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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魂佳人 第24頁

作者︰典心

听到仇人的消息,世遺陡然轉過頭來,急切地走近顧炎。"他在哪里?"他逼問著,血液中正騷動著激動。已經找尋了那麼久,這一切就將結束,他怎麼能不激動?

這段時日來,他一直被復仇的情緒煎熬著,是不是等到沈寬死在他的劍下,他的心就能得到平靜?

"鮮血不能讓你得到平靜的。"角落里傳來若芽輕柔的嘆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問,輕聲地否決了,但世遺置若罔聞。她沒再多話,只是專注地看著他,決心陪伴他到最後。

最後?那是什麼樣的景況?她是不是就算成了魂魄,也還是會有無法繼續守護著他的時候?

彼炎看著這個已經為仇恨而瘋狂的男人,為世遺滿身的殺氣感到驚訝。若不是遇見了摯愛的芷娘,他是不是也會是這樣,沉溺在仇恨中無法自拔?

"我答應了芷娘,不再涉險尋仇,沈寬是你的了,他現今居住在京城往西十里的一處別莊里。"他靜靜地宣布,回頭看美麗的妻子一眼。難以解釋,只要看見妻子,他的心就能夠平靜,就算是不去復仇也罷,他只想與妻子共度一生。

听到這個消息,世遺像是看見了獵物的野獸,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聲,緊握著長劍,轉眼就竄出了花廳。他穿過珠簾,垂簾激烈晃動著,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在離開花廳時,仍可以听見,若芽溫柔而悲傷的嘆息。

芷娘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仍舊握著若芽的雙手。"你也要跟去嗎?"她小聲地問,看出若芽眼里的憂慮,心里其實不願意若芽離開。

"我不得不去。如果無法阻止他殺戮,那麼我也想盡力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她柔靜地回答,再度彎膝福不一福,轉向顧炎與皇甫覺。"接下來的種種禍福難料,或許我的力量總會到一個極限,無法繼續護著他,到那時還請兩位看在小女子薄面,多多照顧世遺。"她溫柔地說道,身形漸漸變得縹緲。

芷娘急了,心中有極不好的預感。她伸手想再握住若芽的雙手,卻無法再觸模到任何實體。"等等,你等等啊!"她呼喊著,雙手在空中亂抓仍舊是徒勞無功,若芽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芷娘,別喊了,她已經追著荊世遺去了。"顧炎從後方把住妻子,愛憐地為她擦去眼淚。

"我好擔心她。"芷娘抬起頭來,哀求似地看著丈夫。"顧爺,你去幫幫她好嗎?我的心跳個不停,總覺得不安。雖說報知了沈寬的下落就算還了人情,但是我不願意再看到她傷心。"她天性善良,見不得旁人受苦。

彼炎看著妻子,仔細地思索著。"好,芷兒,你別哭,我去看著就是,好嗎?"他擦擦她臉上的淚水,心疼極了。

一旁的皇甫覺還在搖頭,他可是對荊世遺沒什麼好感,不太贊成跟上去。拿著熱臉去貼人冷這檔子事,要是貼的是美女的兒,那還可以考慮考慮,何必自討沒趣的去貼一個臭男人?

"唉呵,顧炎,不是我說你,這麼听嫂子的話怎麼得了?那個荊世遺的脾氣又臭又硬,既然擺明了不想要我們插手,我們就別……"

"覺爺。"石墨恭敬地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嗯?"說話被打斷,皇甫覺有些不悅,瞪著這個老管家,深切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跟石墨犯沖。

石墨嘴角帶著笑。"您真的不跟去嗎?我家主人可是已經走遠了呢!"他可是模清了皇甫覺愛湊熱鬧的性子。

皇甫覺低咒一聲,還是耐不住心癢,喃喃地罵了罵,足尖一點就離開了花廳。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可不是想去看荊世遺復仇,只是想再看看那縷美麗的芳魂。

★★★

京城外十里處,有著一座華麗的別莊。在月色之下,別莊內隱約傳來女子的驚叫聲。

"不,不要,少爺,求你放過我!"一個妙齡女子衣衫不整地從屋內摔出回廊,重重地跌在石地上。她驚慌失措地後退著,嘴角已經被打裂,汩汩流出鮮血。

果著上身的沈皓婬笑著,手中拿著酒瓶,仰頭灌著美酒,醉醺醺地走上前來。"被本大爺看上了,你還想逃到哪里去?乖乖認命了,自個兒把衣服給月兌干淨了來,省得受皮肉之苦。"他迫不及待地靠上前來。

女子失聲尖叫著,無頭蒼蠅似地在庭院里亂竄。"不,求您放過我!"她哀求著,已經無處可逃。

沈皓不耐煩了,走上前來,凶惡地一腳端向女子的肩頭。女子咳了一咳,氣息斷續,因為劇痛而難以呼吸,全身乏力地仰躺著,只能瞪大眼楮,驚恐地看清沈皓。

這女人是他午間在京城里看上的,美貌而嫻靜,看來不知是哪家的閨秀,他動了邪念,傍晚就去擄了回來,打算好好享受一番。誰知道她又哭又鬧,還掙扎著想逃開,逼得他非要動粗不可,讓他想起了某段不快的記憶。

"臭婊子,乖乖躺著不就好了,非要惹得我動怒?"他打了個酒嗝,動手開始撕女子身上所剩無幾的衣衫;"半年前啊!也是有一個不識相的女人,被我看上了,還又躲又逃,要不是有爹出面阻止,那女人大概早被我玩得膩了。說來可惜,那女人可美極了,一身肌膚又白又滑的,可是難得的銷魂兒,我要是可以嘗到她,絕對會把她綁在床上,分開她那雙粉光柔撇的腿兒,然後——"

空中刷地劃過一道青光,沈皓那些婬穢的話沒有機會說完。他的呼吸一頓,連動作都停止,雙眼陡然瞪得很大,頸處出現一條細細的紅線,然後紅線逐漸擴大,成為一個血窟窿,大量的鮮血從中噴出。

接著,沈皓的頭掉落在地上。他的眼楮還瞪得大大的,連被取了性命,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子呆愣了半晌,全身都是沈皓的血。因為極度的驚恐,她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半年前,我就該取你性命了,哪里還由得你繼續說這些渾話!"屋檐上傳來冷酷的聲音,而後一道人影飄落,高大的身軀站立在庭院中,冷眼看著衣衫半褪的女人。"還不快走。"他沉聲喝道。

無情粗魯的呼喝,讓女人清醒過來,連忙拉緊殘破的衣服,匆匆地就往大門奔去。

先前的尖叫聲,吸引了在別莊另一角休息的沈寬。他趕到庭院中,所看見的竟是獨子慘死的畫面。

"皓兒!"他狂吼一聲,撲倒在尸首旁,顫抖地抱住兒子的首級。雖然沈皓成性,時時惹是生非,但到底是他的獨子,看見這個畫面,令他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你當初就殺盡荊家的所有人,沒有為了羞辱我,而一再地留我活命,今日他或許不會死。"世遺冷冷地說道,在見著沈寬的一瞬間,他的眼前倏地蒙上了一層如血般的紅霧。他渾身劇烈地發抖著,知曉這一戰之後,一切將劃下句點,他的心情甚至是興奮的。

月光之下,沈寬的表情變得十分可怕,他的身體在顫抖,心中無限悔恨,懊悔為何要放過荊世遺,間接地促成獨子的慘死。自從半年前荊世遺再度握著一把利劍出現時,他就察覺到情況不對,刻意地回避著。

誰知道躲避了這麼久,在今夜兩人卻還是對上,尚未開戰,沈皓就已經死在荊世遺的劍下。

沈寬握緊了手中的"冰火",眼里焚燒著極度的憤怒。"今晚,我就讓荊家絕後,殺了你這荊家最後的余孽。"他緩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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