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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掃把星 第23頁

作者︰梵朵

誰知,她的美夢才正開始,白姬冰一個進來,他就親自毀了所有!彎彎不是計較他愛白姬冰比較多,而是,他不該這麼輕易地推開她,把她僅有的自尊推到深淵里頭。

一種深沉的悲傷,正迅速地在她的心口處蔓延著,她望著梅步樵那俊逸的臉,霎時發現,他的眼瞳中從來就沒有她柳彎彎的身影停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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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梅飄香的時節,整座銀燦山莊全包圍在這片色彩淡雅的梅林里,儼然是一幅恬靜的世外桃源。彎彎早從窗外的幾株梅樹得到了消息,總想乘著機會去探一探梅花孤傲的風姿。

這一日清晨,她從孤單的失落中醒來,身旁的鴛鴦枕,依然安靜地躺在那端,只不過,它的主人不要它,連枕邊的佳人都落單了。

由于掌珠大會即將到來,因此,在彎彎的病略見起色後,梅步樵就很少來了。一連三天,彎彎都是這麼倚窗殷盼,她不是奢求些什麼,只想看看他的笑、听听他說話,就足以讓她高興一整天了。

"少夫人,你今天起這麼早啊?"小婢發現了倚在窗欞上發呆的彎彎。

"嗯!听說今年的梅花開得特別好,咳咳……"她還是不太舒服。

"是啊!我昨兒個偷了個空,上梅林里面繞了一圈,哎呀,那像是仙境哪!白花花的一片,讓人搞不清楚哪花哪是雪呀!"

"真的?那我非得去瞧瞧羅!"彎彎一听,眼楮一亮,整個人馬上精神起來。

"是嘛!讓少爺陪你去呀,我昨天就看見他陪著白姑娘在里頭賞梅呢!他們這對青梅竹馬興致還挺高的,白姑娘彈琴,少爺吟詩,真是對金童玉女。"小婢話一月兌口,才驚覺失言了,連忙捂著嘴,低頭忙她的事去了。

她個金童玉女!連個小婢都如此地認為,她還能怎麼樣呢?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綾羅綢緞,不覺失笑地喃喃自語︰"癩蛤蟆就是癩蛤蟆,就算換上了這身衣,誰都知道配不上天鵝的美麗。柳彎彎,你該醒醒了,梅大哥只是可憐你,他只是同情你呀!你不要這麼不自量力。"

飄著一身的落寞,彎彎獨自來到了大家眼中的梅林仙境。果然,眼前的梅花相互爭妍地開滿枝頭,有點像是剛落下的雪花還未融化,神態自若地掛在樹梢上。彎彎仰著頭,想像花落繽紛的燦爛,她不知道錯過了這一次,明天的她是否還有機會再見著這般美景?

微風乍起,吹落了些許的花瓣,緩緩地飄上了她的發、她的衣,飄有她那泛白的小臉蛋上。她是故作風雅、故作浪漫,因為,她要告訴自己,其實,一個人過日子也是很好……但真的很好嗎?真的快樂嗎?她不敢再細想,只是眼角不小心滑下的淚,無聲地向她抗議……

梅步樵躲在一旁,久久無法動彈!彎彎的縴弱、彎彎的哀傷、彎彎的淚珠,他全都看在眼里。打從那一日知道了真相之後,他是千頭萬緒,心情錯綜復雜。雖然,他已經決定要彎彎永遠留在他的身旁,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感情的藩籬,他恐怕是一輩子都跨越不了,就因為如此,他依舊不進新房睡覺,在他根深抵固的心里,白姬冰才是他的妻子,他只有跟她才能安穩地同床共寢。

那彎彎呢?彎彎又算什麼?梅步樵雖然在乎她,但是,他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去界定她在心底的份量。正國為這樣,當彎彎的病稍有起色後,他就借故躲著她,一來,是讓彎彎有心理準備,讓她明白,他只能用這條的方式來愛惜她;二來,他實在無法面對彎彎那單純熾熱的眼光,那總會令他椎心,愛或不愛,成了一種矛盾,讓他日夜不安……

可是愈躲愈躲不掉!此刻,那個傻丫頭就在前方,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在左右他的眼光、牽扯他的心房。他閉起眼,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像是在下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他終于悄悄地往她的身邊靠近。

"大哥?"彎彎不經意地轉過身,剛好與他迎面相遇。她急忙側過臉,悄悄地拂去臉上殘留的淚滴。"大哥,你……也在這里?"她假裝笑得很開心。

"傻丫頭。"梅步樵把她的舉動全看在眼底,一鼓熱氣就這麼漲滿了他的胸口處,他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是走近她,雙手捧住她的臉,而他的額頭就這麼溫柔地貼在她額頭上,一時間,深沉的心疼在沉默中蔓延開來……

微風又吹,再次地將整座梅林吹落出一場花瓣雨,在薄霧彌漫的清晨,吹出了彎彎不敢出口的夢境。

梅步樵就這樣貼著她,雙雙都不言不語,藉由對方身上的氣息與溫度,來安慰著內心的思念。

梅步樵輕吻著她的臉頰,將她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他深深地望著她,告訴她說︰"你讓我這里都疼了!"

"大哥?"彎彎一臉的驚訝,她按著梅步樵的胸膛,凝望著他的眼光,如果這只是好夢一場,她寧可不要醒。淚珠在她的眼眶里轉呀轉的,她以為她的愛,永遠只有這片梅林知道……

不等她的淚珠滾下來,梅步樵就輕柔地吻上了她的唇瓣,他帶著胡碴的唇與她冰冷的唇就在這樣一場美麗的花瓣雨下,見證了他們心底深處最不舍的牽掛……

彎彎以為這一切就要不一樣了!但是,當梅步樵牽著她走出梅林的那一剎那,彎彎的夢還是碎了,碎在那見蓮花開落的池塘旁。

是白姬冰,她就這麼出現在那個涼亭里,還是一身雪白的飄逸,披著一件大斗篷,神情凜凜地坐在琴後,唱起了蘇東坡的那首"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她哀怨的歌聲,配和著詞意,像是她這幾年的心情寫照。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梅步樵就像當年的青梅竹馬一樣,總會接下了她的歌,續著唱,那是一種別人無法分享的默契,只有他與她才知道。

柳彎彎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聲驚擾。她從不知道,她的梅大哥歌聲這般好,她想起了早上小婢說的那一話"金童玉女"。此時此刻,誰能否定呢?

"這歌太淒涼,不是你該唱的。"梅步樵自然地走向她,神色盡是愛憐。

"是嗎?"白姬冰音調輕忽得抓不著重量。她抬起頭,瞅著梅步樵,神色淒淒地說道︰"明日一別,就不知能否再見了。"

"什麼?你要走?為什麼?"他顯然是大吃一驚,連忙問著。

"來!天冷,彎彎,先喝杯熱茶吧。"她遞了熱茶給一旁的彎彎。

"冰兒,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走?難道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懂?更何況,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早就把你當作妻子了。"他激動地抓著她的手臂。

"你已經有妻子了。"白姬冰插著嘴,卻讓一旁的彎彎心底一震。

"我己經跟彎彎講好,等你點頭,我就娶你進門,你們誰都不分大小,都是我梅步樵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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