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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問情 第22頁

作者︰丁千柔

「我希望能看到你快樂的樣子。如果這樣的提議會讓你有這樣的表情,你就當我從沒說過好了。」

只是,他根本沒有走回頭路的機會。當他一口飲下這愛情的苦酒時,早就不能不醉了。

雖是隆冬歲寒,可是蠍青的汗像雨後春筍般接二連三的冒出。

火凜天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用一雙深遽的鷹眼靜靜的打量著她。

「主人!」蠍青低下頭不敢面對火凜天,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令她害怕,她看過太多次火凜天發怒的樣子,這樣的安靜往往是他狂怒的前兆。

「你還知道我是主人?」火凜天冷笑。傾身接近她,但是那審視的眼楮卻始終沒有放開她。

「主人為什麼這麼說?」蠍青避開火凜天的眼光。

「我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些沒有用的廢話,我以為你聰明得夠了解。」火凜無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像是愛寵似的輕咬了一口。

這輕柔的舉動非但沒有讓蠍青安下心來,反倒開始抖得好似風中的落葉,仔細一點,或許還可以听到她牙齒打顫的聲音。

「主人,您全知道了?」蠍青臉色發白。

火凜天的手一緊縮,蠍青的臉上就露出痛苦的神色,「你以為火雲堡中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那…那是因為探子回報的那幾天,主人您都一直在雪同園中,又不見人,所以,…」蠍青忙辯駁。

「是嗎?那後來呢?你把年雪松的雙親關起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為什麼你又不說?要不是有我暗中命人盯著,我看你早把他們兩人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吧?」火凜天一使勁,蠍育整個人便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

「主人不也是從這件事中取得了好處,至少你得到了控制年雪松的籌碼,不是嗎?」蠍青知道事情已敗露,口氣由騖俱轉為困獸般的凶狠。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籌碼,你以為以你的力量能順利的把那對夫婦關在我火雲堡的地車之中?」

火凜天的話讓蠍育整個人搖晃了一下,難怪她一直覺得這件事順利得連她都以為,或許是蛇紅知道她是為她報仇而在庇佑著她,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火凜天的計劃。

「那蛇紅的手鐲也是您安排,讓人送回給我的?」蠍青恍然大悟。

火凜天點點頭,「沒錯,你和蛇紅都是我計劃中的棋子,我早就知道年常青一定會趁著蘭州振災大會之便順道來看年雪松,而你把蛇紅的死怪罪在年雪松的身上,就會采取行動。果然你就如我所想的分毫不差,這該說你听話呢?還是說你愚昧?」

原來他早就把一切的事情做好了打算,所有人的行動全是他游戲中的棋子。

「至少我是依著主人的計劃行事,主人又怎麼能怪罪于我?」面對火凜天的深沉,蠍青除了討饒之外,已沒有第二個方法。

「說的好像也真有個道理。」火凜天點了點頭,似乎在考慮蠍青的話。

正當蠍青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一線曙光而稍稍松了一口氣時,她只覺得胸口一窒,低頭一看,竟發現胸口多了一把刀,不偏不倚的插在她的心口上。

「主人……你……」

火凜天冷冷的看著尚有一口氣的蠍青,「既然你是照著我的計劃行事,我也就給你一個痛快,你應該沒有忘記一件事,我最討厭別人背著我做事,即使在我的算計之中。」

他總是如此精確的看出人們心中的弱點,並加以利用。不過這或許也是他可悲的地方,因為隨著他每一次計劃的成功,他也就更肯定人性中的黑暗面。

久而久之,他就像長期居住在黑暗之中的動物,漸漸的再也看不見任何事物。

第八章

女子的服飾華美歸華美,可披披掛掛的著實沒有多大的用處,就像現下女人的地位一般,擺著好看卻不一定有用。

自從換回女裝,這服飾綁手綁腳的讓雪松沒了縱馬狂奔的沖動,再加上一連發生了大多事情,也讓她一直都沒去見見銀霜這個老朋友。

要不是紫衣勸她去騎馬溜溜,說這樣會讓她紊亂的心情好些,她幾乎忘了她還有這樣一個一同陪她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銀霜一定很氣自己這麼久丟著它不管吧!

「對不起,我知道我太久沒來陪你,把你孤零零的丟在這里,是我不好。」雪松來到馬廄前,一臉抱歉的伸手想輕搔馬耳。

或許真是太久不曾來看它,銀霜對于雪松的觸踫似是有些賭氣和不安,搖了搖馬頭不讓雪松接近。

「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會這樣子了。」雪松有些傷心。

銀霜听了她的話,不但心情沒有轉好,反而瘋了的沖撞掙扎,似是一點也不想听雪松的解釋。

「噓!是我呵!雪松呀!難道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雪松緊緊的將銀霜的頭接在自己的胸口,一邊不停的輕撫著它的鬃毛,一邊輕聲軟語的誘哄著。

銀霜終于不再掙扎了,可是安靜下來的它,在神情中竟浮出一片哀淒。銀霜用頭輕輕的在雪松的頰邊磨蹭,像是依戀,也像是訣別,它迎著風長長的嘶鳴。

「你是怎麼了?怎麼這樣奇怪?我只是想和你像從前一樣在山間林壑里奔馳,然後把一切的不愉快全拋在腦後罷了,你怎麼會這麼難過?」雪松不解的問著。

銀霜又一陣搖頭,但已不像先前那般瘋狂和激動。要是它是一個人,或許它臉上的表情可以稱之為認命。

「如果我能懂得你的話就好了,可惜我真的不懂,你是不是有時也覺得我很煩呢?還自以為是的以為這樣做才是最好。」這話雖是說給銀屑听,但多少也透露著她對火凜天的心請。

銀霜又是一陣長長的嘶鳴,在伴雪冷風中,更顯得格外淒涼。

「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比賽,如果我追上了你就是我贏,反之就是你贏如何?」

雪松動手將欄桿上的馬鞍緊緊的綁在銀霜的身上,然後解開了它的韁繩,和它一起步出了馬廄,來到了火雲堡後方的山頭。

雪松一凝勁便要起身,卻發現銀霜連動也不動的站著,她微皺起眉頭。「怎麼了?你不是一向最喜歡和我這樣玩的?」

銀霜低聲嘶鳴。

「連你也不想理我了嗎?只因我不再是那個伴你千里馳風邀月的男子,是不?為什麼連你都不明白,我還是我,不管是男是女,我就是年雪松呀!」被逐出家門的心痛和無助,她強忍的淚水終于決堤泄出。

可悲的是,冷凜的風也不讓她的淚有滴落的機會,快速的將淚卷逝在風中。

銀霜似是能夠明白她心中的悲痛,用頭頂了頂雪松。一聲長鳴,隨即四蹄齊發,像是風掣電馳的飛奔而去。

雪松微微一怔後破涕為笑。

「你使詐!」她噙淚笑罵,而後也急忙追了上去。

人是佳人、馬為駿馬,這一人一馬兩道白色的身影在雪地中飛快追逐,像是要把所有煩惱一口氣的拋在腦外般奔著。

一個轉身,人影追上了馬兒,一個翻身,雪松就躍上了銀霜的背。她才一坐定,銀霜便發了狂般的跳躍著,力道之猛,像是要把雪松給摔下來。

「銀霜?!你怎麼了?」要不是她反應夠快,這會兒怕不早摔下馬背,可是就算她的反應再快,也只能緊緊抱著銀霜的脖子,像個布女圭女圭般的在它的背上蕩來蕩去。

「咻!」一聲銳利的箭哨破空而來,雪松身下的銀霜便腳下一軟的倒了下去,雪松大驚,翻身而起,卻發現銀霜的額間眉心沒入了一支黑色的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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