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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之寶 第20頁

作者︰典心

她小嘴微張,幾度想和他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只能咬著唇,繞過他往前走去。

小小的繡鞋,剛往前踏了幾步,就有人連忙從店里,拿出一疊又一疊的軟墊,用最快的速度,鋪滿了整條大街。

南宮遠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

「有這個必要嗎?」他問,

「我不要她有任何跌倒摔傷的機會。」齊嚴如此回答。每回,她走路時若是踉蹌一下,甚至打個噴嚏,都會教他為之心驚。

他原本的打算是一找到寶寶,就要帶她回雙桐城。但是現在她有了身孕,就算她肯跟他回去,他也不敢帶著她上路。

男人間的對話,寶寶都听進了耳里。

她故意硬著心腸,沒有回頭,跟著二姊走進商行,開始挑起布料,卻終于還是忍不住偷看他是否跟了上來。

齊嚴始終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沒有離開。

第十章

九月。

居住在南宮家的齊家夫婦,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關系。

寶寶不再總是處處躲藏著齊嚴。而齊嚴照舊日日跟在妻子身邊,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夫妻之間的話不多,倒也不再是處于先前的冷戰狀態。

那一日,秋高氣爽,風輕雲淡。

倚在涼亭內賞花的寶寶,被催人欲睡的秋風,吹得眼皮沉重、睡意濃濃,差點也要跟二姊一樣,倒臥在軟榻上睡去。無法再承受,見不著她的相思之苦。

庭院里很安靜,靜到可以听見,隨風吹來隔著老遠的大廳那邊,所傳來的模糊聲音。

低低的交談聲里,有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低沈嗓音。

司徒莽遠從北方趕來,帶了不少文件商冊要讓齊嚴批閱。這陣子以來,齊家的重要商事,都會專人由雙桐城送來,齊嚴甚至下令,在定遙城里頭設下重要據點,以便就近處理繁雜的商事。

只是,耗去他最多時間與心思的,仍是寶寶。

用過午膳之後,男人們都去了前廳,是兩姊妹一再保證,絕對不會亂跑,齊嚴才擰著眉頭,又再三交代下人,得要好好照料,才去了前廳。

他離去之前,黑眸里的牽掛,讓她心里的防備,又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攻陷了下少。

他,是那麼惦念著她嗎?

瞧著涼亭之外,隨風搖曳的花草,寶寶漫不經心的接過丫鬟遞水小的甜湯,輕啜了一小口,冰糖燕窩如雲一般在嘴里化開。

才剛要喝第二口,遠遠就瞧見,另一個丫鬟匆匆的走了過來。

知道銀銀嗜睡,懷孕之後又睡得更多,丫鬟不敢揚聲,只好趨上前來,壓低了音量告訴寶寶。

「齊夫人,外頭有位自稱是老秦布莊的秦老板,送了幾匹布來,說是我家夫人請他送來的。」

「喔?」

變繡水街的那日,她們是訂了不少布,準備替肚子里的孩子預先做幾套衣裳。只是,有些布料在商行里只有布樣,並沒有存貨,老板們拚命道歉,承諾會盡快調貨,這幾天以來,已經有不少布商將布匹送進了南宮家。

「秦老板人在哪?」她問。

「已請到花廳,正在等著了。」

見二姊睡得正熟,寶寶放下甜湯,起身說道︰「別吵她,我去看就行了。」

「是。」

丫鬟領著她,來到了花廳。只見雅致的花廳里,一名瘦削的男人正候著,身旁還跟著兩個助手,腳邊就擱著偌大的布箱。一見她來,男人便立即從位子上起身,

「夫人。」

「秦老板,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不會、不會,夫人您客氣了,我替您把布送來。」他攤開了桌上的布匹,笑容可掬,熱切的道︰「您瞧瞧,這錦緞可是您要的顏色及花樣。」

靛青的布料,在廳堂里展開。

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來面生得很。只是,逛繡水街的那日,她因為齊嚴而心神不寧,店家老板們的面孔,在她的記憶里全部有如浮扁掠影。

就因為如此,她全然沒有戒心,就走上前去,準備細看那匹布。

誰知道,就在寶寶傾身的瞬間,站在秦老板背後的助手,閃電般伸出手,朝著丫鬟的後頸劈去。

丫鬟遭此重擊,立刻昏了過去,

寶寶大驚失色。

「啊,你做什麼?」

秦老板動作奇快,從另一匹布中抽出了一把刀,迅速架到她的脖子上,原本和藹可親的笑容,早已全不見蹤影,只剩滿臉凶殘。

「別動,不要亂叫,不然我就宰了你!」

大刀橫在她頸上,刀鋒緊貼著她的肌膚,寒氣逼人,寶寶全身僵硬,哪里還敢再亂動。

另外兩個男人,打開腳邊的布箱,搬出箱子里頭的布,直到搬空了之後,抵在寶寶頸間的大刀,又緊了一緊,秦老板冷聲命令。

「蹲到箱子里去。」

「什麼?」她睜大了眼。

啊,不會吧?又要進箱子?

「快蹲進去。」見她不動,秦老板眼里有了殺意,「再不進去,我就把這丫鬟給宰了!」

寶寶急忙搖頭。「我進去,立刻就進去,你別傷她!」

雖然知道,她這一蹲進去,怕是不會有人知道她出了啥事。但是,為了丫鬢的小命,跟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她根本不敢妄動,只得乖乖的跨進衣箱,依言蹲下。

「等會兒,你要是發出半點聲音,就別怪我手里的刀不長眼。」

她手心冒汗,害怕得都快喘不過氣來,雙手本能的抱著小骯,下意識保護孩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快哭出來了。

對方冷哼一聲,翻起衣箱的蓋子。「等你丈夫南宮付了贖金後,你再自己去問他吧!」

咦?

什麼?

寶寶猛地—愣。

丈夫?南宮遠?

她正要開口,告訴對方搞錯了對象的時候,衣箱厚重的蓋子,已經砰然蓋下。她伸出手,敲著木箱上蓋。

「秦老板,你搞錯了,我——」

話還沒說完,亮晃晃的大刀,已經從掀起的箱蓋縫隙中咻地伸了進來,只差那麼一寸,就要掃到她的鼻尖。

「閉嘴!」秦老板冷酷的說︰「下回我可不會停手,」

她瞪著那把大刀,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發一語。

嗚哇,肯定是因為她跟二姊都懷孕了,那日又一同逛街,加上自家姊妹本就有幾分神似,這些壞人才會搞錯了人。

砰地一聲,箱蓋再次密密實實的蓋上,在黑暗之中,寶寶只能害怕的抱著小骯,听著外頭傳來的聲響。

不一會兒,箱子突然動了起來。

雖然,蹲在箱子里被人抬動,對她來說不是第一回。但是先前那次,抬著她的可是齊府家丁,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哪像這些壞人那麼粗魯?這些歹徒扛著木箱,飛奔疾行,才沒一會兒功夫,她就已經頭暈目眩,難受得直想吐了。

寶寶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搗著小嘴,努力壓抑想吐的沖動,雖然勉強克制著不吐,但是不爭氣的淚水還是從眼角滑落。

這些壞人,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要是她真有個萬一,是不是從此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齊嚴了?

晶瑩的淚水,滾落得更急了。

嗚嗚嗚,她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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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齊嚴是不會注意到,那三個抬著衣箱往大門走去的男人的。

但是他們的腳步太快,快得太過異常,而他如鷹隼般的眼力,又在那一眼之間,瞧見衣箱外頭,一抹突兀的紅。

那抹紅,是一小片布料,邊緣還綴著雪白的狐毛。

這種樣式的衣裳,在南方極為少見,但齊嚴卻再熟悉不過。那是他在北方的時候,為了替寶寶御寒,命人所裁剪的紅錦狐裘。

時序入秋,白晝里雖然暖和,入夜了卻已有些冷。今早,他才親眼看見,丫鬟拿出那件紅錦狐裘,替寶寶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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