺。

「溪澈一一」

忽然,傳來叩門之聲,萬侯時風掀簾而人,身後跟著啞奴。

「什麼事?」她一見啞奴,便產生異樣的感覺,自從大火之後,她就一直刻意回避他,以免自己再次胡思亂想。

所幸啞奴近日也不在府中,據時風說,他回鄉探親去了。

親?不是說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嗎?哪兒還有親?

這顛三倒四自相矛盾的說法,益發讓她狐疑。

「啞奴從家鄉給你帶來好東西。」萬侯時風笑道,轉身看向佇立在門坎處的人,「陝,把東西端進來啊!」

青衣男子依舊默默無言,手捧托盤,緩緩踱到喬溪澈面前。只見托盤上覆著薄紗,看不真切里面藏著什麼,只隱約可見是盆栽形狀。

第9章(2)

喬溪澈好奇,當即掀開薄紗,愕然的眸子剎那間瞪得老大,半晌之後,朱唇也難以合抿。

薔薇?

藍色的、真實的、新鮮的盆栽薔薇,再也不是絹絲所制,是滿含生機,露水沾染的,她仿佛期盼了一世的稀罕花朵。

「這……哪兒來的?」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感到全身都在戰粟。

「我種的。」有人低聲道。

誰?誰在說話?

她猛地抬眸,只見萬侯時風不知何時已掩門而去,屋子里,只剩她與啞奴兩個人。

「我種的。」

那聲音又重復道,緊接著,比方才更令她激顫的事情發生了一一只見啞奴褪去蒙面,露出一張她久違的俊顏。

萬俟侯……她朝思暮想、愛限交織的男子,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比薔薇更加真實,咫尺之間,可以听見他的呼吸。

「你……」她退後一步。硬咽道︰「啞奴在哪?為何要假扮他?」

「沒有啞奴。」他欲身近前,對她溫柔微笑,「一直都是我,一直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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