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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魂佳人 第6頁

作者︰典心

十年前他看破紅塵,躲進了這座山谷,發誓不再為任何人鑄造殺人的兵器,他所鑄的刀劍,絕不出鑄劍谷一步。他在谷內研習五行八卦,仍是與那些鬼神打著交道,而那些鬼神曾冷笑地告知他,他為那些業障所付出的犧牲仍不夠。

到底還是躲不過,上蒼連他最後的一項珍寶都要搶奪嗎?他的眼眶中有著淚水,心中卻是莫可奈何。

"孩子,這是你的命,你注定要遇上這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男人,注定要為他傷心喪命的。"海禹痛心疾首地低語,緩緩回到了軟榻前,疲倦地坐下。

他拿起放置在軟榻上的龜殼,放人幾枚銅錢,以甩出的銅錢窺看著女兒的命運。從白晝到了黑夜,他不斷地重復著,向那些鬼神詢問著不久之後將發生的一切。

而一次又一次,無論他如何虔誠地祈禱或是哀求,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例外。

卦象上始終顯示著——若芽的死訊。

★★★

通天爐里的爐火,除了不適宜鑄劍的五月與七月,其余的時間里都是烈火不熄的,日日夜夜以大量的木炭燃燒,風箱由人力推動,鼓動烈焰,從百岳收集了最好的鐵礦,在通天爐內燒熔著,通天爐的附近溫度極高,寸草不生。

四周的竹林也沒有半分的綠意,全是被熱風燒干了的枯竹。

描奴領著世遺到了一間空屋前,便先行離去。在這空屋旁還有著溪流淌過,流動的溪水稍微驅離了些許燥熱。

荊世遺獨自一人踏入屋內,將沈鐵劍放置在桌上。屋子雖然小卻也整潔,木床尚沒有被褥,看來像是長年荒廢著。而屋子後方鄰近通天爐,則有鑄劍房,他打開了門鎖,在里面看見了一切與鑄劍相關的器具。

這里似乎是某一位鑄劍師從前的住所,只是如今人去樓空,剩下這些冷硬的器具。他拾起了地上一段冶煉未成的薄薄鐵刃,眼中閃過算計的邪意。

門上傳來輕敲,他轉過頭去,看見提著被褥的若芽。他眼中眸光轉濃,稍稍地眯起,嘴角有著一絲笑。

若芽被他看得有點慌亂,連忙低下頭來。

"我听描奴說,你要住在這間屋子里。我記得屋子里並沒有被褥,所以替你送來。"她吃力地提著被褥,往木床走去。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就閃身來到了她身旁,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她尚未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溫熱的肌膚貼了過來,她嚇得連忙後退,卻不知踢著了什麼東西,手忙腳亂地絆了腳,狼狽地失去平衡。

"啊!"她低呼一聲,往後倒去,手中的被褥也顧不得了。只是她竟沒有摔跌在地上,反倒是跌進一雙早已等待好的堅實手臂中。她驚魂未定,卻發現他正俯視著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摔疼吧?"世遺詢問道,收攏雙臂,將她稍微拉近。是他伸出腳去絆著她,刻意讓她跌進他懷里的。

兩人逐漸靠近,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肌膚上,透過單薄的藍紗滲進她的肌膚,那奇異的觸感,像是若有似無的接觸,讓她的心慌亂到極點。

她察覺到他的改變,眼前的他似乎與初見時有著不同。她隱約想起,在父親的木屋里,當他那雙黑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時,他的冰冷態度在那一瞬間逐漸改變。

她不明白他的改變,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卻清楚地總覺到,他的改變讓她心慌。眼前的他,甚至比先前的柯遠,或是沈皓更讓她不安。

"你在發抖?為什麼?該不是覺得冷吧?這里是這麼地燠熱。"他低下頭來,緩慢地接近她,仍是用那雙看中獵物的黑眸看著她。他的雙臂收緊,而她就在他的懷里,根本無處可選。

"公子,請放開我。"若芽的聲音接近哀求,雙手推拒著他。

她柔軟的掌心放置在他的胸前,接觸到他炙熱的肌膚,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生長在鑄劍谷內,男人的半果身軀她看得多了,但是如今隔著衣服觸模到他的胸膛,她卻因為某種刺激而顫抖。

她從小生長的環境里,雖然有眾多的叔叔伯伯們,但從沒有一個男人,如同他有著這麼顯著的危險性,那雙黑眸炙熱地看著她,像是恨不得就馬上吞了她。其他的男人呵護著她,而他卻像是迫不及待想侵犯她。

心里的直覺呼喊著,要她快些逃開,但是她的記憶卻又一再地想起,先前在茶棚外,當眾人袖手旁觀時,只有他願意解救她。那麼,他該是個好人吧?

她不斷地想起,他深不可測的黑眸望著她,口中說著關懷她的言語。她的心在那一瞬間,有了淪陷的開始。

"放開你?若是放開了,你怕是要跌疼的。"他靠近了她顫抖的小臉,沒有接觸她粉女敕的肌膚,只是用呼吸撩撥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處子幽香。

她是最上好的祭品,美麗縴弱且單純善良,適宜填補他心中因為仇恨而難以饜足的饑渴。

若芽咬著唇,撇開了頭,黝黑有力的男性指掌卻落在她的唇上,強迫她分開牙關。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愕然地看著他。

"不要咬疼了自己。"他說道,男性的指掌分開了她的唇,釋放了她被咬得有些疼的紅唇,在她有些呆愣的時候,竟滑入她的口唇中,恣意玩弄她生女敕的小舌。

若芽驚喘著,本能地偏開了頭,而他緩慢地抽回了指,在她惶恐不安的注視下,將沾了她蜜津的濡濕指尖放入自己口中,品嘗著屬于她的甜美,那神態邪惡到極點。

若芽看得面紅耳赤,她再也無法忍耐地用盡力氣推開了他。

"公子,請別這樣,我只是替您拿了被褥來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被褥,緊緊地護衛在胸前。他這是在做什麼?調戲她嗎?

若芽的雙腳虛軟,差點無法支撐她走到木床邊,若不是他擋在面前,她說不定已經奪門而出。

被褥展開,上面繡著幾株折花,雖然有些陳舊,但總比直接躺臥在木床上來得舒適。她匆促地鋪著被褥,只想著要快些結束眼前的工作,盡速離開這里。

縱然她很努力地在說服自己,他應該是個好人,但她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知該怎麼面對他,他如今的言行讓她好不安。這個神秘的男人,與她先前知道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不像是她那些叔伯溫和地保護她;也不像是那些心懷不軌的歹徒,強橫地想欺凌她。

他的舉止徐緩,持續而極有耐心地逗弄她,像是有著許多時間,但卻也像是懷抱著某種她看不穿的意圖。

溫熱的氣息緩但靠近,教她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不用回頭就可以察覺到他的接近。他的每一個步伐,都像是踏在她的胸口,她的心跳得好猛烈,幾乎要以為就連他都會听見她如雷似的心跳聲。

"多謝你為我鋪了床,只是漫漫長夜,孤枕難眠,你說我該如何是好?"他的聲音很低,卻靠在她敏感的頸項後方,吹拂著最細致的肌膚。在看見她繃緊了縴細的肩膀時,他露出一抹邪笑。

他先前救過了她,在她單純的心里,該是對他有著好感的。這些猜測,從她嫣紅的臉龐上就可以得到證實。

"你……你可以找描奴,讓他陪你談心。"她匆促地說道,連忙躲開他,嬌小的身軀在鋪了被褥的木床上移動,一臉的驚慌無助,那模樣卻更引人遐思。

他的雙眼發著光,不懷好意地靠上前來,用視線逼迫著她。

"但是,我不想與他談心,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夜里就來這兒陪著我談心?"他的語氣極為誘哄,正在欺騙著單純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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